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直以爲他們的敵人就只有莊慕虞一派而已。
“其實真算起來，莊慕虞也是四大家族其中一家。”皇甫青摸着下巴分析道，“若是四大家族聯合起來沒有事情的話，當初爲何又要分開呢？而且百年來從來沒有聽說過哪兩家走得近或者關係不錯的。”
“好像還真是這樣！”皇甫圖也反應過來，頓時後背生了一層的雞皮疙瘩，“臥槽這麼一說，爲什麼我感覺全身都在發毛呢？”
假想一直有人在暗中盯着你，卻從來都不出手，只等着你在壯大起來的時候把你徹底剷除。
就好像玉皇大帝縱容着孫猴子的放肆，可在他鬧了天宮之後，立刻聯手如來將他壓入五指山。
如來的神掌就是好比是那隻一直在背後盯着他們的眼睛。
“等等，我好像想起來了一些事……”
皇甫青眯了眯眼，從椅子上站起來道：“以前我跟着瘋老頭學醫的時候，他似乎跟我說過一些話，只是那個時候我以爲他說的就是瘋話，所以沒有當回事，現在聽司叔這麼說，我突然覺得他說的未嘗不是真話……”
“老頭說了什麼？”皇甫圖問。
皇甫青嚥了口口水，緩緩道：“瘋老頭說，四大家族的位子從未改變過。”
“從未改變過……”皇甫圖心中一咯噔，猛地擡頭看向薄瑾修和司管家，“修哥，司叔，這意思是……”
司管家嘆了口氣道：“本來不想這麼快告訴你們這些事的，但……如今好像不說也不行了。”
他沒想過會因爲一個顧籬落，讓皇甫家和南宮翡有了這麼多的聯繫，而且這一次的匯城事件又牽扯出了姜家。
若是任由這麼發展下去，只怕四大家族會引來更多的注意。
薄瑾修沉聲道：“皇甫，南宮，以及虞家和姜家合稱四大家，可是在最開始，他們也不過是王的守衛罷了。”
“王的守衛……”皇甫圖雙眼沉沉，咬牙重複出瘋老頭的話，“四大家族的位子從來沒有改變過……也就是說……”
“也就是說，我們依舊是王的爪牙。”皇甫青冷聲補充完他的話。
幾人對視一眼，心下都更沉了幾分。
司管家在薄瑾修左下一個位置左下，看着薄瑾修道：“我想，少爺會做出跟顧小姐分手這個決定，應該也是猜到了這一點吧。”
薄瑾修點頭，聲音中帶着一絲肅殺之氣：“我沒了記憶，反而將自己從之前的局中人變成了局外人，所以在調查這五年來發生的事情，尤其是匯城事件的時候，我總覺得什麼地方有些古怪，可卻又查無可查。”
頓了頓，他蹙眉道：“最直接的一件事就是，當日莊慕虞其實並未完敗，可他卻收手了。如果單單是因爲我和南宮翡一起攻擊了他的老巢就讓他慌成這樣，未免有些不太讓人信服。”
“他會那麼幹脆離開，只能說明他有不得不收手的原因。”皇甫青臉色陰沉，回想着當日的事情，抿脣道，“或許他知道如果再留在那裏，會有更不好的事情發生。”
司管家搖了搖頭道：“這些年四大家風頭太盛了啊，尤其莊慕虞研究的那些……”
“這……”
皇甫圖怔怔地，看向薄瑾修問道：“修哥，那我們現在該怎麼做？總不能隱姓埋名躲進深山老林裏吧？”
“當然不行，什麼王不王的，這都什麼年代了？他要敢找上門，我們就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皇甫青手刀一砍做了個手勢。
司管家呵了一聲道：“你以爲他們是那麼好對付的？如果好對付，這麼多年來你覺得前輩們沒有人嘗試過嗎？”
皇甫青噎住不說話了。
也是，哪怕初代的幾個人確實忠心於王，可百年來不可能每一代都百分百不會出現任何芥蒂的。
時間久了必然會產生隔閡，也必然會不服。
可這麼久了，卻從未反抗成功過。
單從這一點來說，“王”就不會好對付。
薄瑾修想了想，看向司管家道：“司叔，你覺得我們當前該怎麼做呢？”
“閉門自治。”司管家指了指門口道，“不管任何時候，攘外，都必須先要安內，如今的皇甫家就是一盤散沙，連一個安全之所都算不上，更別說對外了。”
薄瑾修眼皮微眯，遮住了裏面閃過的一絲陰狠道：“這一點，司叔你不說我也要做的。”
之前他的身體情況沒有穩定，所以很多事情無法着手處理。
但現在他雖然還未恢復記憶，可身體已經沒有大礙，那些拖了許久的麻煩，也該解決了。
“對內要自治，對外，要隱祕調查。”司管家看着薄瑾修，提出自己的建議，“少爺，我知道你不是那種願意屈居人下的人，我想南宮翡和姜燦也不是，你們幾個聯手，以前辦不到的事情，在你們這一代或許能成功也說不定。”
頓了頓，他又道：“但是切記不可魯莽，尤其不能讓人察覺你跟南宮家或者姜家有過密的聯繫。”
薄瑾修點點頭道：“我明白。”
“那琮琮……”皇甫圖想到留在南宮家的薄琮琮，皺眉道，“他不會有什麼事吧？”
“無妨，南宮翡說了，南宮家沒有薄琮琮，只有顧琮。”薄瑾修說道。
“顧琮……”皇甫圖一愣，有些無奈地搖頭道，“也不知道該說南宮翡是有先見之明呢，還是有別的心思。”
薄瑾修看向司管家道：“司叔，平日裏還是要麻煩你一些，暫時不要讓人發現琮琮不在家這件事。”
“放心吧，小少爺跟家裏的其他人也不怎麼來往，鮮少有人會找他的。”司管家擺擺手道，“這件事交給我就行。”
薄瑾修又看向皇甫青道：“你試着聯絡一下你師父，看能不能找到他，他應該會有一些我們沒有的線索。”
皇甫青點頭，只是有些無奈道：“但我不保證能找到，本來這次你受傷我就第一時間聯繫了他，可他只跟我通了一通電話，說了怎麼救你以後就掛了，根本見不到他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