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促的腳步聲跑過東樓一樓的走廊,五個玩家跑了一段距離之後,突然,前方傳來了奇怪的聲音。
看見走廊盡頭的牆壁上出現了一些人影,伊卡洛斯忙停下了腳步。
但對方也已經看到了他!
“看!是遊戲玩家!”
“我還在猜他們躲到哪兒去了,原來在這裏!”
“有五個人呢!咱們可以大開殺戒了!”
三四個穿着黑色西裝、帶着動物頭罩的獵人出現在走廊盡頭。
怕什麼來什麼。
伊卡洛斯往後推了一步,他微微回過頭,看見瑪爾斯、獨眼、公爵、科林的臉色都不好看。
而在那三四個獵人身後,走出了一個帶着白鷹頭套的【獵人】。
但看到那個肥胖的帶着白鷹頭罩的【獵人】時,公爵忍不住顫抖了一下,往後退了退,握緊了手槍。
而對方,顯然也看到了她,以及她下意識流露出的恐懼。
“哦,我親愛的公爵小姐,沒想到我們又見面了。”
公爵咬緊了下脣,她緊緊握着手槍,那力度,讓關節發白。
伊卡洛斯眯起了金眸看着白鷹【獵人】。
他看過這個人。
他的身形很熟悉。
他的用語方式、語言語氣很熟悉。
他想起了在“屋大維”號遊輪上,與他競價拍賣公爵的那個穿着酒紅色西裝的胖紳士。
(原來如此……)
(從那時候開始就盯上獵物了嗎……)
伊卡洛斯想着,看向了公爵。
果不其然,他看到了她眼中顯而易見的恐懼。
他也曾經過她這副表情。
在“屋大維”號遊輪的後臺化妝間,他找到被凌辱欺負的公爵時,她就是這樣的表情。
那是一種直面內心最深處的恐懼的表情。
這樣的表情不應該出現在他的金絲雀的身上。
他不喜歡看到她做出這樣的表情。
伊卡洛斯往旁邊走了一步,擋在了公爵面前。
公爵一愣,看着伊卡洛斯的金髮,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纔好。
“哦?好像有人急着送死?”白鷹【獵人】舉起步槍,對準了伊卡洛斯的胸口。
“我認得你。”伊卡洛斯並沒有被白鷹【獵人】的槍嚇到,反而平靜地開口。
“你認得我?”
“我在‘屋大維’號遊輪上見過你,你和我一起競價過,對吧。”
“不錯,看來你的觀察力比我想象中更敏銳一點。”
“而且我記得,當時是我出家最高,拍下了這個女人。”伊卡洛斯擡手,指了指自己身後的公爵,“所以現在,生也好,死也好,她都是我的。你要動她的話,先問問我同不同意。”
“哼,又是一個故作狂妄的小子,你以爲自己幾斤幾兩?”
“不重,但足以‘四兩撥千斤’。”
伊卡洛斯話裏話外,滿是挑釁。
他成功激起了白鷹【獵人】的不滿,白鷹【獵人】握緊了突擊步槍,將黑洞洞的槍口從伊卡洛斯的胸口,移向了伊卡洛斯的腦袋。
“小子,你現在求饒,並把那個女人先給我,還來得及。”
“求饒?有意思,但是我天生就不會求饒,不如你教教我?你那麼卑鄙無恥,想必什麼下九流的東西都難不倒你的。”
“你——”
“你的槍看起來不錯,但再好的槍,被用在扶不上牆的爛泥身上,也是浪費。”伊卡洛斯淡淡一笑,“你也就只能依靠【溟河系統】的遊戲規則作威作福,藉機宣泄內心對暴力的渴望,但在現實生活中卻只能用虛僞的面容掩蓋你最醜陋的內心,你應該很自卑吧,帶着頭罩到處走,你和螻蟻唯一的區別就是,螻蟻尚且維護自己求生的尊嚴,但你卻被生活碾碎了良知。”
“你——”
白鷹【獵人】惱羞成怒,舉着槍對着伊卡洛斯的腦袋就扣下了扳機!
這一急,就出現了破綻。
“突突突——”
伊卡洛斯一把拉過公爵,往走廊的欄杆一翻,兩個人摔出了欄杆。
瑪爾斯揹着獨眼,忙躲到走廊與庭院交界處的柱子後面,避開了突擊步槍的子彈,科林嚇得腿一軟,本就站在欄杆旁的他從欄杆旁摔了出去,正好摔在一叢草叢裏。
他胡亂撥開身邊的枝葉,看見幾步之外的伊卡洛斯拉着公爵站了起來,回頭正看見了他。
“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