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死刑犯的生存遊戲 >Chapter 13 溟河·保護安妮14
    愷撒一愣,感覺到肩膀上傳來的溫度,以及身後亞瑟手臂的力量,她有點兒無措地回過頭,正對上亞瑟那雙明澈的眼睛。

    “……別擔心,她只是遊戲的設定而已。”

    亞瑟輕聲說道。

    “如果你害怕的話,可以躲在我身後,我會保護你的。”

    “……”

    這一個“害怕”,倒是激起了愷撒的勝負欲。

    “誰說我害怕了?!”

    愷撒硬着嘴,仰着頭走進了房間。

    亞瑟看着這個十三歲的小女孩,淡淡一笑。

    他倒是越來越摸清楚愷撒的脾氣了。

    收回左手,亞瑟也隨之走進了房間。

    “吱呀……”

    房門在他身後關上了,四個保鏢都留在了走廊裏,出於遊戲設定,身爲保鏢的他們,不被允許進入家主或是小姐的房間。

    安妮看着愷撒走進房間,一直走到她的牀畔前,眼神帶着幾分好奇,復又看向了站得離自己最近的瑟列斯。

    “哥哥,這個小女孩也是你僱傭的保鏢嗎?”

    “是的,她叫愷撒。”

    瑟列斯輕聲回答。

    (愷撒?)

    安妮稍稍歪着腦袋想了想。

    “是……蓋烏斯·尤利烏斯·愷撒嗎?”

    “同名,不過,也的確有人稱呼她爲愷撒大帝。”瑟列斯回答。

    “誰啊?”

    “我。”伊卡洛斯輕輕一點頭,“不過也不僅限於我,當其他人拜服於這位小女孩的武力值時,就會這麼稱呼她。”

    “這樣啊……”安妮眨了眨眼睛,看向了愷撒,眼眸中更多了幾分好奇。

    眼前這個抱着山羊娃娃的小女孩看起來只有十多歲,圓圓的臉龐還帶着幾分青少年的稚嫩,白皙的皮膚讓她看起來就像是櫥窗裏擺放的洛麗塔娃娃。

    很難想象,這麼還沒有一米六的小女孩,會是一個高攻擊力的保鏢。

    安妮看着愷撒,越看越覺得那雙暗紅色的眼睛十分奇特。

    就像是凝固了血色的琥珀,在夜色中似乎也煥發着幾分光華。

    愷撒注意到安妮一直看着自己,便也擡眼看向了安妮。

    兩人的視線相對的那一刻,愷撒愣了一下,倒是安妮,溫柔一笑。

    “……”

    愷撒默默別開了眼睛。

    “哥哥的眼光,應該是錯不了的。”安妮笑着看向瑟列斯,“我很期待這位小姑娘的表現。”

    “會讓你大喫一驚的。”瑟列斯低聲回答。

    “說來……今天晚上我們還要去一趟醫院呢。”安妮看了一眼房間裏的金色掛鐘,“如果去晚了就不好了。”

    衆人隨着她的視線看去,正看到掛鐘上顯示着晚上七點三十分。

    金色的指針指向了數字七,而分針則指向了數字六。

    在場的四位玩家交換了一下視線,倒是沒想到在安妮的房間裏有一個時鐘。

    方纔在公園裏,他們看着公園裏一片冷清的樣子,都以爲已經時近傍晚了,沒想到才晚上七點多,這讓伊卡洛斯、愷撒、亞瑟、瑪爾斯不免都有點兒訝異。

    但再接着看下去,便能看到一些異常。

    因爲他們發現,當分針走完一圈之後,時針的角度並沒有任何改變,依舊指着數字七的位置,這也就是說,無論過了多久,無論分針走過多少角度,都依然是七點多。

    所以。

    時鐘,也不再是準確的報時工具。

    這似乎只是一個場景裝飾,用來讓這個房間看起來不那麼不協調。

    “看來【法官】是有意不讓我們知道遊戲的進行時間了。”亞瑟低聲對着身邊的瑪爾斯說。

    瑪爾斯的視線停留在那徒勞轉圈的分針上,抿着下脣沒有講話。

    “安妮……我覺得我們晚上還是留在希伯來莊園吧。”瑟列斯想了想,對安妮說道,“你看,現在天色已黑,出門多危險。”

    “但是哥哥你不是已經僱傭了四個新保鏢嗎?他們會保護我的。”

    安妮說着,看向了在場的四個玩家,眨了眨眼睛。

    “對吧。”

    “……這是當然,安妮小姐。”伊卡洛斯低聲回答道,“那是我的職責,也是我的任務。”

    當然,僅限於本場遊戲罷了。

    “可是……”瑟列斯還有點兒猶豫。

    雖然安妮一副無所畏懼的樣子,但畢竟現在是在遊戲中,還有其他八個對安妮虎視眈眈的玩家,一旦出錯,後果還是不可估量的。

    單純從一個NPC的角度而言,瑟列斯也不希望看到安妮出事。

    畢竟現在,她還稱呼他一聲“哥哥”。

    “哥哥,你什麼時候變得那麼膽小了?你就是考慮太多了,很多事情沒有你想的那麼嚴重的。”安妮擡手,暖暖地握了握瑟列斯的手,“放心吧,我很快就回來,只不過去做個檢查罷了,以前也做過的。”

    “檢查?”愷撒看着安妮,第一次出聲詢問。

    “是啊。”安妮聽見愷撒的聲音,輕聲一笑,拉開了自己的被子。

    衆人看到,她雪白的睡裙下,腹部隆起了一個圓滾滾的弧度。

    安妮雙手撫摸着自己的肚子,臉上帶着柔和的母性光輝。

    “我已經懷胎十個月,即將臨盆了。”

    這句話像是一聲驚雷,落在了房間的空氣中。

    在場的四個玩家皆面面相覷,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安妮撫摸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繼續柔聲說道:“我總感覺肚子裏的小傢伙有點兒調皮,腹部也隱隱作痛的樣子,怕是要生了,所以,哥哥,我想去產科醫院看看。”

    安妮復又擡起頭看向了瑟列斯。

    “……如果你真的擔心的話,可以把醫生請過來。”

    一直沒開口的瑪爾斯,破天荒地說話了。

    安妮與瑟列斯同時看向瑪爾斯,但他卻沒有接着說下去,彷彿剛纔那句話是另一個自己所說的。

    “這倒也是個辦法。”瑟列斯點了點頭,“安妮,你現在不方便活動,而且外面不安全,反正‘我們家’有錢,我去聯繫醫院,讓他們把產科醫生護士‘打包’送過來就好。”

    瑟列斯這番話,說得活像個裝大款的人。

    安妮倒也沒拒絕,她知道所有人阻止她的出發點都是爲了她的人身安全着想,只不過她覺得有點兒奇怪,似乎大家都有點兒太過大驚小怪了,總是覺得自己會遇到什麼危險——這也是她不能理解的地方。

    “……哥哥,你今天好奇怪啊。”

    “奇怪?”

    瑟列斯眨了眨眼睛,低下頭看了看自己——西裝沒有褶皺,臉上的表情不會太過僵硬,語氣也不會太生疏或太矯情,看不出任何表演的痕跡。

    “我哪裏奇怪了?”

    “說不出來……就是感覺,你好像有點兒不安,好像在害怕什麼。”安妮低聲說道,她雖然柔柔弱弱的樣子,但那雙眼睛卻透着聰慧,一眼看穿了瑟列斯遮遮掩掩下的幾分不安。

    她察覺到了瑟列斯那種莫名的負面情緒,卻不知道那情緒來自何處。

    她只覺得眼前自己的哥哥有點兒奇怪,甚至,連帶着新請過來的四個保鏢也有點兒奇怪。

    一個小女孩,一個禮貌且沉默的男子,一個面容俊朗、風度旁翩翩的男子,一個臉帶刀疤、滿眼兇意的男子。

    怎麼看都不像是中規中矩的保鏢。

    但她出於禮貌,還是感激地接待了這些願意保護她的人們。

    “不安……沒有沒有,你是孕中多思,多心了,我很正常的。”瑟列斯笑了笑,“我只不過覺得現在天色已晚,就這麼出門,也不安全,反正咱們家有錢,多請幾個保鏢和醫生在家裏待着也不算過分吧。”

    安妮看着瑟列斯有點兒冒虛汗的表情,歪着腦袋想了想,還是順從地點了點頭、

    “……好吧,那我聽你的。”

    畢竟是她的哥哥,總不會害她的。

    “我的孩子也要謝謝舅舅的體貼呢。”

    安妮撫摸着自己的肚子,微微一笑。

    瑟列斯見狀,也小心翼翼地將手放在了安妮的肚子上,隔着輕薄的睡衣,他可以感覺到那隆起的腹部傳來的胎兒的輕輕觸動,就彷彿安妮肚子裏的孩子也感覺到了他的撫摸,正伸出小手,摸了摸瑟列斯溫暖的手掌。

    真可愛。

    “……請問,孩子的父親也在這裏嗎?”亞瑟沉默了半晌,問了一個他最好奇的問題。

    聽到這個問題,安妮並不急着回答。

    她微微斂下眼眸,雖然仍是微笑着的,但嘴角的弧度稍稍減退了幾分。

    半晌,她擡起頭看向亞瑟。

    “不,孩子的父親並不在這裏。”

    安妮的眼神,帶着幾分寂寞,也帶着幾分無奈。

    亞瑟突然意識到自己似乎問了一個不該問的問題,忙道歉:“對不起,我……”

    “他在哪裏?”

    愷撒緊接着打斷了亞瑟的道歉,直白地問道。

    瑟列斯擔心這個問題會影響安妮的情緒,忙岔開了話題——

    “不如我先安排你們四個人的房間吧,夜還很長,總不可能……”

    “孩子的父親,在遠方。”

    安妮柔柔的聲音打斷了瑟列斯的話,她稍稍傾身,背靠着柔軟的枕頭,轉頭看向了落地窗外無邊的夜色。

    “他去了一個很遠的地方,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回來,也許是明天,也許,永遠不會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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