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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89章:毀掉地宮

    距離一週之期只剩下兩天。

    不止薄瑾修等人心中漸漸焦躁,南宮翡亦然。

    更讓他煩躁的是南宮禮的身體越來越差。

    以前南宮禮還能在白使等人跟前假裝無事,可最近幾日越來越少出現在人前,即便出現,也會匆匆結束。

    南宮翡不止一次詢問過他的病情,可南宮禮總是不願多說,爭吵過幾次之後,父子倆的每一次談話總會落到顧籬落的事情上面去。

    一面是親生父親,一面是畢生所愛。

    南宮翡像是被魔鬼和天使同時撕扯着一般,糾結又痛苦。

    這日,飛鳥找過來,南宮翡本來以爲是南宮禮叫他,於是不等飛鳥開口就拒絕了。

    他理不清心裏的想法,也不想在這個時候見南宮禮。

    只是飛鳥卻搖頭說:“不是,是王……他進地宮了。”

    進地宮?

    南宮翡愣了下,看見飛鳥神色有異,臉色一變急往地宮走去。

    飛鳥沒有跟着,南宮翡獨自進入,卻並沒有看見南宮禮。

    不是說人在這裏嗎?

    哪兒呢?

    他左右打量着,只看見一個空蕩蕩的輪椅。

    南宮翡的目光在那個孤零零的輪椅上定格了幾秒鐘,然後猛地一凜,快步走到中央的水晶棺木跟前。

    棺木中,多了一個身影。

    南宮禮緩緩睜開眼,衝南宮翡微微一笑道:“兒子,你來了啊。”

    “你他媽到底在發什麼瘋?”南宮翡氣得揪住南宮禮的衣領,不客氣地一拳頭打在他臉頰上,“想死我現在就冒着弒父的名殺了你,誰允許你他媽在這裏裝死了?”

    “呵呵,哈哈哈哈!”

    南宮禮沒有氣他跟自己動手,也沒有計較他的罵聲,反而極爲暢快地大笑出聲。

    “不許笑!”南宮翡氣急,他無法說清楚自己在看見這個棺木中躺着兩個人的那一剎那是什麼心情。

    那種慌亂,那種恐懼,彷彿又回到了顧籬落被白使從訂婚宴上帶走的時候。

    他從未將南宮禮真正當做自己的父親,更從未將這裏當做自己的家。

    一直以來,他所有的努力和堅持,不過是爲了保護顧柒柒,想着如何才能釜底抽薪將這裏毀個乾淨,以確保顧籬落母女的安全。

    可是直到此刻,他纔不得不承認,或許血緣這種莫名其妙的東西真的是無法否定的存在。

    直到此刻,他才意識到,原來自己竟是那麼害怕失去。

    哪怕南宮禮並不是一個好父親,哪怕他有千萬種毛病,哪怕他被全天下的人詬病和厭惡。

    可……

    這個父親,南宮翡已經奢望了近三十年。

    這份淡薄的親情,他從未想過會再次出現在他的人生中,好像一個遙遠的夢突然變爲了現實,雖然荒誕,可依舊是心底最深的渴望。

    “翡兒,抱歉,我這個父親……讓你失望了。”南宮禮緩緩道。

    他轉頭看着就躺在他身旁,卻沒辦法睜眼看他一眼的妻子,微笑道:“其實這樣也好,我只想再見她一面,無論用什麼方式,不是她生,就是我死,只要能見着面,都是好的。”

    頓了頓,他看着南宮翡道:“我死了,你就不用再糾結了。”

    南宮翡雙眼陰沉地盯着他,冷聲道:“你可以死,但不是用這種方式,不是死在這裏。”

    他說完,揪着南宮禮的肩膀,硬是將他從水晶棺里拉了出來,粗魯的一把按在輪椅裏。

    “咳咳……”

    南宮禮本就體弱,被他這麼一通折騰,頓時靠在輪椅裏猛地咳嗽起來。

    南宮翡看他一眼,也不上前幫忙,只一言不發地坐在臺階上。

    地宮中除了南宮禮的咳嗽聲外,一時再無其他聲響。

    這樣過了大概十分鐘,等南宮禮終於不咳了,南宮翡起身,繞到他身後,推着輪椅往外走。

    “翡兒,你……”

    “閉嘴。”南宮翡冷聲道,“我現在不想聽你說話。”

    “呵。”南宮禮失笑,“真像個發脾氣的孩子。”

    南宮翡嘴角抽搐,遇到這種瘋批父親,他不發脾氣纔怪。

    南宮禮倒是沒有再幾次南宮翡,有些玩笑說一兩句就夠了,說的多了,被反咬可就不好玩了。

    將南宮禮送了回去以後,南宮翡就沒有再多留,轉身乾脆得離開了。

    見南宮翡半點遲疑都沒有,飛鳥猶豫着對南宮禮道:“王……少主這樣,計劃真的能行得通嗎?”

    他始終覺得南宮翡不在乎南宮禮這個父親,萬一計劃行不通,到時候被反噬可怎麼辦?

    “放心吧,我的兒子,我最瞭解不過了。”

    南宮禮把握十足地道:“如果他真的沒有什麼反應我倒是會擔心,他現在越是故意冷淡生氣,就說明他越在乎我。”

    南宮禮勝券在握,只是他怎麼也沒想到,南宮翡在乎他的方式竟然這麼的——不走尋常路。

    當飛鳥進來稟報說南宮翡又進了地宮的時候,南宮禮都以爲自己聽錯了。

    “你說他去哪兒了?”他第二遍問道。

    “少主他……進地宮了。”飛鳥也是表情複雜,哪裏知道往日鮮少有人打擾的地方,今天兩父子竟接二連三的往那裏跑。

    “他去那兒做什麼?”南宮禮皺眉,他這個老父親都已經出來了,他又跑進去幹嘛?

    不知道爲何,南宮禮心裏有些打鼓,總覺得那不省心的兒子跑這一趟不會是什麼好事情。

    “飛鳥,快,推我過去。”南宮禮催促道,第一次沒辦法淡定的說話。

    飛鳥點點頭,推着他快速趕去地宮。

    ……

    又一次站在水晶棺前,南宮翡沒了之前的煩惱,只剩下滿心的沉重和哀傷。

    “母親,如果您還活着,看見現在的局面,應該會很難過很失望吧。”

    他望着棺中的睡美人,苦笑着道:“我一直以爲我不在乎那樣一個父親,可是到頭來還是無法眼睜睜看着他死去,他是您愛的男人,我想,在那場災難發生之前,他一定很優秀很優秀,也是一個很好很好的丈夫和父親,對嗎?”

    他的聲音慢慢流淌着,可週圍沒有人迴應他。

    只有水晶棺中那個沉睡了許久的女子,微微閉着的脣角,像是世間最慈愛的沉默。

    “母親,我這麼做,不止是爲了落落,也爲了那個你深愛的男人,所以您會諒解我的對嗎?”南宮翡痛苦地低聲說着,同時緩緩將右手舉了起來。

    他的右手中,拿着一個打火機,還有一個細小的不知道是什麼作用的管子。

    “對不起,要用這種不孝的方式送您離開這個世界,對不起,母親……”

    南宮翡點着打火機,左手眷戀地抓緊了皇甫晴霜的衣袖,啞聲道:“您別怕,很快,很快您就會解脫了。”

    說完,他正預備將管子打開,可一向力大的他,此時手指卻顫抖的怎麼也拿不住。

    正在這時,地宮大門打開,南宮禮出現在門口。

    “孽子,你想做什麼?”

    看着南宮翡手中的打火機,南宮禮氣得差點沒一口氣厥過去。

    南宮翡手中一顫,打火機和那根充斥着可燃氣體的管子全都掉落在了地上。

    飛鳥連忙上前將兩樣東西撿起來,並退後了好幾步,生怕南宮翡再給搶走。

    南宮禮推駛着輪椅走到南宮翡跟前,擡手一耳光扇了過去。

    南宮翡不閃不避,硬生生接下了這個耳光。

    “王……”飛鳥欲言又止,想勸,卻又不好勸。

    “我問你,剛纔你想做什麼?”南宮禮怒道。

    “如你所見。”南宮翡諷笑道,“我想燒了她的屍體,毀了這個地宮。”

    “混賬東西!”

    南宮禮氣得胸口劇烈起伏着,顫抖着手指着水晶棺道:“她是你的母親,不是屍體,她沒死,只是睡着了,睡着了!”

    “她死了!”

    南宮翡瞪着他大聲吼道:“她已經死了很多年了,是你放不下心裏的執念而已,爲什麼你不讓她安息,爲什麼你還要做這些事情來讓她難過傷心?”

    聽着南宮翡的質問,南宮禮眯了眯眼,怒極反笑道:“所以你想毀了她是爲她好?作爲她的兒子,你明明有喚醒她的辦法卻不去嘗試,反而選擇在這個時候毀掉她的身體,你確定你是爲了她,而不是爲了顧籬落?”

    南宮翡僵住。

    南宮禮指着地宮大門道:“你走吧,我沒有你這樣的兒子。”

    “王,少主他只是一念之差,他不是故意的……”

    “我就是故意的。”

    南宮翡打斷飛鳥的話,看着南宮禮道:“我是爲了落落不假,可也是爲了母親,這種違背生命準則的實驗換來的甦醒,母親絕對不會同意的,如果她知道你爲了喚醒她做了那麼多傷天害理的事情,就算活過來,也不會開心的。”

    “那也要等她活過來再說。”南宮禮冷聲道,“一個冰涼的軀體,是什麼感覺都不會有的,只要她能醒過來,哪怕她恨死我也沒關係。”

    南宮翡怔怔看着他,父子倆像是站在兩個極端,各有各的道理,誰也說服不了誰。

    “滾出去,你沒資格叫她母親,更沒資格待在這裏。”南宮禮沉聲道。

    南宮翡抿了抿脣,轉身離開。

    只是他還沒走出地宮大門,就聽見飛鳥大喊一聲。

    南宮翡瞬間回頭,只看見從輪椅上滾下來倒地不動的南宮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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