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爺爺。”
見左義山到來，左陽明恭敬行禮道。
左義山微微頷首，目光落在夜玄身上，打量起夜玄來。
夜玄掃了那八具屍體一眼。
這些屍體，都是鎮天古門的人，而且地位都不低，甚至有好幾位都是太上長老級別的存在。
當然，這只是表面。
真正的身份嘛……
夜玄看向左義山，慢悠悠地道：“這就是你處理的事務？”
左義山微微頷首道：“這些傢伙都是奸細，平時老朽不過問宗門事務所以未曾理會，今日夜公子到來，自當是要清掃一番，免得夜公子覺得我鎮天古門太髒了。”
這番話，再次讓墨雨真人、歐陽鴻博、古千秋等人愕然。
他們無法理解，爲何連老祖都對夜玄如此客氣。
僅僅只是因爲夜玄在東荒的兇名？
那肯定不至於。
又或是因爲鎮天古令的事情？
之前掌門至尊親臨東荒南域，但卻說沒有收回第十枚鎮天古令，或許真是因爲此事吧……
不過老祖多久沒出山，一出山就殺了這麼多人，而且是地位不凡的太上長老，這倒是讓他們吃了一驚。
他們沒想到，自己門派之中，竟然有這麼多來自雙帝山的奸細。
“既然這些人都解決了，那說正事吧，今日便向天下告知，對皇極仙宗致歉，當年拿走的東西也一併歸還。”
“另外……”
夜玄頓了頓，眸子平靜，說道：“我要知道當年皇極仙宗那些消失的老人的下落。”
“陽明。”左義山輕喚了一聲。
“太爺爺。”左陽明作揖道。
“按夜公子所言行事，即日便向天下告知，另外將當年拿走的一些東西全部歸還。”左義山道。
“老祖！”
這頓時讓古千秋、歐陽鴻博、墨雨真人的臉色變了。
當年他們鎮壓皇極仙宗，雖然沒拿多少東西，但拿走的東西都是非常珍貴的存在，若是真的還回去，對於鎮天古門而言，也是巨大的損失啊。
再者說，對於他們而言，向皇極仙宗致歉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
畢竟，現如今的鎮天古門和皇極仙宗，可是一個天一個地。
“退下。”左義山淡淡地道，帶着毋庸置疑的威嚴在其中。
衆人聞言，只能帶着不甘退下。
“夜公子，單獨一敘。”左義山做了個請的手勢。
夜玄微微頷首，對周幼薇說道：“幼薇，你先在這裏等我片刻。”
“好。”周幼薇點頭道。
左義山大手一揮。
嗡————
剎那間，夜玄和左義山憑空出現在一座白雲嫋嫋的天宮之中。
“坐。”左義山示意道。
二人入座後，左義山看向夜玄，微微眯眼道：“當年之事，夜公子知道多少？”
夜玄乜了左義山一眼，不急不緩地道：“你只需將你知道的回答給我便是。”
左義山微微一笑道：“那夜公子可否給老朽一個理由，或者咱們坦誠相待？”
夜玄嘴角微微一翹，戲謔地看着左義山，道：“你只需知道，我認識你，你也認識我。”
左義山呼吸變得有些急促，他顯得有些許的侷促不安，低聲道：“食氣者……”
“神明不死！”
左義山緊盯着夜玄。
夜玄神情淡然，右手擱在身前案板上，四指敲擊桌面，輕吞慢吐道：“萬古長夜，一盞玄燈。”
左義山呼吸頓止，緊接着渾身顫抖，猛然起身，又迅速拜倒在地：“小老兒左義山，拜見夜帝！”
“起來吧。”夜玄淡淡道。
“謹遵夜帝法旨！”左義山聲音都有些顫抖。
起身之後，左義山卻是不敢入座，而是微弓着身子，站在一旁，不知是因爲激動還是害怕，老臉顯得有些蒼白。
“您跟雙帝……”左義山咬了咬牙，最終還是問道。
“不該問的就別問。”夜玄乜了左義山一眼，說道：“把當年的事情原封不動的告訴我，還有皇極仙宗那些老人的下落。”
左義山聞言，神情肅然，他沒有急着開口，而是極爲嚴謹的佈下一層層結界，最後纔是凝重地說道：“回稟夜帝，當年之事小老兒也有罪，沒能阻止鎮天古門……”
“這些話就別說了。”夜玄擺了擺手道。
左義山訕訕一笑，隨後說道：“九萬年前，雙帝登臨諸天萬界之巔後，天地靈氣開始出現衰竭之相，所有頂級強者在雙帝的號召之下，全部前往天域，要不然就只能尋找一個地方陷入沉睡。”
“這讓諸天萬界的強者陷入到動亂之中，但雙帝似乎並不在意。”
“我鎮天古門也在商議此事，而在這個時候，雙帝同時降臨到鎮天古門，讓鎮天古門號召道州五大域的頂級大帝仙門，聯手製裁皇極仙宗，也沒有任何理由。”
說到這裏，左義山停了一下，見夜玄沒有任何神情變化，於是繼續說道：“再然後，便是鎮天古門、紫微聖地、大西天寺、萬妖古國、烈陽天宗合力鎮壓皇極仙宗。”
“事實上，我們並未對皇極仙宗真正出手，而是雙帝的人下手，誅殺了一批人，帶走了一批人，之後除了烈陽天宗外，都退出東荒，而烈陽天宗，則是將皇極仙宗給踏滅，霸佔中玄山。”
“而在那之後，雙帝也是給了我鎮天古門好處，對外宣稱鎮天古門是雙帝師門，再然後就沒有再出現過了。”
左義山將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了夜玄。
夜玄眸子虛眯，根據他之前所得到的消息，在加上左義山現在所說，與他所推斷的相差無幾。
說白了，左義山也好，小孟禪、莫神川、莫山虎也罷，他們所知道的東西，要麼都是聽說的，要麼就是自己看到的，但雙帝背後的目的，他們卻是根本不知道。
“在這件事情上，你有何猜想？”
夜玄看着左義山，問道。
左義山猶豫了一下，低聲說道：“小老兒曾聽聞，雙帝與烈陽天宗的祖師爺之間，存在着某種聯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