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了,聽說了,到時候咱們這些貼身侍候的得跟着過去吧”
“我不想去,侍候二房小姐那才得臉呢。”
“誰說不是呢,小姐雖然佔着長房長女的名頭,可侯爺早就過世了,侯夫人又聽說世子爺不行了,小姐高嫁到底腰桿子不硬,咱們跟着侍候的能得什麼好”
“我求了霓小姐跟前的紅菱姐姐下個月就去二房,你趕緊想法子吧,再晚就來不及了。”
“真的呀”
雲禎聽到外面的腳步聲漸行漸遠,緩緩睜開眼睛,大姐身邊的丫鬟喫着碗裏的看着鍋裏的,他身邊的下人也沒幾個衷心的,臥牀這麼久天天喝藥,越喝越靠近閻王殿
這情形八成中毒了,誰的手筆
房樑上落下一縷灰塵,雲禎還來不及反應,脖子上已橫了一把匕首,只要他一動那把匕首就會送他走。
雲禎的視線被眼前纖細修長,骨節分明的手深深吸引,這手真漂亮,有道口子也不影響它的美觀,只是爲什麼是綠色的
她感覺鼻子裏有點熱,什麼東西流下來啪嗒一聲落在那隻漂亮的手上。
臥槽丟死人了他的臉,他爹的臉,他祖宗的臉讓他丟盡了。
房頂一陣風掠過,脖子上的壓力就消失了。
雲禎捏住鼻子,仰頭目送一抹衣袂消失在房梁,流個鼻血也能脫困,把他厲害的,腦袋一歪昏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雲禎幽幽醒轉,聽到房門被推開,一股子藥味兒和梅香順着冷風飄進來,沖淡了屋裏的香燭味兒,他轉頭看到一個嫋嫋婷婷的藍衣少女隨手關門,端着湯藥靠近,“五姐”
要是不晚,她還醒不過來呢,雲禎暗搓搓的。
雲明蓉抹了一把臉,端起湯藥,“禎哥兒,喝藥吧”
這情形讓雲禎想起那個經典場景,她眼底掠過一道陰鷙,擡手將藥碗打翻。
雲明蓉連忙躲開。
藥碗在桌子上轉了幾下,哐當摔到地上,大部分藥汁順着櫃子流下去,少許濺到瓷瓶裏新插的白梅上,幾片被污染的梅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下去。
這這
禎哥兒的藥一直是大姐負責熬的難道大姐雲明蓉無法接受,禎哥兒是大姐一手帶大的啊
雲禎察覺有人靠近後窗,眸光一冷嘆了口氣,“還是沒力氣。”
雲明蓉一臉茫然。
後窗的眼睛退去,雲禎的臉色也沒有好看到哪裏去,鎮南侯府的水太深,自己要溺死了,得找塊浮木
雲明蓉咬咬脣,湊近雲禎,“禎哥兒,你,你”你喝了半個月了會不會死啊
雲禎動了動嘴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眼皮子沉重得不自覺的閉上眼睛。
雲明蓉看懂了雲禎的意思,你和秋歌找趙氏幫忙把藥渣弄來,不要讓人發現。
趙氏是二叔嫡妻,幽居映雪堂多年,禎哥兒不提她都忘了侯府還有這麼一號人物,雲明蓉不知道爲什麼雲禎要讓她去找趙氏,侯府世子被毒害不是應該去找當家的二夫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