筆趣閣 > 死刑犯的生存遊戲 >Chapter 11 溟河·逃出生天33
    安哥拉監獄·東樓·負一層

    當美人走到負一層盡頭時,恰好聽到了第三聲警報。

    警報聲通過安哥拉系統的廣播,傳遍了監獄的每個角落。

    比第一聲、第二聲警報聲更刺耳的第三聲警報似乎在預示着真正的煉獄遊戲已經拉開了序幕,一把寒光閃閃的刀已經準備就緒,就等玩家們申頸就範。

    美人腳步一頓,等到那大約有十秒長的第三聲警報過去之後,她才又邁步往前走。

    負一樓的空氣十分溼重,她來到暴室的鐵門前,發現生鏽的鐵門已經上鎖,鐵門用一條鐵鏈鎖着,而鐵鏈的又被一把大鎖鎖住了,沒有鑰匙就難以進入暴室。

    隱隱約約可以聽見暴室裏傳來喪屍的吼聲,原本還是人類狀態的攻擊型NPC們,在第三聲警報響起之後,已經轉化爲了喪屍形態。

    它們真正變成了角鬥場的角鬥士,在暴室裏嘶吼着,抓着牆壁,試圖從暴室裏闖出去以尋找新鮮的血肉。

    它們在渴望溫暖,它們在渴望活體,它們在渴望鮮血。

    這是【溟河系統】對它們的懲戒,剝奪它們的意志,讓它們以行屍走肉的狀態永遠留在遊戲裏。

    有時候很難說,這些NPC是保持着自主意識時好,還是變成行屍走肉好,畢竟保留有自主意識時,還能夠感受到痛苦、還能夠感受到絕望,而當變成行屍走肉之後,一切喜怒哀樂將都不存在,它們的本體意識將陷入冰冷的沉睡,或許在那一片黑暗中,它們纔將不必再受到孤冷的絕望的折磨,從某方面而言,變成行屍走肉之後,似乎纔是它們較爲輕鬆的時刻。至少,會有系統支配它們的肉體,而不必再經歷【溟河系統】中令人絕望的困境。

    美人將暴室的門仔仔細細地觀察了一圈,沒看到其他開鎖的地方。

    但。

    既然上了鎖,是不是也就意味着同時也存在看門的人?

    正在這時,美人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了喪屍的吼聲。

    一股腐爛的氣息混着血肉的腥臭味急速逼近,她身後傳來了喪屍奔跑的腳步聲!

    【喪屍】

    美人心下一驚,身體已經本能地做出了反應,她轉身往旁邊一閃,下一秒躲開了從她背後撲過來的喪屍——那是一隻穿着看守者衣服的喪屍,它伸長了胳膊往前一抓,卻撲了個空,由於奔跑的衝力,一下子撞在暴室的鐵門上,撞斷了自己的鼻骨。

    美人快速往後退了幾步,站定了身子,拔出腰間的手槍。

    “吼——”

    喪屍怒吼了一聲,它臉部的皮膚像是枯樹的樹皮一樣皸裂出一道道血痕,嘴角的皮膚被咬掉了一大塊,眼球耷拉着,掛在眼眶外,僅有一些肌肉連接着眼球。衣服殘坡不堪,肋間的皮膚也被咬掉了一大塊,露出深層的肋間內肌,濃郁的血腥味縈繞在它身周,它像是剛剛從死人堆裏爬出來,渾身都帶着令人作嘔的氣息。

    喪屍往美人的方向撲了過去。

    “砰——”

    美人一槍爆頭,準確打死了喪屍。

    子彈穿過喪屍的顱骨,打碎了它的腦組織,它的身體搖晃了一下,便倒下了地上。

    暗紅色的血,混合着白色的腦漿,流了一地。

    美人小心翼翼地蹲下身,生怕沾到喪屍身上的血與腦漿,她滿臉嫌棄的表情,用兩根手指輕輕翻了翻這位看門人的口袋,從裏面摸出了三根連在一起的鑰匙。

    “卡啦……”

    冰冷的鑰匙碰撞着,發出細微的聲響。

    藉着走廊盡頭昏暗的光,美人看到那是兩大一小共三把鑰匙,鑰匙有點兒生鏽,甚至沾到了點喪屍的血,美人用喪屍身上的衣服擦乾淨了鑰匙後,站直了身子,掂了掂手中的鑰匙,鑰匙的分量不清,就像是凝聚着無數亡魂的載體,承載着許多靈魂的重量,令人窒息。

    美人走到了暴室的鐵門前,看了看鐵門上的鎖孔以及鐵鏈上附加的鎖,發現鎖孔的大小恰好和兩把大鑰匙能夠匹配。

    大鑰匙應該能夠打開暴室的正門。

    (正門……)

    美人皺起眉頭,聽着暴室裏喪屍的吼聲,她原本想立即開鎖的手,卻停在了半空。

    (如果就這麼打開門,會不會被暴室裏的喪屍們圍攻?)

    這一個問題適時闖入她的腦海。

    這讓她不得不慎重考慮下一步的行動。

    暴室裏的喪屍都是極具攻擊性的NPC變成的,在變成喪屍之後,它們的攻擊力、行動力也要高於正常人類,同樣是喪屍,相比於防禦型NPC變成的喪屍,這些暴室裏關着的喪屍攻擊型會更強,因爲它們身體的本底數據本就要高一點,無論是肌肉的收縮能力、爆發能力、弒殺的本能都要高於普通的攻擊型NPC,這也就直接拔高了它們變成的喪屍的危險性。

    如果只是兩三隻喪屍,她是可以應付過來的,畢竟也是參與過兩輪遊戲的老玩家,這點小場面還是經歷過的。

    但如果有十多隻暴力犯變成的喪屍呢?

    她還能應付過來嗎?

    美人遲疑着,不禁想起了在“屋大維”號遊輪上看到的J被喪屍堆埋沒的畫面,以及將他救出來時他已經渾身是血、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她不禁往後退了一步,下意識地捏緊自己的髮梢。

    她可不要變成那樣醜陋的怪物。

    頭皮直接被扯掉了(又或者是咬掉了)一大塊,渾身是血,只能存活不到幾小時的時間,就將因感染而死。

    這不行,這句對不行。

    她一向以遊戲中最美的玩家自居,絕對不允許這樣的情況出現在自己身上。

    這麼想着,美人拿出了對講機。

    “滋滋——”

    她連通了科林的對講機。

    “喂?”

    沒想到,對講機那頭並不是科林的聲音,而是伊卡洛斯的聲音。

    “哦?怎麼是你?那個戴眼鏡的小鬼死了嗎?”

    “沒死,不過我現在坐鎮指揮中心,你有什麼事嗎?”

    對講機那頭的伊卡洛斯,語氣像極了指揮某次行動的長官。

    美人翻了個白眼,露出了一個諷刺的表情。

    “美人,我看到你的表情了,你就算不服氣也給我憋着。”

    美人一愣,本能地回頭看了看,但寂靜的長廊裏,除了她與地上喪屍的屍體,根本沒有其他東西。

    “你、你怎麼看到的?!”

    “監控。”

    伊卡洛斯話音剛落,美人擡起頭,看到走廊盡頭的監控攝像頭轉動了一個角度,像是在和她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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