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死刑犯的生存遊戲 >Chapter 14 現實·意外6
    聖喬治州·紅楓莊園

    朱利安背靠着柔軟的白色枕頭,坐在牀上,她側過臉,看着窗外那陰沉沉的天空,那天氣的陰沉,似乎也染上了她的眼底。

    她身上依舊包裹着層層紗布,但比起剛開始被救出約瑟夫莊園時的樣子已經好了許多,身上淺層的皮肉傷已經癒合,全身多處骨折也已經正位,她的胳膊、大腿、骨盆都安裝着固定裝置,讓她不至於在過度活動的過程中產生二次損傷。

    這雖然也是骨折癒合的必要手段,但也是艾維斯的吩咐。

    在她看來,朱利安小姐可不是一個容易認輸服軟的人,要將她控制起來最好的辦法只有一個——囚禁。

    當然,他所用的方法比約瑟夫高明許多,約瑟夫是直接武力禁錮,而瑟列斯則是許下了一個看起來不可能實現的諾言,以此約束朱利安的行動。

    他將朱利安留在了西奧的紅楓莊園中,在這個地方,他安排了最好的醫護人員照顧朱利安的傷情,並且承諾在此期間如果她能順利越獄,那麼他也承諾會放她自由。

    有時候,諾言,也是一種束縛,將人囚禁,以虛假的表象,看似美好的願景,逐漸禁錮人的自由,弱化人的意志。

    從這一方面而言,艾維斯是成功的。

    他知道朱利安喫軟不喫硬,因此倒也“對症下藥”,抓住了她的脾性。

    “叩叩。”

    敲門聲響起,朱利安聽到了那敲門的聲音,但卻沒有多做表示,似乎對此充耳不聞。

    “朱利安,我進來了。”

    門外,響起了艾維斯彬彬有禮的聲音。

    其實對於來這是誰,朱利安並不好奇,因爲答案只有一個——艾維斯。

    她在這個地方一連呆了幾天,除了戴着口罩地醫務人員之外,只有艾維斯來看過她。

    她既沒有看到紅楓莊園的僕人們,也沒有接觸到外面世界的其他人,她被沒收了一切通訊裝置,除了身上本來就安裝着地信號發射裝置外,她全身包括範圍可及的十米內,沒有任何機械設備。

    她早也預料到了這一點。

    她聽說過西奧的能耐,那是個連斯科特都要讓步三分的可怕對手,而艾維斯常年作爲西奧的第一副手,自然也絕非泛泛之輩。

    這麼想着,她的心情倒是由最開始的煩躁不安,逐漸平靜了下來。

    其實,暫時留在這裏也沒什麼不好。

    畢竟自己一身傷地回到科爾公司,也沒辦法立刻爲斯科特先生做事。

    反正她留在這裏也不曾向【軍火販賣組】的人透露任何有關斯科特先生的情報,既然沒有做任何不利於【生物科技組】的事情,那麼她倒不妨坦然處之,暫時養好自己的身體,再找準時機溜出去,來得更划算。

    畢竟,一次次折騰,可不利於她全身多處骨折的癒合。

    “吱呀——”

    臥室的門被輕輕推開了。

    艾維斯走進了房間。

    朱利安沒有回頭,依舊看着落地窗外的天空,在那片血色一樣的楓樹林的上空,天色,似乎更陰沉了幾分。

    空氣中也像是漂浮着點點溼氣,氣壓,更低沉了一點。

    “要下雨了……”

    朱利安喃喃着,她看着遠方的眼眸有點兒空洞。

    艾維斯緩步走到了朱利安的牀畔邊,看着這個女人——

    她穿着白色的病服,脖頸帶着固定期,臉上纏着一圈圈紗布,手腕、大腿都帶着固定器,包括骨盆,也帶着固定裝置,她斜靠着白色的枕頭,雖然他看不見那紗布下朱利安的表情,但他能夠想象出她此刻面無表情地樣子。

    他每一次見到她時,她總是那副模樣。

    高冷。

    難以靠近。

    似乎沒有任何事情能夠讓那雙眼眸激起波瀾。

    似乎沒有任何男人能夠引起她的注意。

    她像是一個天生的冰冷的絕緣體,總是將周圍的一切拒之門外,將所有的感情離斷,只專注於做一個沒有感情的工作機器。

    “……斯科特是在哪裏發現你的?你第一次見到斯科特的時候,也是冰冰冷冷的樣子嗎?”

    “……”

    朱利安沒有回答。

    或許,她覺得這個問題可能會暴露與自己過去有關的信息。

    又或者,她覺得這個問題並沒有回答的必要。

    艾維斯淡淡一笑,似乎並不氣餒。

    他俯身坐到了朱利安的身邊,柔和着聲音說道:“我倒是還記得第一次見到西奧先生時的樣子,那時候,我不過是聖喬治州地方地方幫派的小頭頭,當時我們的頭兒眼紅【血眼】組織的軍火生意,也打算分一杯羹——奪走西奧先生的一批軍火,於是就派我和其他幾個小弟半路埋伏西奧先生,打算先殺人,後搶軍火。”

    “……”

    艾維斯見朱利安沒有表示,便自顧自繼續說下去。

    “當時,我們坐着一輛黑車,埋伏在郊區的一個路口,因爲我們事先接到了情報,西奧先生會親自運送一批軍火,而他的車就會經過我們埋伏的路口。於是搶劫軍火的前一夜,我們喝了許多酒,立下了生死狀,一定要幹一番事業,讓黑道的所有人都知道我們的名字……天不亮地時候,我們就已經來到了郊區的路口,但西奧先生並沒有如我們預期那樣在早上六點十八分的時候出現在十字路口。我們埋伏在十字路口旁,等了很久,從早上一直等到了傍晚,就在所有人都在抱怨是不是情報錯誤的時候,西奧先生出現了……”

    “……”

    朱利安還是沒有任何表示,依舊遠眺着窗外,就彷彿一個沒有感情的植物人,聽不到周圍的任何聲音。

    不過沒關係,艾維斯早就知道她不可能給自己任何反應,倒也無所謂地繼續說下去——

    “那一天傍晚,西奧先生如情報中描述的一樣,坐着一輛黑色轎車珊珊來遲,正當我們十多個人從埋伏的地方開着車衝出來,將西奧先生的轎車圍住的時候,對方卻沒有如我們預料中一樣恐懼得舉起雙手從車上下來。相反的是,我的兄弟們一個個被當場阻擊而死——原來西奧先生早就知道了我們的埋伏,並且提前佈置了阻擊手埋伏在附近,就等我們現身後將我們一一擊斃。”

    “……”

    艾維斯停頓了一會兒,繼續說道——

    “阻擊手的準心極好,幾槍過後,就只剩下我和另外兩個兄弟,其他人都被打死了……當時,西奧先生的屬下將我們從車裏拖了出來,並打折了我們的手臂,讓我們完全沒有任何反抗的機會,踩着我們的頭,讓我們認錯。而就在這時,西奧先生從黑色轎車上下來了。”艾維斯說着,淺淺一笑,“我永遠記得西奧先生那一天穿着的是黑色的西裝,彆着金色的領帶夾,他下車的時候,光潔昂貴的皮鞋踩在了滿是塵土的路面,我臉朝下,被按在地上,就看見那雙皮鞋走到了我面前,我的眼睛順着他的衣服看上去,正看到一輛冷漠的西奧先生注視着我們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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