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卡洛斯正從黑色雪弗萊的後備箱中拿出一個電鋸,並將電鋸背在了身上,與獨眼一樣,他用力拉了一下電鋸的啓動線,電鋸便開始嘈雜地作響,啓動了。
就在這時,伊卡洛斯突然擡頭看了一下遠處。
“……怎麼了?”
黑刃走到了伊卡洛斯身邊,看着伊卡洛斯動作一頓,有點兒疑惑。
“……沒事。”伊卡洛斯微微皺起眉頭,“不知道爲什麼,好像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就好像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了。”
“這個世界發生的糟糕的事情還少嗎。”黑刃拿起了後備箱中最後一個電鋸,也背在了身上,轉身,朝着其他側翻在地上的珠寶運輸車而去。
“……”
伊卡洛斯沉默地看着遠處的夜空,眼眸更加深邃了幾分。
他是一個理性的人,一向不相信所謂的“直覺”、“第六感”。
但是不知道爲什麼,這一刻,他突然有一種感覺,就好像有人用手死死抓住了他的心臟,讓他的心跳驟然也停滯了一下,那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那種瀕臨絕望的感覺,在這一刻涌上心頭,他不知道如何形容這種糟糕的感覺,總是就是很不舒服。
他搖了搖頭,鬆了鬆自己的衣領。
或許是自己多心了。
畢竟這場遊戲是團體戰,或許是自己思慮太多,太過爲其他遊戲玩家考慮了,才變得那麼多思多慮,現在他只需要做好眼下自己的任務就好了。
伊卡洛斯提着電鋸,朝着其他珠寶運輸車走去。
但心下還是不放心,便按了一下自己帶着的耳麥。
“滋滋……”
在電流聲之後,他的耳麥接通了指揮部。
“眼鏡仔。”
“伊卡洛斯,怎麼了嗎?”科林的聲音明顯有點兒緊張。
伊卡洛斯也知道那小子就是害怕他,但無論如何,他還是挺喜歡這種被他人所恐懼的感覺的,至少這樣,那小子就不敢違抗自己的命令,還能夠爲他所用。
他也知道自己是個有極度控制慾的人。
對權力有着強於一切的慾望。
能夠控制他人,也能夠帶給他掌控權力的快感,尤其是現在,他在【血榜】上的排名,已經是第二名了,只要在贏一兩場遊戲,說不定就能超過愷撒,獲得【倖存者名額】,這是難得一遇的機會,也是他離開【溟河系統】的機會,在這緊要關頭,更加不能出錯,因此,對於本場團體戰,伊卡洛斯也是十分看重,每一組遊戲玩家的遊戲計劃他都親自部署,力圖要三組的遊戲任務同時順利完成,取得本場遊戲的勝利。
“眼鏡仔,其他組玩家的任務進展情況如何?”
伊卡洛斯這句話說的,就彷彿在檢查作業的老師。
“愷撒那一組,在奧佳爾的幫助下,我已經成功突破了市民博物館的安保系統,並且愷撒與亞瑟已經進入了三號展覽廳——就是展覽‘冥王星’碎鑽的地方,我按照亞瑟的吩咐,關掉了三個紅外線發射裝置,給他留出了一塊能夠通行的菱形的區域,接下來就看亞瑟如何拿到展覽櫃中的‘冥王星’碎鑽了。”
“……那金絲雀那一組呢。”
“公爵和美人已經進入了‘約瑟夫’的公館,因爲我沒有公館內部的監控畫面,所以並不知道現在公館內發生了什麼,街道周邊的監控攝像頭也都是無聲的攝像畫面,不過從我已有的監控畫面來看,公館周圍的保鏢……”
“誒?!等等,我看到原本守在公館前的幾個保鏢紛紛往公館裏跑去……”
已經走到一輛珠寶運輸車面前的伊卡洛斯腳步一頓。
“眼鏡仔,公館那邊發生了什麼事情?!”
“這個……我不知道,但是看那些私人保鏢都往公館裏面趕的樣子,似乎公館裏發生了什麼事情……”
“你能聯繫到金絲雀、美人或者瑪爾斯嗎。”
“我試試看。”
“問清楚情況後,第一時間聯繫我,必要時,調整行動計劃。”
“好的。”
科林說着,忙切斷了電話。
他這個“指揮官”也做得並不容易,要協調三組遊戲玩家的任務,並且還要時刻根據遊戲玩家們的需求提供幫助,雖然不必出“外勤”,但任務難度也不低。
伊卡洛斯的臉色陰沉了幾分。
從剛纔科林的語氣中,他感覺到富豪公館那邊出事了。
爲何原本守在公館周圍的私人保鏢們會紛紛趕回公館?
到底出了什麼問題?
是美人的身份暴露了?還是公爵的行動暴露了?又或者,是在“冥王星”碎鑽傳送的時候,沒有交接好,出現了問題,從而觸發了公館的警報?
……
有太多的可能性,有太多的疑慮在這一瞬間涌上心頭。
伊卡洛斯心煩意亂,他急於知道這一切的答案,但答案卻又無從可知,這纔是最讓他急躁的地方。
“砰——”
一腔怒火都發泄在了此時此刻的行動上,他直接一腳踢開眼前這輛裝在加長卡車車身的珠寶運輸車的車門,一踢開車門,便看到幾個保鏢正艱難地扶着車身想要站起身。
“你、你是誰……”
其中一個保鏢驚訝地看着伊卡洛斯。
但還沒等他說完,伊卡洛斯直接從腰間拔出了手槍。
“我是殺你的人。”
他直接扣下了扳機,將這個保鏢的腦袋崩了。
其他三四個保鏢嚇了一跳,忙拔出了他們原本佩戴的手槍,但他們把槍的速度哪裏有伊卡洛斯開槍的速度快?
只聽見“砰砰砰砰”幾聲,珠寶運輸車中的保鏢們便都被伊卡洛斯直接打死了。
他眼角餘光,看見坐在駕駛座上的珠寶運輸車的司機已經死了,在這輛珠寶運輸車裝在加長卡車的那一刻,車頭直接被撞得變形了,坐在駕駛座上的司機,直接因爲巨大的衝力,被壓碎了胸廓,當場死亡。
“哼。”
伊卡洛斯冷哼了一聲,收起了自己佩戴的手槍,一腳踩上了珠寶運輸車,直接鑽入了珠寶運輸車的車廂。
車廂有點兒變形,車內的保險箱翻倒在地,被伊卡洛斯打死的那些保安橫七豎八地倒在保險箱旁邊,血流了一地,混合着腦漿,空氣中一片腥臭。
伊卡洛斯一腳踢開擋在眼前的保鏢的屍體,用力拉了一下電鋸,電鋸的聲音更嘈雜了幾分,他看着眼前的保險箱,眼中的殺意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