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嬸紅着眼指着臺上的陸薇痛罵。
“你胡說,你這個瘋子,你是瘋女人,快把她趕出去!”陸薇在臺上聲嘶力竭的大喊大叫,
可是底下的賓客卻很恐懼的看向她:“啊,她居然殺過人啊,太可怕了!”
|“霍家娶她進門之前都不做調查的嗎?”
陸薇聽着他們的話急了,趕緊解釋:“你們別聽她的,她胡說,我沒有,我沒有!”
霍崚年皺眉,現在不管事情的真假,吩咐保安先把人帶出去。
可是那羣保安,趕人的時候根本就不管不顧,直接上手推二嬸,二嬸手裏抱着柱子的遺像,險些摔倒。
陸枝看不下去頓時動了惻隱之心,誰料二嬸朝她看過來無聲的搖頭,示意她不要出現,
就在她被驅趕的時候二嬸突然大聲道:“你們知道嗎她就是陸家那個養女,當年爲了到城裏享受有錢人的生活,剪段了剎車皮,讓她親爸親媽死於非命然後嫁禍給真正的千金陸枝,後來她害怕有人問起他的身世,怕她是假千金的事情被別人知道,就找人放火燒了我們村,我的孫子就是被她派來的人活活燒死的,他當年才五歲啊,陸薇你怎麼可以對一個五歲的小孩子下手,你真的髒心爛肺,你會遭報應的,我詛咒你!”
“哎呀你快別說了!”金嬋娟聽不下去上前捂住二嬸的嘴,把她往出趕,“你回去吧,快回去,不要在這裏胡言亂語,不然沒你好果子喫!”
二嬸他們被趕走了,婚禮也草草了事。
坐車回家的路上,陸枝一言不發。
街道兩旁的燈光掠過他們,車裏忽明忽暗。
霍希堯主動握住陸枝的手,無煙頭中讓她放鬆了下來。
陸枝主動開口:“柱子是個很可愛的小男孩,一雙眼睛黑幽幽的像葡萄,我從來都沒有見過那麼幹淨的一雙眼睛。是我叫二嬸他們來的,我本來想送給陸薇一份大禮,沒想到卻觸及了二嬸的傷心事。二嬸揪着一個孫子,柱子沒了後,她兒媳婦就瘋了,兒子也一蹶不振,一家子就這麼被毀了。”
霍希堯知道她難過,伸手將她攬入懷中。
陸枝靠着霍希堯,眼裏水霧連連,聲音卻帶着狠勁兒:“霍希堯我恨,恨不得將陸薇千刀萬剮讓她爲那些人償命!”
霍希堯心疼的抱着懷裏的人,腦子裏爲她想脫身的辦法,“等會回家,他們要是問起,你一句話都別說都交給我。”
他們回到家剛進客廳就看見陸薇穿着婚紗跪在客廳中央,霍家人都在,霍老太太寒着臉,親自審問她:“你說到底是怎麼回事,那些人真的是你殺的嗎”
任憑霍老太太如何都想象不到,陸薇竟然殺人了。
陸薇擡起頭已經哭得臉上的妝都花了,挪到霍老太太面前,抓住她的下襬哽咽道:“奶奶我沒有,都是他們胡說的,我那個時候才十多歲,怎麼會有那樣的心機呢?”
或老太太面上閃過一絲鬆動,也在想她說的話,十歲出頭,如何謀劃這麼大的一個局?
但霍老太太依舊審視着她,也就是在這個時候陸薇突然瞥見了進來的陸枝和霍希堯,當即指着陸枝跟霍老太太告狀:“奶奶是她!我知道她跟小虞村的村民走得近,說不定就是她買通了小虞村的那些人故意讓他們在我的婚禮上搗亂的!”
霍老太太扭頭黑着臉看向陸枝,沉聲問:“是這樣嗎?”
“一定是!”陸薇滿眼憤恨的看着陸枝。
陸枝上前:“孟微你好像忘了,如果不是你用陰謀害我,我又怎麼會替你留在小虞村?你敢說十年前你被接到陸家一個月之後夜裏小虞村那場大火不是你放的?”
“不是我放的!”陸薇揮動胳膊,聲嘶力竭的拒絕承認。
陸枝冷笑,從包裏掏出一個髮夾:“這是我在火災現場找到的,也是你父母送你跟我們走時,我親手別到你頭髮上的,全世界只有一隻,你還說跟你沒關係!”
陸枝把那燒了一半的髮夾仍到了陸薇身上。
當年她出手闊綽,給陸薇的禮物也是最好的,也正是因爲這樣,才能保留證據到今天。
陸枝看着那張已經被嚇的慘白了臉的陸薇一步步逼近,“若你當初不是貪慕榮華富貴,又怎麼會害怕別人知道你的出身!柱子不過五歲,你就放火活生生的燒死他,二嬸孤寡,他們家爲了生計,兒子和兒媳不得已放下剛出生的柱子去外面打工,二嬸就着一個孫兒,更是她的寄託,柱子死了,她兒媳婦知道後瘋了,他兒子也一蹶不振,好好的一個家就這樣被你毀了!”
陸枝雙眼冒紅血絲情緒激動,饒是這樣,陸薇還是一口咬定她沒有做那些事情。
“我沒有!陸枝一個髮夾能說明什麼,髮夾是你給我買的,你想造假誣陷我還不簡單嗎?我才十多歲怎麼敢殺人呢,都是你在胡說!”
陸薇把髮夾仍給陸枝。
那髮夾掉在地上後陸枝朝她伸出手:“你說我造假,那我原先送給你的髮夾呢,你拿出來啊!”
陸薇這下才慌了,她道:“都已經這麼多年了,我早就扔了!”
可惜這下再也沒有人會相信她的話了。
衆人都用可怕的眼神看向她,陸薇一時頭目昏眩,提着婚紗裙襬動作不便的跑向易欽,抓住她的手臂求助:“老公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沒有做哪些傷天害理的事情,我當時也是個孩子啊!”
易欽看着她的目光沒有一絲溫度。
她轉而又去求助霍希璇抓住她的手使勁搖晃,“希璇、璇璇,我們相處的最久,難道你還不知道我是什麼人嗎,我怎麼可能做出那種事情,你爲我說句話呀!”
霍希璇也覺得眼前這個女人她好像不認識,用力把自己的手從陸薇手中抽出來,“抱歉,薇薇姐,我幫不了你。”
陸薇聽到這句話後肩膀瞬間塌下來,無力的笑着:“你們都不相信我,爲什麼!爲什麼!我是無辜的,我什麼都沒有做!”
陸枝站在不遠處扯扯脣角冷笑,用只有兩個人的聲音對霍希堯說:“到現在了她還不肯承認是她做的,我真替她的父母寒心。”
“夠了!”霍老太太站起來看向易欽:“希仁,這是你房裏的事,還是你自己解決吧,我累了先回去了。”
李姨扶着老太太離開。
等老太太走後,霍崚年臉色依舊不好的看了眼這個新進門的兒媳婦,然後對易欽道:“你跟我來書房說話。”
易欽點頭跟上。
霍希堯攬着陸枝的腰,“累了吧,我們回房休息。”
陸枝點點頭,坐電梯直接回房。
只剩下霍希璇,只有她和陸薇面對面,
鬧到如今這個地步,霍希璇也不知道自己該和她說些什麼,但又不能什麼都不說,於是強行開口:“那個二嫂,天很晚了,你也早點去休息吧,我們都早點去休息。”
說罷她也轉身跑上樓。
陸薇看着這一大家子人的所作所爲,握緊拳頭心生恨意:“都躲我?好,你們記住今天,早晚有一天我會讓你們後悔!”
霍崚年把易欽叫到書房直接開門見山的問他:“你打算怎麼辦,我想聽聽你的意見。”
易欽雙手插兜冷靜道:“所有人都知道我們今天才結婚,如果第二天就離婚的話一定會被當成笑柄一樣傳出去,好在今天只是小範圍的請了一些人,他們會看在父親您的面子上不把事情傳出去,至於今天來的那幾家媒體我會找人跟他們打聲招呼。”
“那陸薇呢?”霍崚年問。
易欽垂眸片刻後又擡起,像是已經想好了。
“先放着吧,總得等這段時間輿論過去了再說。”
陸薇在霍家求助無門,只能回到她和易欽的婚房打電話找金嬋娟訴苦。
而金嬋娟也正焦急的等着她來電話,所以一接通,金嬋娟就迫不及待的問她:“微微怎麼樣今晚陸家人有沒有爲難你?”
“媽,”陸薇帶着哭腔,“陸枝把什麼都說了,現在易欽被他父親叫去了書房,也不知道在說什麼。”
金嬋娟扶額,心道如果陸薇這個工具人再用不上,那陸城該怎麼辦?
“微微你聽媽說,不管他們商量什麼,你都要想辦法抓住易欽的心,只要這個男人的心被你牢牢抓住了,之後不管他的家人或是誰說什麼他都不會信的。”
“嗯,我知道。”
她當然知道,好不容易纔嫁進霍家,擺脫貧女的身份,她纔不會就這麼輕易的被霍家趕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