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我等也說不太清楚,這裏原本的確是一座寺廟,名爲拈花寺,裏面住的也的確是和尚,後來不知道爲什麼,一夜之間變成了這樣,而且連洞庭湖秋隱居士和本地的父母官都來朝拜,致使信徒越來越多,就成了今天這個局面”丐幫弟子說道。
“那些和尚一個也沒有見着了嗎”
“完全無影無蹤了,我們丐幫也覺得此事蹊蹺,幾次三番打探完全沒有任何消息”
“這就奇怪了”梅風嘯思忖着,過了一會兒又說道,“如果他們是一個教派,那他們跟佛道有何不同之處”
“大概就是說他們的神爲了救百姓而死,等到他醒過來的時候,會懲罰那些犯錯的人,如果犯了錯,就要在神的面前禱告,神就會原諒他,指引他到天堂,如果不相信他就是惡魔一路,必會受到懲罰”
梅風嘯說道:“如果犯了錯禱告一下就能被原諒,那還要法紀幹什麼你不會也相信吧”
“小人自然不信,小人除了信手裏的饅頭,其他的都不信,更何況進去了之後還得給銀子,要真有那銀子,我還不如換成酒喝呢他們不渡咱這樣的人”
“你既然知道秋隱居士,自然知道洞庭湖的總壇在哪裏吧”
“洞庭湖在這裏創派四五年了,但是真正知道他們總壇的人並不多,他們是一個奇特的門派,從武功上看不出來,從穿着上也看不出來,平時除非他們自己承認,否則沒人知道他們是洞庭湖的人”
“沒人知道他們在哪裏”
“以前是不知道,但是現在我們丐幫弟子已經摸清了他們的一個落腳點,主要是因爲秋隱居士每天都要到這裏來,行蹤自然難以掩藏”
“哦,在哪裏”
“湖心山莊”
梅風嘯回到客棧,見楊岸等人才剛開始喫飯,問道:“你們怎麼才喫飯”
水瑩說道:“老闆說廚子出去了,纔回來不久,剛做好”
“這倒奇了,正是喫晚飯的時候怎麼廚子倒沒了,掌櫃的也不管的嗎”
“掌櫃的也是剛回來”幽曲說道。
“那這裏的民風還真是淳樸,你們怎麼不把他的店給搬走”梅風嘯說道。
“聽說他們是去參加什麼教會了”溫如玉說道。
“原來如此,這就不奇怪了”梅風嘯說完將所見所聞說了出來。
“還有這麼奇怪的事”幽曲說道。
“的確古怪,主要是秋隱真人,自己的門人弟子全都神神祕祕,自己本人更是奇怪得很,對一個神祕的教派唯命是從”
“好在知道了他們落腳的地方,明天直接登門拜訪就行了大家先喫飯休息吧,這麼多天趕路也累了”楊岸說道。
夜裏,溫如玉好不容易睡着,卻又被噩夢驚醒,夢裏,總有一個人跟着自己,那個人並不醜惡,只是一直跟着自己,一直跟着一直跟着,讓她全身發麻,回頭卻看不清他的臉,直到驚醒。溫如玉這些天一直做這樣夢,每次都是半夜驚醒,可是卻連她自己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楊岸和梅風嘯最先跑了出來
“怎麼了”
“那個乞丐一直跟着我”溫如玉說道。
楊岸對梅風嘯說道:“你有聽到什麼動靜嗎”
“一點兒也沒有,只聽到溫姑娘的聲音”梅風嘯說道。
“我也沒聽到,按說如果有人,不可能逃過你我的耳朵”楊岸說道。
“一定有,一定有,他不只跟着我,就連夢裏,他也一直跟着”溫如玉越說越玄。
“你是不是太累了”楊岸說道。
“沒有,我的身體我自己清楚,一定沒有問題,一定有人跟着,而且連夢中都有”
“不如這樣,你去和幽曲睡一個房間,如果有人的話,有幽曲在一起也不用害怕”
“也好”
楊岸將溫如玉送到幽曲房間,回到房間一直不敢放鬆警惕,沒有熟睡,只是閉目養神,可是並沒有發現什麼異樣
第二天,幽曲醒來,溫如玉仍在熟睡,楊岸走到他們的房間,對幽曲說道:“幽曲,你陪如玉再睡一會兒,我出去一趟”幽曲雖然有些不開心,但也同意了
又到了梅風嘯的房間,說道:“梅兄弟,你留在客棧,免得有什麼突發情況,這洞庭湖詭異得很”
“作爲兄弟,我不應該聽你的,應該與你一起出去打探,可是你是盟主,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楊岸一路打聽,終於找到了湖心山莊,正想上前,突然看到那個百歲老人正在敲門,老人顯得極爲喫力,相比之前又憔悴了很多,也是,一路奔波,楊岸等人也休息了不少時間,老人不捨得喫不捨得住,能熬過來已經不容易了
一人前來應門,老人說道:“柳青蓮可是在府上”
“你找我們少夫人”
“少夫人”老人猶疑了一下,接着說道,“只要是柳青蓮就沒錯”
“那您先進來”
老人進去了,楊岸也跟了進去,當然是越牆而入的應門的人將老人帶到一間房間,喊道:“少夫人,有位老人找你”
接着一位婦人開了門,雖是所謂的少夫人,穿着並不華麗,說道:“老人家,您找我”
“你是柳青蓮”
“小婦人正是”
“柳孟飛是你的爺爺”老人又問。
“您認識我爺爺”
“那就沒錯了”老人說着將包袱打開,交到柳青蓮手中,說道,“總共一百四十兩,你爺爺給到我的是一百四十一兩七錢,被我路上用了,我也不想用的,可是想着如果我死了,錢到不到你手上,那我的罪過更大,所以喫喝花了一些”
老人說話的時候已經差不多用盡了全力,楊岸隔着很遠已經聽出了老人即將油盡燈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