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最快也是剛好除夕到家啊!”楊岸有些擔心趕不上。
“不會是天下九州之一,果然巍峨壯觀,要是多幾座這樣的城池,蒙古人的鐵騎再強悍也沒有用。”張盡忠感嘆道。
“你錯了,城池再好也只不過是死物,主要還是看人,萬里長城該壯觀了吧,可是北方蠻夷有幾個是被長城擋在外面的,不視乎城池是否堅固,只看人心是否堅固!”楊岸說道。
“你說的不錯!”
“又開始飄雪了,繼續趕路吧!”
一行五人,日夜兼程,大雪也沒有能阻擋他們。到了第三天上午,終於快到了,大雪已經將四周變成了白色,丹蓮指着山坡下的房子說:“哥,看,那就是我們家!”
“好,馬上下去吧!”
還沒到家,丹蓮就喊道:“娘,娘,我回來了……”
沒有迴應,衆人走了進去,只見老人緩緩的從牀上爬了起來,揉了揉眼睛,突然眼睛瞪得極大,道:“岸兒,蓮兒,你們回來了,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忙拉着楊岸仔仔細細的瞧了起來。
“娘,七八年沒見了,您變了好多!”楊岸也有些忍不住流淚了!
“是啊,怎麼能不變了,頭髮白了好多根了,做事情啊,一點力氣都沒有了,纔打了點魚糕,就累了,躺着躺着就睡着了!”
“累就不要做那麼多了啊!”
“娘啊,一直盼着你們回來,準備了好多喫的。對了,這些都是你的朋友嗎?”
“對,我跟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張幽曲,也是荊州的。”楊岸說道。
“見過伯母!”幽曲說道。
楊夫人樂得合不攏嘴,道:“好好,過來坐,過來坐。”
楊岸又接着說道:“娘,您還記得她嗎?”說着指着清雨。
楊夫人仔細看了看,道:“這是……”
“伯母,我是清雨啊,您還記得嗎?”清雨說着跪了下來。
“哎呀,可不就是清雨嗎,我真的是老了啊,快起來,快起來。你這孩子啊,當年就這麼不聲不響的走了,楊岸他爹的差不多動用了幾千人找,都沒有找到!”
“伯母,對不起,我一走了之讓您擔心了!”清雨忍不住哭了出來。
“說實話,我一直把你當親閨女,我那時候就想你肯定是被人販子拐跑了,求他爹到處找。後來,他們跟我說沒有發現過陌生人出入,是你自己跑的,我還真有些生氣。不過也都過去了,回來就好,在這個戰火紛飛的年代,能活着已經不錯了,哪還有那麼多精力斤斤計較啊!”楊夫人一邊說着淚水不住的往下掉。
“伯母,我真的好想你們!”清雨說着趴在了楊夫人的腿上哭了起來。
“好了,丫頭,盡招人眼淚!”
楊岸又指着張盡忠說道:“這位是張盡忠,他爹和丹蓮的師父白雲道長一樣,都是嵩山的英雄。”
楊岸剛說完,張盡忠就說道:“伯母,今年的團年飯只有在您家吃了,伯母您不要嫌棄啊!”
“我怎麼會嫌棄呢,高興還來不及呢,來來來,都坐,我這就做飯去!”
“娘,您別聽他的,他呀就會蹭喫蹭喝的。”丹蓮一說話,楊夫人就知道這個張盡忠到底是什麼身份了!
“伯母,我也來幫您吧!我比較熟!”幽曲說着到了廚房。
“伯母,有這麼多菜啊!”幽曲有些驚訝。
楊夫人笑道:“這幾年沒有打仗,條件也好了些,一年到頭,也可以喫一兩頓肉了。再加上我運氣不錯,放幾個夾子,冬天打了好幾十只兔子,不但自己夠喫,拿到市集上還換了米和豬肉。”
“兔子這麼容易打麼?”幽曲有點疑惑。
“可不是嘛,原本我也以爲這老爺們做的事,肯定特別難,後來一打聽,這野兔子價格不菲啊,試着去放了幾次,三天總有兩天中!”楊夫人說着特別得意。
“以前我家也打兔子,打到的次數很少,楊哥哥住在我家手沒有受傷的時候經常出去打獵,一天也纔打一隻兩隻。”幽曲說道。
楊夫人這纔想起,當初有話傳過來,的確是說兒子的雙手廢了,可現在看來卻是安然無恙的。楊夫人問道:“我兒子的手好了?”
“媽,哥哥的雙手殘廢了七年,都是幽曲姐姐無微不至的照顧。”丹蓮一邊切着什麼一邊說道。
楊夫人頓時停了手中的活,跪了下來,道:“幽曲姑娘,你是我們家的大恩人,我們母女兩無能,自己的孩子,自己的哥哥殘廢七年,我們沒伺候一天,反倒是讓姑娘操勞了。請受我一拜!”
“伯母,快起來!”幽曲實在是不好意思。
“媽,您起來,您不但不用跪她,她呀,還得跪你呢!”丹蓮笑着扶起了母親。
“丹蓮,爲什麼這麼說啊?”楊夫人問道。
“媽,難道你想喝一杯媳婦茶嗎?”丹蓮說道。
“你是說……”
“沒錯了,媽,你看她那害羞的樣子還不明白麼,現在啊,就等着您老人家的指示呢!”丹蓮說道。
“好好,乖孩子,我指示,待會兒喫飯的時候我就指示。”楊夫人高興得有些語無倫次了!
“謝謝夫人!”
“哎喲哎喲,臉紅的像猴子屁股咯。”丹蓮又在一旁幸災樂禍的感覺。
“要不要待會兒夫人也替你指示指示!”幽曲也不是好惹的。
“我纔不要指示呢,我的事情我自己做主,我想要他就要他,不想要他就不要!”丹蓮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
“你呀,一點都不害臊!”
“幹嘛要害臊啊!”
“你不害臊,之前怎麼不敢說喜歡人家啊?”
“誰說我喜歡他了啊!哼!”
外面的楊岸他們也沒閒着,楊岸仔細環顧了整個家,這裏雖然是他的
家,可是他卻是第一次來,相比之下,幽曲的家以及那個山洞,可能更熟悉一些。不過自己的家和幽曲的家還真有幾分相似,楊岸想起了曾經做過的一個夢,一個狐狸跑着跑着,跑進了茅草屋,變成了狐女,楊岸一直覺得那個茅草屋就是幽曲的家,現在看來也可能是自己的家。
“看什麼,觸景傷情嗎?”清雨問道。
“我也是第一次回這個家,能有什麼觸景傷情的。不過的確是有一些傷感,這是我的家,我父親的家,我母親的家,可是我卻是第一次來,是不是有些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