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爵陰沉着臉色,接過了瑪爾斯遞來的手銬。
但接着,她一挑眉,想到了一個脫身的辦法。
“瑪爾斯,你帶過手銬嗎”
“帶過。”
在上位圈擊殺戰中,系統設定他的身份就是一名被帶到警署問話的罪犯。
“你知道囚犯的手銬,自己是無法戴上的嗎”
“”
公爵將手銬戴在了自己左手的手腕上,側過身,略顯無奈地看着瑪爾斯:“你看,手銬沒那麼長,一個人根本帶不了。”
“你想耍什麼花樣”瑪爾斯眯起眼睛,懷疑的目光在公爵臉上掃了幾遍。
“我能有什麼花樣”公爵別開了眼,“被你用槍指着腦袋,一隻手還戴着手銬,就是插翅也難逃。”
瑪爾斯沉默了一分鐘後,又認認真真看了看她手腕上的手銬,確定公爵所言非虛,手銬的確需要幫忙才能戴上。
“你別耍花樣。”他又強調了一遍,“把手擡起來。”
公爵依言,將兩隻手都擡了起來。
瑪爾斯走到她面前,另一隻手伸向手銬垂着的另一端。
正在這時,公爵看到了機會她伸出兩隻手指直接插向瑪爾斯的眼睛,瑪爾斯喫痛地喊了一聲,本能地閉上了眼睛,正在瑪爾斯的視覺被剝奪的這幾秒,公爵雙手握住了瑪爾斯持槍的右手,瑪爾斯想揮開公爵的手,卻沒能掙脫她,反而扣下了扳機,一聲槍響在中央公園響起。那發子彈打偏了,打中了一旁的樹木,公爵雙手握住瑪爾斯的右手,一擡腿踢在了瑪爾斯的腹部,接着用右腿勾住他的脖子,左腿凌空夾住了他的脖頸,身體因慣性轉了一個弧度,瑪爾斯被她瞬間奪槍、撂倒在地。
瑪爾斯正想從地上爬起來,公爵先他一步蹲在地上扣下了扳機
一槍射中了他的左腿
瑪爾斯身形一晃,但卻沒有因此而倒下,反而握着拳頭咬牙撲了上來公爵吃了一驚,沒想到還有完全不在意自身傷勢而能夠搏擊的人,她因此遲滯了兩秒,瑪爾斯已經撲了上來,她握住她的手腕砸在地上,手槍因此甩了出去,兩人扭打在地上。
瑪爾斯擡手打在公爵的臉頰,打斷了她的鼻樑骨,血順着她的臉頰劃過,公爵咬牙用手肘格擋在胸前,擋住了瑪爾斯落下的第二圈,但公爵屈肘頂開了瑪爾斯,兩人上下互換,公爵坐在瑪爾斯精壯的上身,握拳左右兩勾拳打在瑪爾斯的臉頰上,瑪爾斯瞬間掛彩。但第三拳被瑪爾斯閃了過去,男人的力氣終究是大過女人,他扣住她的肩膀,翻身將她按在地上,雙手掐上了她的脖子,並加重了力度。
瞬間缺氧,窒息的感覺一下子細捲了全身。
公爵睜大了眼睛看着瑪爾斯,雙手抓着他掐着自己脖子的手,掙扎着,指甲劃破了瑪爾斯的手背。
“你第二聲警報響起之前,你不能擊殺玩家”公爵艱難地吐出幾個字。
“哼,我不會殺了你,但窒息,能夠讓你昏迷一段時間,對你我都有好處。”這麼說着,瑪爾斯加重了手上的力度。
他像個熟練的殺手,搏鬥中的每一個細節都被他牢牢把控住,要用多少力度才能讓對手痛苦而又不致死,他心裏有數。
她真的如瑪爾斯所說的,意識有點渙散,大腦缺氧了,運轉的速度也下降了。
但就在這時,她眼角餘光看到了掉落在一邊的手槍。
拿槍
這是她唯一的機會
她死死盯着瑪爾斯,手,卻一點點扣過地面,朝着手槍抓去。
瑪爾斯加重了力度,他看着公爵漲的通紅的臉,知道她就快昏迷了。
但這時,公爵卻抓住了槍
她顫抖了一下手,握住了槍,擡手對着瑪爾斯的腹部就是一槍
巨大的疼痛感由槍擊處擴散,瑪爾斯鬆開了手,右手本能地護住了腹部。
感覺到脖子上的力度沒了,公爵咳嗽了幾聲忙翻身躲閃到一邊,接着舉起手槍,對着瑪爾斯的另一條腿開了一槍。
瑪爾斯身形一晃,趴在地上。
他傷勢不輕,溫熱的血順着他的彈孔流出,染紅了他的警服,他趴在地上,憤恨地看着公爵。
“咳咳瑪爾斯你知道一個人的血,流乾需要多長的時間嗎”公爵大口大口地喘息着,搖晃着身子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着瑪爾斯,“雖然我不知道,但就你目前的傷勢而言,應該可以活到第二聲警報響起,那樣,我就不算殺死玩家了。”
公爵說着,轉身往木棧道的另一側而去。
瑪爾斯看着她的背景,指甲扣入了地面的泥土。
他坐在地上,忙着撕下衣服的布料,將傷口包紮住,以免失血過多。
但更令他感到疑惑的是,公爵說出的那句話,他似乎在哪裏聽過
你知道一個人的血,流乾需要多長時間嗎
這句話在哪裏聽過呢
聽誰說過呢
他不記得了。
一些回憶的殘影在腦海中閃過,但他卻抓不住它們,看不清它們
“噠噠噠”
另一邊,公爵沿着木棧道,往前走着,她快步走了許久,才停了下來,扶着木棧道的扶手穿着氣。
“咳咳”
剛剛差點被瑪爾斯掐暈,又快步走了一段,讓她有些缺氧,腦袋還昏昏沉沉的,她擡手擦去臉頰的血跡,但就在這時,她看見木棧道旁的白色長椅上,正坐着一個人。
那是一個十三歲的小女孩,她將褐色的頭髮攏在腦後,用紅色的髮帶綁着低馬尾,她帶着寬大的警察帽子,穿着警服,坐在樹木的陰影下,手裏抱着一個山羊娃娃,正眺望着湖面與城市遠處的高塔,聽到她的腳步聲,她微微側過頭看着她。
那雙暗紅色的眼眸,讓公爵心下一涼。
她曾經也經歷過這樣的場面,十分狼狽地逃離了危險之地,卻正好迎面碰上了她。
沒錯,就是在上位圈追殺戰中。
“嗒。”
愷撒淡然地將一副手銬扔在了公爵腳邊,啓脣輕聲說道
“是自己動手,還是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