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萌寶乘以二:神祕爹地要抱抱 >第927章:命運的伏筆
    “人呢?”南宮翡皺眉問道。

    這件事不管怎麼看都透露着詭異,不止顧籬落不信這種“巧合”,他也不信。

    南宮禮微一挑眉道:“已經處理了。”

    處理……

    這個詞的含義讓人不寒而慄,顧籬落眼神更冷了兩分:“怎麼個處理法?”

    “就是……”南宮禮看着顧籬落臉上漸漸聚集的怒意,微微笑着,像是想要故意激怒她似的,慢條斯理說,“把她變成灰,然後隨着風散出去的意思。”

    顧籬落垂在身側的手驟然收緊,冷冰冰地盯着南宮禮。

    面前這個男人,一舉一動都像魔鬼一樣,在他對面的人越是憤怒,越是暴露情緒,就越容易被他所掌控,他就越愉悅。

    想通了這一點,顧籬落深吸口氣,緩緩將所有的心情都收斂了起來。

    南宮翡不明白南宮禮爲什麼要搞出顧之漫這件事,眼見顧籬落一步步強迫着自己隱忍,他心裏既心疼又內疚,當下怒視着南宮禮道:“你能不能說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阿翡,算了。”顧籬落伸手拽住南宮翡的袖子微微晃了晃道,“和這種人,不必多費口舌。”

    “這種人?”

    南宮禮聽見她的話,眯着眼,脣角的笑容淡了兩分,“請問顧小姐,你是在說我嗎?在你看來,我又是哪種人呢?”

    顧籬落毫不畏懼地迎着他的目光,出口成霜,字字爲刀:“註定了,衆叛親離,得不到幸福的可憐人。”

    南宮禮臉色驟寒。

    “沒有人……從來沒有人敢這麼跟我說話。”

    南宮禮沒想到顧籬落這麼敢說,竟然敢當着他的面詛咒他。

    顧籬落諷笑着道:“那豈不是更證明我說的是真話嗎?否則這麼多年,怎麼就沒人敢告訴你這些事實呢?”

    “放肆!”南宮禮猛地伸手拍在輪椅扶手上,剎那間飛刃從扶手下端射出,朝着顧籬落射來。

    顧籬落一驚,反應過來後卻是不閃不必。

    “叮。”飛刃在她面前被南宮翡擋下,落在地面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南宮翡冷眼看着南宮禮,咬牙道:“你再敢對她出手試試看。”

    南宮禮看着對他暴露出敵意的兒子,冷笑道:“你急什麼?不是被你擋下了嗎?”

    說着,他話音一頓,目光轉向腳步一直站在原地,一步都沒有挪動的顧籬落,笑容諷刺:“顧小姐不也是知道阿翡會護着你,所以才一動不動的嗎?”

    顧籬落眉頭一挑,上前一步推開南宮翡,往前站得離南宮禮又近了幾步說:“這一次阿翡不會護我,想殺我,你就動手啊。”

    她的眼神太胸有成竹,讓南宮禮那一絲諷笑當即僵在了原地。

    “利用阿翡的人是你,我不動,不是因爲我把阿翡當護盾,而是因爲我知道,你絕不會讓我死,退一步講,我若是死,這世上最後悔的人就是你。”

    顧籬落一字一句,緩慢的,說出南宮禮的心聲。

    也讓他臉上的笑容終於消失殆盡。

    “顧之漫的仇,我記下了。”顧籬落看着他道,“我不想再追究她的死因,反正不管是什麼緣由,這條命,我總歸是算在你身上的。”

    說罷,顧籬落轉身就走。

    現階段兩方誰也不會輕易翻臉,顧籬落是爲了薑末,南宮禮是爲了皇甫晴霜。

    一切的仇恨,都等到實驗結束之後再算。

    南宮翡眼中充滿了冷光,南宮禮好不容易仗着他的病情拉近的父子關係,因爲這一樁意外的事件,而再一次讓父子二人中間拉起了厚重的屏障。

    “怎麼,你也要教訓我嗎?”南宮禮看着面前的兒子問道。

    南宮翡深吸口氣,搖了搖頭道:“不了,道不同,不想爲謀。”

    既是不同道路上的人,那麼就如顧籬落所言,說再多的話,也不過是浪費口舌罷了。

    眼睜睜看着兩人離開,南宮禮才苦笑一聲,靠在了椅背上。

    “王……”

    飛鳥欲言又止,一臉糾結的表情低頭站在那兒。

    “想說什麼就說。”南宮禮淡淡道。

    飛鳥遲疑着開口:“屬下只是不明白,爲何您……要扛下這件事?韓沉的錯,讓他自己承擔就是了。您這麼做,只會讓少主對您更生排斥的心理。”

    “呵。”南宮禮輕笑一聲道,“在你們看來,我就是一個這麼沒有擔當的王嗎?”

    自己屬下犯了錯,他轉頭就把人給賣了,就爲了跟兒子討那一點好感?

    “不,當然不是,只是……”飛鳥慌忙想要解釋,卻又不知道該從哪裏說起。

    南宮禮擡手示意他不必解釋,手擡到一半,有些疲憊地揉了揉眼角和眉心說:“韓沉這事,總歸是我吩咐他去做的,如今出了岔子,自然是該我擔着,再者韓沉剛纔進來的時候什麼樣你也看見了,這個時候要是讓顧籬落知道,還不把他給生吞活剝了?”

    想到韓沉那和以往大不相同的模樣,飛鳥也有些感慨,嘆了口氣道:“真沒想到這件事竟能讓韓沉那樣的人受這麼大的打擊。”

    “大概……”南宮禮頓了頓,輕聲道,“大概就是因爲沒想到吧。”

    不止他們沒想到,韓沉自己更沒有想到,所以纔會在走到大結局的時候,猛然崩潰。

    ——

    顧籬落和南宮翡離開後沉默的往住處走,兩人心情都不大好,顧籬落昨天晚上剛做了那個夢,今天就得知了這件事情,怎麼都讓她覺得心裏不大舒服。

    而南宮翡則是因爲南宮禮的態度,在他以爲南宮禮是個人渣的時候,他又表現得好像一個好父親。

    在他以爲或許他不算一個太不負責的父親時,他又露出這麼人渣的一面。

    南宮翡已經不知道自己該用什麼態度來對待這樣一個父親了,做不到敵對,更做不到親近。

    大約……這一生,他們都只剩下一個生理學上的父子關係了吧。

    長長的走廊上,兩人並肩而行。

    迎面,也有一人走來。

    那人一直低着頭,卻給人一種很深沉的傷感。

    顧籬落不由多看了他兩眼,對方卻沒有擡頭看他,像是全然不在乎周圍的人和事一樣。

    擦肩而過之際,顧籬落聞見他身上有一股若有似無的女子香水味。

    不過她也沒有多想,一個男人身上沾染了女生纔會使用的香水味並不是多奇怪的一件事。

    且不說個人愛好,就說但凡兩人站得近一些,都有可能會染上一丁點的香味。

    只是不知道爲何,顧籬落總覺得那個男人給她的感覺太奇怪,以至於對方都走出了很遠,顧籬落都還忍不住回頭看他。

    “怎麼了?”南宮翡疑惑地看向越走越慢的顧籬落,也回頭看了眼身後已經走遠的男人。

    “沒什麼,只是覺得他看起來有點奇怪。”顧籬落嘟囔了一句。

    “哦,你說韓沉啊,他人就是怪怪的,你不用在意。”南宮翡隨口道。

    他話音剛完,顧籬落猛地停在了那裏,轉頭震驚地盯着他看:“你說他叫什麼?”

    看見顧籬落這反應,南宮翡也愣了:“韓沉,怎麼,你認識他?”

    顧籬落抿緊脣,搖了搖頭道:“我不認識,只不過……我記得小茂跟我提過,說顧之漫就是跟一個叫韓沉的男人離開的。”

    南宮翡怔住。

    兩人同時轉頭往回看,卻見走廊上已經沒有了韓沉的身影。

    “我去找他問清楚。”南宮翡冷聲說着,轉身就想追過去。

    只是他腳步剛動,就被顧籬落給拉住了。

    “不用去了。”顧籬落說。

    南宮翡一怔,有些疑惑地看她:“落落,難道你不想問清楚了嗎?”

    “不需要。”顧籬落搖了搖頭說,“暫時……不用調查這件事了。”

    反正就算查清楚了,她也做不了任何事。

    南宮翡似乎聽懂了她未盡的意思,猶豫了下點點頭沒再說什麼。

    回去的路上,兩人都有些意興闌珊。

    原本以爲和他們再也沒有關係的人,卻以這種方式再一次出現在了他們的世界中。

    顧籬落想到那個噩夢,一時之間竟覺得呼吸都有些困難。

    她仰頭看着長廊外的天空,苦笑着道:“現在顧家……就只剩下我和小茂了。”

    當初她回國的時候,本意是想要報仇的,但最終因爲各種原因放棄了仇恨。

    可是沒想到天網恢恢,命運總以最讓人意外的方式將最初的bug給圓上。

    薄書遠一家付出了該有的代價,顧家也得到了他們該有的報應,現在,連顧之漫都死了……

    那些曾經虧欠過顧籬落的人,都以各種方式,將這份虧欠補圓了。

    “落,這不是你的錯。”南宮翡握了她的手一下,認真道。

    顧籬落微怔,勾了下脣角道:“我只是恍然間有種宿命感,好像我們不管走得多遠,最後都會回到最初自己在的那個地方。”

    “宿命感麼?”南宮翡重複着這幾個字,點點頭道,“或許吧,只是不知道我們各自的宿命會停在什麼地方。”

    他自己呢?

    南宮翡看着周圍,心裏若有所感。

    或許他的一生,命中註定就要留在這個地方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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