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你以爲他是怎麼做到現在的位置的?這種面對不同人說不同謊的功夫可不是人人都有的。”
“哈哈哈哈哈——”
門外的【獵人】的聲音往走廊的另一側而去。
他們彷彿逐漸遠離公爵藏身的房間。
公爵斂聲屏氣,認真地聽着他們交談的每一個字,雖然隔着一個木門,但兩位【獵人】肆無忌憚的發言依舊清晰地落在公爵耳畔。
她待在這個漆黑一片的房間裏,燈光從門縫漏入一條光線,沒有開燈的房間被黑暗充斥了每一個角落,冰冷的涼意在房間的每一寸空氣中發酵、蔓延,也竄上了公爵的脊樑骨,她不由得打了個噴嚏。
“阿嚏……”
公爵在下一刻忙用雙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但爲時已晚,她的聲音引起了門外【獵人】的注意。
“什麼聲音?”
“好像是從左邊的房間裏傳來的。”
“房間?難道有人躲在房間裏?”
“有可能是公爵。”
“管他呢,無論是誰,老子的槍早就躍躍欲試了。”
公爵捂緊了嘴巴,聽到兩個【獵人】開始一間一間嘗試着打開走廊左側的房間。
公爵忙離開了房門。
走進房間更深處,那雙適應了黑暗的眼睛讓她看清了房內的一切。
這是一間用來放刑具的房間,諾大的房間裏,從小型到大型刑具應有盡有,房間左側的牆上掛着一排型號齊全的刀,在黑暗中寒光閃閃,彷彿在訴說着它們曾經割開的皮肉。在房間的右側放着幾個大櫃子,櫃子上放着絞刑用的繩索、鞭刑用的鞭子、烙印用的烙鐵、夾手指的夾板、拔指甲的鉗子、注射死亡所需要用的所有藥物等。在房間中央則放着一些獨立使用的刑具,如幾個備用的十字架刑使用的木質十字架、電刑用的電椅、火刑與絞刑所需要所需要使用的架子、老虎凳等工具,每一個刑具上似乎都凝結着冤魂,一走近了刑具,彷彿還能感受到曾經摺在上面的生命。
但其中最惹眼的有兩個刑具。
一個是放在房間偏左側的銅製的名爲“鐵牛”的刑具。
另一個,是放在房間偏右側的名爲“鐵處女”的刑具。
兩個刑具突兀地放在房間裏,尤其是“鐵處女”,像一個木乃伊的棺材立在牆邊,“鐵處女”上雕刻着女人的臉,那一雙眼睛就這麼直勾勾地盯着公爵,看得她有點兒不適。
門外傳來【獵人】一一試過門把手的聲音,那聲音更靠近了幾分。
公爵走在一個個刑具前,皺着眉頭思考應該藏在哪裏纔不會暴露自己。
就在這時,她腰間掛着的對講機突然傳來了電流的聲音。
“滋滋——”
公爵嚇了一跳,她走到房間的另一頭,防止門外的【獵人】聽到更多的聲音。
“金絲雀,是我。”
對講機內,傳來了伊卡洛斯的聲音。
公爵壓低了聲音:“……你要做什麼。”
“我知道你躲在刑具室裏面,而且,我知道你正蹲在牆角。”
公爵一愣:“你怎麼知道的?”
房門外兩個【獵人】的聲音更靠近了一點,她不禁有點兒着急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