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系統已上線 >037 幽靈電車(十)
    037

    張孝也算是經歷過不少“身不由己”的時刻了,由於對手不同,因此各種風格都有:系統的霸道和惡趣味;惡鬼環環相扣、後手迭出的算計;幽靈電車的詭異;斷頭鬼的不可抗拒。

    他們雖然風格不同,卻也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通過種種引導,讓他有種身臨其境的感覺,從而做出有利於他們的選擇;那不單是身體,更是心理,讓他或是沒有時間、或是被動忽略了自己其實還有其他選擇的餘地。

    但,只有眼前這一幕,只能用粗製濫造的生硬來形容。

    吊死鬼根本沒有半點鋪墊,就要他去“救人”,或者說,自投羅網一般的踏入陷阱。

    “你當我傻嗎?”

    張孝耐住寒意,忍不住嘲諷了一句。

    當然,他這麼有恃無恐是因爲他想明白了,但凡吊死鬼有其他辦法都不會弄得這麼“直白”。

    看起來,製造這種幻境雖然能夠困住他,但要想更進一步,要傷害他或是殺死他,還是需要其他的一些特定條件纔行。

    張孝估計是要他和吊死鬼產生某種互動,從而達成了聯繫,例如:他手賤的去解下了吊死鬼的上吊繩。

    到時候恐怕他就要代替吊死鬼掉在那樹上了。

    但,這個吊死鬼遠沒有斷頭鬼來的法力高強,她只能做到這一步了,當然,其中恐怕還隱藏着陷阱。

    “也不知道還有哪些禁忌,不過先別碰這傢伙應該就沒事……”張孝看着吊死鬼念道,臉上的倒也不太着急。

    之前繞着村子轉的時候他可沒閒着,也在仔細觀察,雖然結果不盡如人意。

    荒廢的村子看不出年代,周圍也沒有其他出路,家家戶戶裏都空無一人,連個帶刃的器具都沒有,而且,如論怎麼繞、那條路,走不到十步,總能看到村中心的大樹,總能看到吊在那晃悠的吊死鬼。

    張孝這就知道,要過這地方無論如何也繞不開弔死鬼了。

    “但到底該怎麼弄死她?”

    他退了兩步,繞着樹,仔細觀察這個還在掙扎的吊死鬼,同時也觀察着這棵吊着鬼的樹,他要好好研究下怎麼弄死她,畢竟,不弄死她八成是離不開劇本的。

    而且還要儘量避免和吊死鬼產生什麼聯繫,他可不覺得吊死鬼就這麼一招,除了解開繩子之外,一定還有其他禁忌。

    不管面前不斷掙扎、反覆呼救的吊死鬼,張孝繞着樹研究了半天,總算有了點收穫。

    不,應該說是差點着了道!

    張孝之前走的好好的,突然腳下拌蒜,差點摔倒,好不容易左手拉住身邊的藤蔓穩住身體,才發現剛纔走過的地方一條樹根正隆起。

    “這棵樹……竟然是活的?!”

    之前他在村外看這村莊廢棄破敗,許久不見人煙了,而這株大樹遠看外皮焦黑,像是經過火燒一般。

    走近看才知道這樹雖然沒有被燒過的痕跡,但也早已枯敗不堪、樹葉凋零了;枝椏大多幹裂折斷,只餘斷茬,樹幹內更被腐蝕成空,裏外都是黑色,那黑色並非煙燻火烤而來,而是樹木枯敗之後的顏色,死氣的顏色。

    卻沒想到這大樹的根還活着,而且這麼古怪,竟像是有意識的在動一般,仔細看,那根差點絆倒他的根鬚還在向着他的方向摸索過來,速度不快,方向卻沒錯。

    張孝下意識的退了一步,要遠離這個給他危險感覺的詭異大樹,卻突然感覺手心一痛,原來是他抓着的藤蔓有一根刺,紮在了他的手心裏,即使他及時放手,也還是出了血。

    “不好……”

    張孝可沒忘記自己光着腳在山石地上走了幾公里都沒流血的事實,現在隨便被木刺一紮就出血,怎麼看也不正常。

    他立刻扔掉藤蔓就要跑,卻發現丟掉的藤蔓一彎一曲,就纏在了他的手上,靈活的像是蛇一樣,但力量卻像是巨蟒。

    張孝的手都被纏的沒知覺了!

    藤蔓不但纏的緊,還要把他向着樹的方向拉去,他沒跑出幾步,就被藤蔓拉回去了不少,而地上那詭異的根鬚雖慢,卻也越靠越近,這樹竟像是獵食動物一樣,懂得捕獵的技巧。

    張孝很冷靜,趁着根鬚速度不快,離他還有段距離,藤蔓的力量也主要在纏繞上,他仔細看了看纏住他手的藤蔓。

    那沾了他血的藤蔓除了能夠活動、力量很大以外,表皮也明顯和周圍其他的枯藤枯枝不同,顏色更深,但也更柔滑,像是動物的皮子。

    而且這東西除了最開始紮了他一下以外,就沒有表現出其他的攻擊能力了,或者說,作爲那棵樹的一部分,藤蔓的作用就是困住獵物,根鬚纔是真正的收割兇器。

    張孝可不是優柔寡斷的人,他立刻掏出了早在山上時就挑揀好的有尖角的石頭,狠狠的紮在藤蔓上。

    明顯能感覺到藤蔓的抽搐,但這東西硬得很,沒有被石頭刺穿,更沒有放手。

    不過知道藤蔓果然是能夠感到疼痛的,張孝心裏就有了底,揮舞起手臂不斷的刺下去,他刺得就是藤蔓纏着他手臂的部分。

    這種靈活能動的部分,一定是生物身上最敏感的部位,就像是大象的鼻子一樣。

    他儘量的瞄着同一截、同一個地方來刺,當然,他自然是沒那麼準,每一次都能刺到同一個部位,但來來去去藤蔓也就纏繞了那麼幾圈,所以大體上還是達到了他的目標,比較集中的紮在了藤蔓固定的位置。

    紮了幾十下,藤蔓好似受不了了,微微鬆開了一些。

    張孝沒有注意,還是狠狠的紮了下去,這下子直接刺到了他自己的左手臂上,而且,流了血。

    “咦?”張孝看着那血皺了皺眉頭。

    他倒是沒想到自己會受傷,這血流的有些詭異,照之前的經驗,他赤腳走了一路也沒有一點傷,不過,雖然出乎意料,但他看了眼就不爲所動了,稍稍調整角度再次狠扎藤蔓。

    無論是逃跑還是戰鬥,他都必須趕在那看起來比藤蔓危險的多的根鬚到來之前擺脫藤蔓,不然萬事皆休。

    終於,根鬚距離還有兩步遠的時候,藤蔓終於鬆開了,要不是張孝的手還下意識的抓着它,兩者就分離了。

    張孝看的分明,那藤蔓的表皮上已經出現了傷口,濃墨色的汁液流了出來,藤蔓本身更是懨懨的的,想來受了不輕的傷。

    毫不猶豫的,張孝立刻撤手後退,他可不會拿自己的性命冒險,要去給藤蔓致命一擊——他已經注意到那些沾了他的血的根鬚也在顫動,看起來過不了多久也會動起來。

    藤蔓恢復自由立刻消失在了枯枝枯藤間,也不知道藏到了哪裏去。

    張孝掃了一眼也不管,他現在只想暫時遠離這危險之地,再做對策。

    可是他突然身形一僵,停下了轉向身後的腳步,站在了原地。

    因爲剛纔一瞥之間,他發現那一直掛在他頭上不遠處的吊死鬼不見了!

    呼——

    一陣冷風吹起,空蕩蕩的主枝上,只垂下來一根晃悠悠的上吊繩在那隨風飄動。

    “哎……”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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