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出來嗎?我在阻止你。”獨眼不溫不火地說。
“理由。”黑刃低沉了語氣。
他討厭被人阻擋着的感覺。
只要是他想要做的事情,便沒有做不到的。
“沒有理由。”
獨眼依舊堅持着自己的觀點。
雙方,都有點兒固執己見。
黑刃眯起眼睛:“你沒聽到系統提示現在的目標人物改成安妮生下的女嬰了嗎?”
“聽到了。”
“那就讓開。”
“不行。”
“不行?”
獨眼深吸了一口氣,嚴肅地看着黑刃:“我對着上帝、聖母、聖子起誓過,不會讓任何人傷害這個孩子。”
“哼,我可不知道你什麼時候開始相信這些了。”黑刃的眼眸中一閃而過的不屑,“獨眼,你這個手染鮮血的瘋子,什麼時候也開始相信這些?”
明明大家都是註定會下地獄的人。
現在纔來祈禱,現在纔來行善,會不會太晚了一點?
難道這一點點的好事,就能夠抵得過曾經犯下的命案?
開玩笑。
黑刃雖然不知道獨眼之前是因爲什麼罪名被送到【溟河系統】之中,但是從這兩輪遊戲的相處中,他當然看得出來獨眼是個瘋狂的爆炸犯,相信之前死在他手上的人一定不在少數。
這樣的人,不但具有表演型人格,還喜歡製造恐慌,以他人的恐慌爲享受,是天生的罪犯,也是天生的,地獄的囚犯。
“你說的沒錯,黑刃,我的確是不相信的,所謂的發誓,其實也只不過隨口一說,讓那個女人能夠死得瞑目。”獨眼聳了聳肩,話鋒一轉,低沉了幾分嗓音,“但我的決定,是認真地。這個孩子,我是保護定了。”
後半句話,他說得十分篤定,似乎沒有比這個更加肯定的事情。
黑刃看着眼前有點兒異常的獨眼,一時之間不知道該作何反應纔好。
要知道,以往說到打打殺殺,獨眼都是最積極的那一刻。
從什麼時候開始,居然變成了一個弱小羣體的守護者了?
這裏面一定有問題。
“獨眼,別發瘋了,這是遊戲任務,遊戲規則,不是能縱容你撒野的。”
黑刃說着,就要繞過獨眼。
但獨眼一轉手,將槍口抵在了黑刃的太陽穴上。
“我最後說一次,我要保護那個孩子。”
這一次,獨眼的語氣十分認真,他難得沒有帶着瘋癲離譜的聲音說話,而用自己最本質的聲線說話。
每一次他認真的時候,都是這樣。
黑刃挺住了腳步,盯着獨眼。
“……”
一時之間,氣氛有點兒僵。
兩個老玩家,僵持不下。
奧佳爾默默往旁邊挪了幾步,挪到了獨眼的右腿旁,避開了站在房間另一側的黑刃。
而獨眼,就這麼擋在了她與黑刃之間。
“獨眼,你這是在逼我出手?”
黑刃的語氣也冷了幾分。
他很不喜歡被人用槍抵着太陽穴。
尤其是現在,奧佳爾對他也不再如從前那樣信任了,這關係的破裂讓他有點兒不耐煩。
“沒錯,我在逼你出手,如果你要殺那個孩子的話,就從我屍體上踏過去。”
獨眼絲毫不懼。
“你以爲你是誰?”
“鄙人代號獨眼,爆炸客。”
“你的攻擊等級雖然與我相同,但你真的天真的以爲打得過我嗎?”
黑刃說着,握緊了手中的槍。
他手中的槍還帶着血,那是他方纔殺死血獅們的證據。
獨眼掃了一眼黑刃持槍的手,一聲冷笑。
“打不打得過……試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