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令堯頭很疼!
他就知道,在粟威這裏,只要跟粟彌音有關的事,一定是別人錯!
他張口還想說什麼,粟威又道:“人家說娶了媳婦兒忘了娘,老夫本來還不信的,看到如今的你,老夫不得不信了!”
說完,粟威飯也不吃了,甩袖離去!
皇甫令堯追上去走到門口,只看得到粟威怒不可遏的背影。
要在平時他可能就追過去哄哄,畢竟師父年紀大了,六七十歲的人跟個老小孩兒似的,只要跟粟彌音無關的事,也是非常講道理、很好哄的。
但——
今時今日,皇甫令堯很清楚,這樣的事情最難的是柳拭眉。
需要哄的不止是師父,還有他的新婚妻子!
他轉過頭來,見柳拭眉盯着自己看着,眸光幽深,不知道在想什麼。
“媳婦兒。”他朝她走過去,扶着她的肩膀讓她回到位置上坐下,道:“咱們不生氣,先喫飯!喫完飯我們再商量商量,看看這件事應該怎麼解決,好不好?”
柳拭眉還是用那種古怪的眼神看着他,特別想問:你是不是在裝傻?
可她還沒有喪失理智,雖說這院子是她的地盤,她已經把所有原來的下人都清了,換上了自己人。
但也不能肯定自己人這邊,不會有人安插了眼線!
如果他真的是裝的,證明戳穿他將會給他帶來危險。
夫妻一體、榮辱與共,他有危難,她又怎麼可能好過?
“媳婦兒……”皇甫令堯心裏很緊張,看着她的眼睛,眼裏是又愧疚又委屈:“對不起,師父讓你受委屈了。如果是別人我就幫你打他了,但那是我師父……我……”
倒不是說師父比媳婦兒重要,只是……不說尊師重道什麼的,他也不可能忘恩負義啊!
“不用。”柳拭眉總算是收回了目光,扶起筷子夾菜。
先給他夾了一塊他喜歡喫的雞腿肉,又給他添了一筷子素菜,道:“我又不是不講理的人,能看不清眼前的事麼?今晚請他過來,也只是爲了先禮後兵而已。我把分內事做了,他們再咄咄逼人,就不要怪我了!”
儘管這麼說,她的聲音還是相當低沉。
皇甫令堯感覺到了危機四伏,哪怕她現在還肯對自己好,他還是有一種感覺:我媳婦兒跟我疏遠了!一而再再而三的話,她很可能就不要我了!
這麼一想,他又陷入了心裏那深不可見底的黑洞中,越發緊張:“媳婦兒,我……”
要不,暗中把粟彌音給宰了?
雖然這麼做師父可能會難過,但總好過留着這麼個禍患!
但怎麼樣才能脫離粟威的眼皮底子,把粟彌音給宰了呢?
“別說那麼多,趕緊喫飯!”柳拭眉擡起頭來看他一眼,臉色依舊不怎麼好看,但對他還是儘量溫柔,道:“一會兒我要洗頭髮,你幫我洗好不好?”
這一點溫柔,把皇甫令堯從黑洞里拉出來了一點;但她沒有笑臉,他的心依然在黑洞裏盤旋!
但見柳拭眉沒得商量的樣子,他三下五除二喫飽了飯,撐着下巴等着她:“媳婦兒,我喫好了!”
柳拭眉:“……”
她看了一眼桌上的菜,心道:除了那碗飯和我夾給你的菜,你喫什麼了?
二哈食量這麼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