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能夠得出一個較爲合理的結果,衆多接受過任飛邀請的同事紛紛坐在一起商討此事。
如今秦氏如此,他們商量最多的也就只剩對於秦家接下來發展的無望,如果再不及時離開他們難道還等着給秦峯養老送終嗎?
很快,他們達成一致,聯繫任飛,稱是答應他此事。
接到董事們打來的電話,任飛眉眼帶笑,心情都輕快許多。
他並未開口說話只是靜靜的等着電話另一邊的聲音。
“怎麼樣?這麼快就已經決定好了嗎?”
他挑眉道,語氣波瀾不驚,似乎是對此事意料之中。
股東代表紛紛在心底嘆了口氣,眼底盡含失落,平緩許久才終於對任飛開口說了下面的話。
“任先生,我們想了想……決定接受您的要求,將股份賣給你。”
像是需要莫大的勇氣般,股東代表在說這話時心裏都憋着一口氣。
雖是意料之中,可任飛聽了這話,心中輕鬆之感襲來,語調都上揚不少。
“好,之後我會讓助理邀請你們一同參加股份轉讓合同的會議,此事讓你們煞費苦心,辛苦。”
就算是得到最終想要的結果,任飛在與人說話時,卻仍然保持一種疏遠和高傲的態度,不願輕言一句“謝謝”,這種性格早已融入他的骨子裏,輕易無法改變。
股東們並未糾結太多,只是掛了電話,一同等待着任飛的邀約。
他們當然沒有將股份轉讓出去的事情告訴秦家的人。
如今秦氏早已只剩一副空殼,秦峯又病倒住院,他們就算看重利益,也絕不是一點良知都沒有的人,怎能雪上加霜將此事告知?
“一切等他回來,興許就都會知道了吧。”一個股東眉眼下垂,早已失了往日的鬥志,對衆人說着。
到了合同簽訂的那天,有幾個不願傷害與秦峯之間僅存的一點情分的,在簽訂完合同後,便立即宣佈退休了。
另一邊。
秦思嵐此時的心思哪還顧得上管公司的事情,一心撲在該如何爲自己洗脫罵名,重拾公衆形象上。
她當初接管公司,本就是因爲情況緊急,如今遇上這事兒,當然只顧得上自己。
“去!給我找最好的公關公司來,不論花多少錢!”
秦思嵐生氣的將手機狠狠的摔在地上,屏幕上顯示的正是有關她與那民清潔工之間的新聞。
此時的她臉上滿是慍怒,眼中怒火盡顯,恨不得將眼前的一切都化爲灰燼。
見她如此反應的助理,先是被嚇了一跳,接着,默默在內心吐槽起來。
公司如今都成了這樣,哪還有錢給她找公關?
可雖如此,助理還是答應了下來。
在公關的支持之下,秦思嵐專門發了篇長篇大論控訴清潔工的騷擾行爲,言語盡含委屈和驚恐,倒是博得了不少網友們的同情,話題漸漸也都傾向了她。
“這麼快就想洗白?真以爲我是跟她鬧着玩的嗎?”
精心策劃了那麼久,他怎麼可能讓這個話題這麼快就過去?
“去吧,讓那些媒體好好再加點料,也讓公衆們獲取一點新知識。”
站在落地窗前,任飛雙手插兜,目光遠眺,收盡城內繁華。
在任飛的推波助瀾之下,更多秦思嵐的猛料被爆了出來,拍死了她那顆想要洗白的心。
此時秦思嵐的心態像極了一條對生活無望的鹹魚,任由生活擺佈,卻不知自己該做何改變。
醫院。
秦峯急火攻心,在經過多方搶救之後,終於算是基本恢復了意識。
他腦海中的記憶,仍舊停留在自己知道秦思嵐醜聞的那一刻。
以至於剛剛甦醒,便又漲紅了臉,青筋暴起,一副恐怖的模樣。
“我……我要跟她斷絕關係,她真是把我的信任踩在地上!”
還吊着輸液瓶斜靠在牀上,秦峯實在忍不住怒火,指着空氣就開始發泄起來,着實將周圍的人都嚇了一跳。
助理見狀連忙上前勸慰,卻毫無起色。
發泄過後,秦峯喘着粗氣,一副疲憊之態。
上了年紀的他,就算是心中萬般不願,也不得不向歲月低頭。
“去吧,你去準備一下,我明天就回公司。”
像是徹底傷透了心,秦峯語氣平淡,雙眼無神,像一臺沒有感情的說話機器一般對孟波說着。
助理瞬間瞪大雙眼,滿是驚訝。
他可是剛從手術室裏出來啊,如此瘋狂的決定,也該只有秦峯才能做得出來了。
“您不如……”
助理實在擔心秦峯的身體,剛想開口阻攔,卻硬是被秦峯將話塞了回去。
“別再說其他的了。”
他顯然有些煩躁,緊皺眉頭,語氣有些無奈。
助理只得照辦,快速的爲秦峯辦好了出院手續,又安排好了接下來的所有事宜。
爲了能夠讓秦峯的身體稍微好轉,孟波還貼心的爲其請了家庭醫生。
第二天,秦峯頂着還未康復,甚至可以說是十分虛弱的身體,回到了公司。
他下車後,看着眼前的這幢高樓,腦海中滿是曾經與那幫兄弟們一起打拼的熱血場面,思緒飄轉,一時竟有些晃神。
踏進公司,他剛剛腦海裏發畫面瞬間消逝不見,轉而便是一陣憤怒。
公司裏的氣壓實在陰沉的可怕,一股慵懶閒散之氣在秦峯進門後便直衝他而來。
公司前臺漫不經心的回答,語氣輕蔑的上調,讓他更是滿腔怒火。
直到走進了管理層所擁有的樓層,他才發現早已物是人非,那些熟悉的面龐也都消失不見,轉而是一個個陌生的身影,讓他難以接受。
“去!去給我調查清楚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兒!公司的那些個高層到底都去哪兒了?現在竟然拿這些莫名其妙的人來搪塞我!”
秦峯的血壓一陣飆升,失去理智的嘶吼着,將原本都在認真工作的衆人的目光都拉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