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兩聲散彈槍的槍聲炸裂了警署的玻璃。
所有人下意識地捂住耳朵,幾個女人本能地發出一聲驚叫。下一刻,便看到一個黑色衣服的男子舉槍而入。
“Surprise!各位警官們早上好,今天是打劫警署日!”那人大笑着,雙手持槍,不由分說對準一排辦公區開始掃射。
人們驚叫着四處逃散,兩三個反應較快的警員剛要拔出手槍回擊,卻被黑衣男子先一步打中了胸口,下一秒倒在血泊之中。
持槍的男子一步步走入警署,他瘦長身形,雙手持槍,扣着扳機的手指青筋凸起,右眼帶着一個眼罩,黑色的圓形眼罩下,隱約可見一大塊觸目驚心的燒傷疤痕,他咧着嘴,露出牙齦地笑着,那笑聲彷彿來自地獄深處惡魔的尖笑,透着他骨血中的瘋狂。
“砰砰——”
幾個警員聞訊趕來,想要制服他,卻被他幾槍打死。
他的手法嫺熟,彈無虛發。
在他身後,幾個同樣身着黑衣的罪犯也涌入了警員局,朝着辦公區掃射,打死了許多往來辦事的市民以及警署的警員。
舉着槍踩過地上仍溫熱的屍體,眼罩男如同鷹一樣銳利的目光掃過地上一個個汩汩冒血的死者的臉,卻沒有找到自己的目標。
不在這裏?
他吹着口哨,踹開一間審訊室,審訊室裏的警員剛起身想詢問來者何人,卻被他一槍打死。
他簡單掃視了一圈審訊室,只看到一個臉帶刀疤的男子被銬着手銬坐在審訊椅上。
“……”沒看到的目標,眼罩男轉身離開。
刀疤男臉色陰沉地盯着眼罩男離去的背影,聽着那口哨聲隨着腳步聲而遠去,便將視線默默移到幾步之外已倒在血泊中的警員身上。他擡起手,修長的手指輕輕拂過幾乎劃破整張臉的傷疤,那道傷疤不知爲何,正隱隱作痛。
“我愛慘了打劫日!哈哈哈哈哈!”
眼罩男大笑着,開槍打爛了走廊盡頭一間辦公室的門鎖,一腳踹開辦公室的門,引入眼簾的是一間乾淨整潔的辦公室,門正對着一張四四方方的辦公桌,寬大的辦公桌上堆着整齊的文件夾,一旁還立着辦公室主人的姓名牌——奧斯本·威爾遜探長。
“哇哦,早上好呀,尊敬的……”他瞥了一眼名牌,故作畢恭畢敬的語氣,“奧斯本·威爾遜探長,很高興認識你。”
“你,你是誰?!”身材肥胖的探長慌張地蹲下身,趴在辦公桌後面,露出眼睛驚恐地盯着他。
“我?呵,我也不知道我是誰,不過我的代號是【獨眼】,尊敬的探長大人,我來找個人。”
眼罩男不急不慢地走到辦公桌前,用槍撥開一堆文件夾,一挪屁股坐在了辦公桌上,捻着蘭花指將探長還沒喝完的半杯咖啡一飲而盡。
“不錯的咖啡,但是我更喜歡不加糖的黑咖啡。威爾遜,你已經這麼胖了,還是應該控制一下攝糖量。”
“警衛!警衛在哪裏?!”探長對着門外大喊。
“別喊了,他們死了……大約一分鐘之前?又或者一分半鐘之前?誰知道呢。”眼罩男雲淡風輕地回答,他一把丟開咖啡杯,那咖啡杯砸碎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現在,是犯罪無罪狀態,哦我親愛的上帝啊,我愛慘了【溟河三法則】。”
“你……你到底要找誰?”探長戰戰兢兢地看着眼前瘋狂的男子。
與此同時,警署裏的其他罪犯被釋放,整個警署陷入了混亂。
“砰砰——”
槍聲四起,充耳的尖叫聲與歡呼聲交織着,罪犯們開始用菸灰缸,警棍襲擊警員,他們掙脫了手銬,踩在辦公桌上歡呼,或者活生生割下警員的腦袋,當皮球踢。
“我已經告訴你我所知道的情況了。求、求求你別殺我——”
辦公室裏傳來探長求饒的聲音,但下一秒響起的槍聲掩蓋了他的求饒,接着,只聽見“咚”的一聲,像是屍體倒在地上的聲音,接着,辦公室裏再沒有了響聲。
“呵。有意思。”
代號爲【獨眼】的眼罩男扛着槍,嘴角帶笑離開了探長辦公室,他深色的披風上濺到了探長的血跡,但他卻毫不在意。
他踱步向走廊而去,此時正好一個人頭皮球被踢到腳下,周圍的罪犯們正起鬨着讓他踢過去。獨眼彎腰抓起那個人頭,發現那是個金髮女子的人頭,正睜着大眼睛,歪着舌頭,血染紅了她美麗的金髮。
“真是個美麗的女士呢。”他嘖嘖感嘆,卻嗤之以鼻,“可惜,比不上我的伊蓮娜。”
他一擡手,將那人頭丟了出去。
罪犯們接到人頭,繼續當皮球踢。
吹着口哨,獨眼走過警署廁所的轉角,一擡眼就看見了獨自坐在白色長廊上的小女孩。
“嘿,來看看我發現了什麼。”他微微一笑,將散彈槍靠在肩膀,“一個孤立無援,又手足無措的小女孩。”
“……獨眼。”小女孩瞥了他一眼,暗紅色的眼眸染上了一層敵意,“外面那輛黑色的轎車,是你的?”
“不不不,確切地說,是我的手下的。”他邁着步子,走到小女孩身邊。
“手下?遊戲纔開始了沒多久,你就找到手下了?”小女孩微微擡頭看着眼前高瘦的男子,聲音裏卻絲毫沒有恐懼。
“小甜心,你要知道,在這個遊戲裏,對於犯罪這種讓人熱血沸騰的事情,可是一呼百應的。”他微微眯起僅有的左眼,居高臨下地看着她,聲音暗啞了幾分,“本場是【上位圈追殺戰】,這是新遊戲上位圈重新排位的機會,沒有人會錯過這個機會,你們三個,死定了。”
聞言,小女孩冷冷一笑。
“獨眼,我要告訴你一件事情。”
“什麼?”
“你,今天還是會死在我手上。”
話音剛落,獨眼身後響起腳步聲,他警惕地回過身,那人卻早他一步一拳打在他臉上,獨眼的牙齒瞬間被打飛了一顆,他趔趄了幾步站穩,下一秒卻被對方重重踢在了腹部。感覺到腹部一陣生疼,獨眼不甘示弱,咬牙反手持槍打向那人的胸膛,兩人之間隔開了一點距離,“咔嚓”他快速持槍,散彈槍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對方的腦袋,對方因他持槍的動作而停下了攻擊。
兩人就這麼對峙。
“嘖嘖,看來我們的小甜心還有個忠實的守護者?”獨眼一口吐掉嘴裏的血,他一挑眉,看着臉上纏着紗布的亞瑟,“還是個……木乃伊先生?有意思。讓我一槍崩了你的腦袋,撕下你的紗布看看你的臉長什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