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爵轉身就要離開。
但突然,她意識到事情不對勁!
剛纔她進入刑具室的時候,窗戶是關着的!
是【獵人】打開了窗戶?還是有人趁着她躲入“鐵處女”到【獵人】出現的這七八秒內打開了窗戶?
【獵人】是沒有理由打開窗戶的。
而且方纔她躲在“鐵處女”裏,也聽到了【獵人】的對話,很明顯,他們甚至以爲她的噴嚏聲其實是吹入房間的風引起的奇怪的動靜。
因此,完全可以排除第一種可能。
既然如此,那就只剩下一種可能性了……
公爵的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立刻拔出手槍,對着籠罩着房間的黑暗,彷彿這一片黑暗,就是他的敵人。
她的眯起眼睛,槍口從一個個刑具前移動,彷彿在思考到底有沒有其他人躲在刑具室裏。
當手槍的槍口對着刑具室裏的鐵牛時,她的動作停住了。
刑具室裏可以藏身的地方並不多,除了“鐵處女”外,就是方纔【獵人】津津樂道的鐵牛了。
公爵的眼睛盯着鐵牛的肚子,她靠近了鐵牛。
寂靜的房間,她的腳步聲十分清晰。
“噠……噠……噠……”
黑色的靴子踩過冰冷的地面,她走到鐵牛邊,仔細打量着這個能夠在肚子裏塞入一個成年人的銅製鐵牛。
“……有人躲在裏面嗎。”
公爵出聲詢問。
她知道,銅,不止導熱性好,傳音效果也不錯。
“……”
沒有人迴應。
公爵用手槍敲了敲鐵牛:“我給你三秒鐘時間,從裏面滾出來!”
她說着後退了一步,舉槍對準了鐵牛的腹部。
“三。”
“……”
“二。”
“……”
就在公爵準備說出“一”這個數字時,突然鐵牛的肚子打開了,一個身材瘦削的年輕人從裏面爬了出來。
“別開槍,別開槍,我出來就是了。”
公爵皺起眉頭,發現那個年輕人只有二十歲出頭,穿着看守者的衣服,但看起來卻並不是攻擊型的NPC,他從鐵牛肚子裏爬了出來,半跪在地上,擡頭看着公爵,眼眸裏充斥着不安與害怕。
而更像是一個防禦型NPC。
夜晚的風吹入刑具室,這位年輕人不禁打了個冷顫,但更令他感到寒冷的,是公爵此刻看着他的眼神。
“……是你誰?”公爵冰冷地開口詢問。
“我是……伊萬諾夫。”
“伊萬諾夫?”
“我是第八輪遊戲的淘汰者,現在是遊戲的NPC。”
“……剛纔,是你打開了窗戶?”
聞言,伊萬諾夫點了點頭:“沒錯,我之前一直躲在牛肚子了,直到聽到你也進入了房間,還引來了【獵人】,雖然我不知道你爲什麼要躲在‘鐵處女’裏,但我知道開窗至少能夠做一些障眼法,讓之前的動靜看起來只是巧合。【獵人】們不會注意這些細節,他們滿腦子裏只有‘如何在有限的時間裏殺更多的人’,根本不會仔細搜索刑具室,打開了窗戶,給他們一個猜想,就能把他們勸走。所以我趁着你躲進‘鐵處女’的時候,鑽出了鐵牛,打開了窗戶,還好我的動作麻利,趕在了【獵人】們進入房間之前做完了一切。”
公爵看着伊萬諾夫有點兒蒼白的臉色,眼中雖然依舊是半信半疑,但防備也少了一點。
“……你倒是很聰明,不像一般的廢物NPC。”
“原來你是這麼看待我們的……”
“難道不是嗎,如果廢物,怎麼可能被淘汰出局。”
她說得好有道理,伊萬諾夫無言以對。
見眼前的NPC不會對自己構成威脅,公爵轉身準備離開。
正在這時,她手中的對講機又接通了。
這一次,還是伊卡洛斯。
“金絲雀。”
他的聲音聽起來很嚴肅。
“嗯?”
“審問那個名爲伊萬諾夫的NPC。”
“啊?爲什麼?”
公爵停下腳步回過頭看着伊娃諾夫,他已經扶着鐵牛站了起來,但縮着肩膀,微微低着腦袋,看着公爵的眼神仍舊是十分畏懼。
伊卡洛斯的聲音停頓了一下,解釋道——
“因爲第三聲警報已經響起了,按照遊戲規則,遊戲中所有仍存活的NPC都將變成行屍走肉,他爲什麼沒有變成喪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