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瑾修剩下的話沒有說完,但司鏡卻已經明白。
商煙回家,皇甫菁逗留,都是爲了顧籬落。
此時他們的任何舉動,都關係着皇甫家對顧籬落的在意程度。
如果薄瑾修表現得太過在意顧籬落的一舉一動,那麼皇甫家必定會認爲顧籬落這個女人對他的影響力極大。
到時候,皇甫家勢必會派出更多的眼線來關注顧籬落。
甚至做出一些傷害顧籬落的事情。
薄瑾修從沒想過要讓顧籬落隱藏身份,但是他也不希望讓皇甫家把火力全都集中在她的身上。
他是她的男人,有什麼事情,該衝着他來纔是。
就在司鏡以爲薄瑾修不會再說什麼的時候,卻又聽見他開口說道“再說,姜燦已經過去了,作爲姜家的人,姜燦的本事不在我之下,他過去,我很放心,籬落不會出事的……”
司鏡看着薄瑾修,心裏卻默道“boss,您說了這麼多,到底是在說服我,還是在說服您自己呢?不然,您爲何在明知道司覺和姜燦都在的情況下,還讓司曜密切跟蹤小姐的行蹤?您其實……心裏很擔心吧?”
不過這話他沒說出口,很多時候,就算看出了對方的真實意圖,也不必每句話都說出來。
不要揭穿成年人好不容易維持謊言的勇氣。
……
顧籬落在車裏的時候就已經醒了。
剛開始她確實中了招,可是坐在茶樓的時候她就已經意識到不對勁了,所以當下並沒有理睬薄書遠。
薄書遠帶她離開的時候,正是她最迷糊的時候,直到跟着薄書遠上了車,她才稍微抓住那麼一點神智,於是毫不客氣地咬破了自己的舌尖。
血腥味刺激着味蕾,混合着尖痛讓她整個人勉強可以保持清醒。
她知道司覺一直就在附近,這也是她敢這麼跟着薄書遠上了車的原因。
她倒是要看看,這個垃圾到底想要對她做什麼。
兩人都坐在後排車座上,薄書遠本來讓顧籬落靠在自己肩頭,但是顧籬落接着路途顛簸歪向了窗口的方向。
能勉強跟薄書遠坐得這麼近已經讓她覺得噁心了,她可不想自己被他抱着。
心心念唸的人兒離開了自己的懷抱,薄書遠那種心癢難耐的感覺又回來了。
他身上不知道是什麼香水味,難聞刺鼻得很,薰得顧籬落一陣陣噁心,倒是幫助她又清醒了一點。
她裝作無意地拍掉了薄書遠伸過來的胳膊,又做出一副要嘔吐的樣子來。
薄書遠一見她這樣,果然一下子就退開老遠。
他可不想被人吐在身上。
顧籬落心裏諷笑,終於遠離了那股刺鼻的香水味,樂得輕鬆起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車子緩緩停了下來。
“到了。”司機出聲道。
薄書遠“嗯”了一聲,自己先下了車,然後繞到另一邊打開車門。
這一次,他沒有再叫醒顧籬落。
顧籬落只喝了半杯茶,誰知道效用有多少,萬一她這會兒回過神來發現這裏不是醫院,而是酒店,在這裏大喊一聲,那他不是前功盡棄了?
他本來想要將顧籬落攔腰抱下車,可誰知道顧籬落卻突然推開他自己跑了出來,迷迷糊糊地扶着路邊的垃圾桶吐了起來。
“嘔……”
顧籬落嘔了好一會兒,薄書遠嫌棄地捏着鼻子站得老遠。
藉着這個機會,顧籬落食指摳了摳自己的喉嚨,逼着自己把嚥下去的茶水吐了出來。
雖然不知道能有多少用,可至少能幫助她再清醒一些。
過了好一會兒,顧籬落才直起身子,然後暈暈地歪了一下。
薄書遠裏忙過去扶住她,顧籬落借勢倒在他肩頭。
這下也不用公主抱了,他虛虛扶着顧籬落就走進了酒店。
出電梯,刷卡,進門,關門。
等顧籬落被薄書遠扶着倒在大牀上,心裏纔不禁冷笑起來。
她還以爲薄書遠想要對她做什麼,比如利用她威脅薄瑾修幫助他之類的。
誰知道這蠢貨搞了這麼大陣仗,就是爲了得到她?
未免也太自大愚蠢了點。
還不知道顧籬落已經清醒的薄書遠站在牀邊,看着顧籬落的“睡顏”,雙眼中慢慢充斥了貪婪之色。
他想念她實在是想念太久了。
“籬落,我……”
“嘔……”
薄書遠剛想靠近,顧籬落又是一陣乾嘔,他腳步停在牀邊進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