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死刑犯的生存遊戲 >Chapter 2 溟河·上位圈追殺戰2
    “……血戰?哼,這個名詞倒是貼切。”

    回答他的,反而是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不急不慢。

    “但是經過檢查,您並沒有受傷,很明顯那些血跡並不是您的。”

    “呵,當然不是我的。在這裏,只有弱者,纔會被殺。”

    “被、被殺?!”

    “……”

    “這麼說,昨夜確實發生了兇殺案?您能說說具體情況嗎?”

    “……抱歉,我從不記得關於已死之人的事情。”

    那低沉的嗓音帶着幾分不屑,接着,他話鋒一轉——

    “門外的女士,不進來坐坐嗎?偷聽可不是什麼淑女的行爲。”

    (被發現了呢。)

    女護士口罩下的嘴角微微揚起一絲弧度,她敲了敲門,推門而入。

    “早上好,先生。”

    她的聲音沉穩中帶着幾分清澈,微微擡眼,便看清了病房內對話的兩人——與她想象中的畫面相同,房間裏有兩個人,一個成年男性與一個青少年,又或者說,是一位警員與一位病人。

    那名警員看起來十分年輕,只有十五六歲的樣子,穿着比他身形要寬鬆一些的警服,有些木訥地站在牀邊,左手抱着文件夾,右手略顯不安地推了推鼻樑上厚厚的眼睛,深色的帽子在他戴起來有些大,蓋住了他的半個腦袋,歪斜着,看着有些滑稽。

    而斜靠在牀上的,是一位白人男性,一頭濃密的金髮,前額輕柔的劉海垂在眉毛前,那劉海下是一雙金色的眼眸,深邃如天邊的北辰星,輪廓分明的側臉,他微微抿着的雙脣,讓他看起來就彷彿古老的書籍上描述的百年一見的吸血鬼伯爵,總帶着幾分不合時宜的冷淡,就算他此刻身穿着病服,也難以掩蓋眼眸中的鋒芒。

    “沒想到現在的警員都這麼年輕呢……”女護士看着小警員,感嘆。

    聞言,小警員紅了紅臉,掩蓋尷尬似的咳嗽了一聲。

    “我只是看起來年輕,其實已經是正式警員了。”

    “哦?十五六歲的年紀就能當警員,真的合理嗎?”女護士隨口一問,下意識地瞟了一眼小警員。

    呃……這個問題倒是哽住了小警員。

    “這、這個……”他愣了一下,顯然沒注意過這個問題。他本想用自己在警校的訓練生涯證明自己的能力,但突然發現自己好像根本記不起來自己有過這樣的經歷。

    突然空白了一片的腦海,讓他頓時愣在原地。

    見此,金髮男子倒是淡淡一笑,看向女護士。

    “護士服穿在你身上倒是好看。”

    “……謝了。”

    “來換藥的?”

    “不然呢?”她漫不經心地回答,搖了搖手中的點滴瓶。

    “哦,那我可就性命堪憂了。”

    金髮男子雖是這樣回答,表情與語氣卻沒有一絲緊張。

    “放心吧,我的技術好着呢。”女護士隨手從小推車上拿起一瓶藥水,她走到牀邊,擡眼看着那往下滴的藥水,伸手拔下那點滴的針尖,將針頭準確地插入手中的藥水瓶中,將藥瓶重新掛上。

    “那個,我覺得您……”小警員吞吞吐吐地正想說些什麼,但女護士口袋裏的對講機傳來的聲音打斷了他。

    “珍妮弗·金,湯姆醫生請您過去一下。彙報一下12號病房的情況。”

    “……收到。”女護士略略皺起眉頭,不耐煩地按掉了對講機。

    她將對講機重新裝進兜裏,轉身朝病房外走去。

    “咔噠”一聲,重新關上了房門。

    房間裏重新陷入了沉寂。

    “……坦白說,我覺得她不是真正的護士。”小警員沉默了幾秒,開口道。

    “哦?”金髮男子一挑眉。

    “她換藥的手法完全不對,不同藥物進入人體的速度應該是不同的,但她卻沒有重新調整點滴的速度。在換藥之前她甚至沒有查看過藥物名稱,沒有核對患者信息,而且她的推車上的醫療物品也是殘缺的,注射盤內缺了無菌注射器,針頭6.2-7號或頭皮針,止血帶……這不是一個護士應該犯的錯誤。”

    小警員正絮絮叨叨地說着,那個金髮男子揚了揚手中輸液的針頭,扔在牀邊——原來他早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拔掉了插入手背的針。

    小警員一驚。

    “你……”

    “眼鏡仔,你很聰明,那個滑稽的厚鏡片好像讓你的智商加分了不少……你剛纔說你叫什麼來着?”

    “我不是眼鏡仔,我已經是警員了。”小警員不悅地皺起沒頭,“我叫科林。”

    “好的。眼鏡仔……我是說,科林。既然你是個聰明人,那我就長話短說了。”

    金髮男子低沉的嗓音在病房中聽起來帶着幾分磁性。

    “你聽好,這個世界並不是真實的,你現在警員的身份也好,我現在病人的身份也好,都是假的。我們的肉體並不在此處,只是所有人的意識都被攝取到一個叫做【溟河系統】的計算機系統中,我們是囚犯,而唯一能夠離開這個系統的方法就是爭奪每輪遊戲所發放的唯一一個倖存者名額。明白了嗎。”

    大量的信息一下子轟炸下來,小警員蒙了一下:“你、你什麼意思?”

    小警員看着他的眼神,就彷彿看着一個精神病。

    金髮男子斜着眼睛,略帶鄙視地看了他一眼。

    看來“長話短說”也不能說的太過簡要扼要。

    “眼鏡仔,我問你,你記得自己是誰嗎?”

    “我叫科林。”

    “姓氏。”

    “我……”小警員一時語塞。

    “你還記得自己怎麼來到這裏的嗎。”

    “是探長派我來的,他派我和我的同事分頭調查你和另一個小女孩……”

    “哼,有意思。你的同事長什麼樣?”

    “唔……是一個臉纏着紗布的人。”科林皺着眉頭回想,腦海中只浮現出一個模糊的輪廓。

    “那你知道他爲什麼纏着紗布嗎。”

    “這……”

    “你不是他的同事嗎?難道連這種事情也不記得?還是說……在今天早上之前,你根本就沒見過他,你從來都不認識他,就算是現在,你也不知道他是誰。”

    金髮男子說的話,如同一枚深水炸彈,一下子在小警員心中炸開。

    很顯然。

    他在引導他,引導他逐漸質疑這個世界,質疑自己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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