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將離便把金爽的發現，告訴了柳拭眉。
聽完他的話，柳拭眉得出結論：“也就是說，並不知道北齊皇后是什麼病，但……北齊皇后有一個怪症，會變成兩種完全不同的精神面貌？”
她喃喃自語道：“該不會是，人格分裂症吧？”
“陛下，什麼是人格分裂？”墨兒不懂。
慕將離其實也不懂這個詞，但他猜測這個意思：“莫不是一個人有兩種不同的性子，就好像體內住着兩個不一樣的靈魂？”
柳拭眉點點頭，道：“差不多。但實際上，人格分裂症是一種精神疾病，形象地形容，便是體內住着截然不同的兩個靈魂。但實際上，是一個人的人格分裂成一個、或者多個性格，這些性格之間，可能知曉彼此的存在，也可能完全不知道。這種病症發作起來，還是挺麻煩的。”
一時之間，慕將離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正巧，皇甫厲也來了。
聽說精神分裂症，皇甫厲可比慕將離懂得多！
他想的也更多！
“會不會其實就不是什麼人格分裂，而是……本身就是兩個靈魂？”皇甫厲問道。
他的態度，完全是傾向於兩個靈魂的說法，而不是形容人格分裂的那兩個靈魂。
柳拭眉看着他，不明白他爲何要認定這種。
皇甫厲盯着她的眉眼，意有所指地道：“我想，我們的經歷，應該足夠解釋這個問題了！”
柳拭眉心口一跳，下意識看向慕將離。
他們三個，都是靈魂重生！
她突然大發奇想：“要這麼說，我有點明白爲什麼甘露露要說，他們的主上是神女下凡了！”
“該不會……令堯他母后……孫皇后死了以後，靈魂附在了這個北齊皇后身上！”
“以至於，北齊皇后有兩個靈魂，一個看着就是個普通的美人。”
“但當孫皇后佔據那一具軀殼的時候，那就是九天神女下凡！”
結合他們三個靈魂重生的人，這是完全有可能成立的！
“我同意這種說法。”皇甫厲第一個贊同，道：“同樣一個軀殼同一張臉，換了一個人，就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呈現出來的美麗自然也不同。”
慕將離想不同意，好像也沒有找到可以反駁的點？
據金爽的消息稱，北齊皇后本身就是個長得很美麗的人，即便這個年紀已經美人遲暮、儘管她身處病態，也完全可以看出來，她年輕的時候肯定是十分貌美的。
只不過，將九天神女四個字安她身上，有點太過頭了。
北齊皇后醒來的時候，眸中光彩，也賦予了這一個人美感。
但，距離神女還太遠了！
因此，金爽的意思是：想要繼續留下觀望，看看春日來了，北齊的氣候暖起來，是不是這個北齊皇后還能變出什麼樣子來。
柳拭眉對金爽讚譽很高：“金姑娘真有本事，她竟然能夠潛入雲貴妃身邊去。”
提到這個，慕將離看了一眼皇甫厲。
潛伏在北齊很長時間，卻還沒有金爽去了這個把月有用的皇甫厲：“……”
收回目光，慕將離還是中肯地道：“金師妹有一項本領，是其他人很難達到的。但，她也需要付出代價。”
思及此，他又道：“不過……師妹一直待在北齊皇宮，也不是長久之計。她與我約定三月十五之後，若沒有發現就一定會回來。爲了不讓她深陷北齊，我也答應了。”
“那就好。”柳拭眉這樣也放心一些。
金爽可不是皇甫厲手底下培養的死士，僅僅是爲了幫慕將離做事交換所得，她沒必要拼命。
而柳拭眉覺得吧，難得她這冷血寡情的哥哥，心裏還有惦記的人，還是希望金爽不要出事。
都是墨兒提出了一個可能性：“陛下，金姑娘用毒的本領也很高，她若在北齊皇宮裏下毒，豈不是能夠省很多事？”
聞言，柳拭眉一怔。
慕將離卻直接反駁了這種說法：“不成。她若真的做了，第一，難以全身而退；第二，別忘了他們背後可能是夜神國。”
想想夜神國提供給琉璃閣販賣的那些毒藥，想想北齊皇后座下有甘露露那樣的南吳祕毒高手……
他們可以大膽推測：金爽在用毒上，未必就能是對方的對手！
金爽是藥癡，對於毒術也算精通。
但精通，距離神通，就只差一個字，卻相去甚遠！
而且：“金師妹做事一向以自保爲主，她也不會答應做這樣冒險的事。”
並且，他也沒打算讓她拿命去幫自己做這些事。
金爽自己呢？
她拎得清長短利弊，若能順手毒殺的，她肯定也不會留下。
若是她不動，那基本就是因爲她動不了、或者不敢動了！
柳拭眉看了一眼慕將離，說道：“我也不太贊同金姑娘去冒這個險。”
最後，柳拭眉做了總結：“咱們能夠打探一些消息就儘量打探吧。如果實在不行，大炮強行懟上去，我還不信了，他們能夠怎麼樣抵抗！”
沒有了根據地，他們還能做什麼妖！
皇甫厲說道：“我這邊另外派人，去查探夜神國的消息吧。”
“嗯。好。”柳拭眉點點頭。
皇甫厲現在也是很忙。
查探那些官員有沒有問題，是一件；
第二，他要培養一支“錦衣衛”——柳拭眉一提這件事，他就明白她的意思；
第三，便是探查夜神國、北齊、南吳、西魏，四處的一些情報，以備不時之需！
衆人散去。
出了御書房之後，慕將離命人送了消息去北齊。
只有一行字：三月十五，如期而歸。
三月初十，北齊皇宮。
金爽依舊混在雲貴妃這邊，無法說服完顏熙選妃，好歹安撫了勞公公。
之後，但凡有什麼好處，她都會給勞公公分一半，但凡有什麼好喫的，都會給勞公公送去。
一來二往，也算熟識起來，勞公公對她的敵意也緩緩放鬆。
有時候，也會讓她跟着雲貴妃去皇后宮裏。
金爽還是不遺餘力地打探着關於北齊皇后的一切，但能夠探知的，都是無關痛癢的一些。
這一次，她出宮去五皇子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