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龜在水中速度並不慢，哪怕沒有靈力，光靠肉身也可以在這湖中快速移動。
他一邊遊，一邊傳音給姜凡。
“小傢伙，你的資質讓我有些驚訝。那神靈族能追隨你，也足矣證明你運氣極高。你們能到這裏來，我族跟你也必然會沾染因果，未來如何，我不能確定，但至少今天，我會給你足夠傳承，感謝你對我的幫助。”
姜凡沒有多言，對這玄龜族的傳承他充滿期待，他雖然戰力還在成長，但境界上他也正陷入瓶頸中。
如果能突破到九次改命，那他的戰力還會提升一些，至少和那王巖再交手，將不會在耗費那麼大力氣。
他閉關苦修六年，讓自己在千爪山得到的飛躍提升完全融會貫通，化爲己用。
之後他沒有時間浪費，直接前往至尊峯破壞王巖證道，所以一直也沒機會鑽研自己的境界。
他只知道他此時陷入瓶頸當中，想要突破並不容易。
不過這玄龜族傳承倒是讓姜凡十分期待，或許能成全他提升境界。
從小不點他們那，姜凡已經得知這裏的傳承很好，玄龜族當年能統御千湖域，也證明他族的強大，這也是小不點爲何讓他到這裏來的原因。
深入波月湖，姜凡卻沒有感覺到任何壓力，玄水祕術自行運轉，散發着一股奇特的力量讓湖水無法近身，讓姜凡感覺自己和在陸地上沒什麼區別。
他仔細的感知着周圍的氣息，發現越深入，那死寂的感覺就越加清晰。
“這湖中的氣息詭異，又不像是大陣壓制所謂，看似生機無限，實際卻實際沉沉，這裏究竟發生過什麼？”
聽到這個，那玄龜顯得有些落寞，繼續朝着下方遊着。
大概幾分鐘後，才幽幽開口。
“我族雖然地位不低，戰力也足夠強大，族壽命悠久，可血脈傳承卻非常困難，所以數萬年發展，我族也只有不到一百而已。除了我之外，所有族人都葬在這波月湖底，波月湖所有生靈都因爲天地大變而陪葬在此……”
聽到這，姜凡已經明可以理解，玄龜族個體生命十分強大，一同葬在則湖中，必然會對這波月湖造成巨大影響。
這種情況姜凡並不少見，千爪山也是這種情況。
相反，當日姜凡得到小不點時，情況要比玄龜族好的多。
小不點雖然只有一人，但卻設下禁制，假死來躲避天道之力，至於是否還有其他神靈族存在，姜凡並不知曉，小不點也沒跟姜凡說過關於這方面的事。
距離湖底還有幾十米，姜凡整個人卻愣了下。
平整的湖底是以石板所鋪，一個巨大的宮殿坐落在這裏，古樸華麗。
地面和宮殿都十分明亮，每隔一段距離就有發光的晶石照亮着周圍，可以看出很遠。
但讓姜凡震撼的並非這些建築，而是遠處那數十個巨大的身影，安靜的趴在湖底，一動不動，但卻散發着超強的氣息。
不過這些身影毫無生機可言。
那是一個巨大的玄龜，背甲猙獰，有的如同小山一般，背甲的長度超過五十米，高度至少也要超過三十米。
這些玄龜大小不一，不過沒有一個跟眼前這隻這麼小巧的。
玄龜沒有幾下向下遊，而是停在這，朝着那些玄龜肉身的方向看着，十分平靜。
姜凡不知道這玄龜已經多久沒回到過這裏，但可以想象他此時的心情如何沉重。
姜凡站在他後面，安靜看着這湖底的一切，並沒有打擾。
不過他感受着玄水祕術所帶來的感覺，那彷彿正在呼喚他的氣息，就來自那羣玄龜肉身上。
小不點能通過姜凡的雙目，可以看到外界的一切。看到那些玄龜肉身，小不點二人也有些沉默，良久後才感嘆道：“天地不仁！可惜強如我等也無力迴天，玄龜族這是差點就滅族了啊……”
“這湖底你以前可來過？”姜凡問。
小不點並不否認：“來過，那些肉身當中，有幾個跟我的本體還是至交，可惜物是人非。”
這時，玄龜回過神，帶着姜凡繼續朝着宮殿那邊游去。
距離宮殿還有三十米左右，姜凡能清晰的感覺到一股靈力擋在他們前面。
那顯然是個屏障。品階還相當不弱。
玄龜道：“就憑蛙人族那點本事，還闖不進我這玄龜殿內，若不是當年我不設防，他們也拿我沒有辦法。”
隨着二人靠近，那屏障彷彿感受到玄龜的氣息自行開啓。
玄龜開口：“能感覺到這宮殿的不同吧？這是當年突破時褪下的龜板所建，所以纔會有這樣的氣勢。”
聽到這話，姜凡感覺到心驚，這可太恐怖了一些，眼前這玄龜當年的本體絕對不只是這樣，還有境界必然也是超級強悍。
姜凡跟在玄龜身後，一路走進宮殿當中。
到了這才發現跟他想的有些不太一樣。進入宮殿後竟然進入一個氣膜當中，整個宮殿當中竟然沒有湖水。
“你在這裏等我一下，自便就好。”
姜凡點點頭，並沒有更多回應。
玄龜獨自朝着裏面走去，姜凡留在宮殿中，打量着周圍的一切。
他走到一處壁畫旁，突然感嘆道一絲詫異，玄水祕術竟然跟這壁畫上的一些圖案有些莫名的聯繫，竟然能讓他感覺到些許明悟。
他有些出神，玄水祕術自行運轉起來，衆生泉浮現，隨後竟然直接朝着壁畫撲了去，最後注入那奇特的壁畫當中。
這一刻姜凡才感覺到不同之處，這壁畫顯然並非只是壁畫那麼簡單，這顯然是大人物所留，上面保留着天道法則，對修士參悟來說有着極大益處。
而眼前這個，對他玄水祕術的法門提升有着極大好處。
這和玄龜給他們講道並不相同，方式和感悟也完全不同。
姜凡不再多言，直接盤坐在壁畫前，認真體會、感悟着壁畫給他帶來的好處。
衆生泉在其中游走，時不時便會給姜凡帶來一絲不同的理解，這種進步的感覺最爲直接，姜凡之前只不過是入門而已，現在則是在提升，讓這玄水祕術，真正成爲他戰力的一部分。
等玄龜回來時，正好看到認真修煉的姜凡，眼神露出幾分欣賞。
要知道他可纔沒走多一會，姜凡竟然能這麼快找到這宮殿中最神奇的東西，足矣證明姜凡的能力。
“這人族小子還真厲害，不管他是碰運氣也好，真本事也罷，這專注的本事足矣讓他未來一片光明。”
這時，小不點出現在他身邊。
“現在他已經開始入定，你不會打算就用這壁畫打發我們吧？”
玄龜含笑的看着他，問道：“之前當着別人的面，我也不好多問。神靈族竟然臣服一個人族少年，這實在讓我沒有想到。以我對神靈族的瞭解，這種事根本不會發生。更何況你這小鬼當年也是意氣風發，幾乎在這大千世界橫行的角色，真是讓我難以想象。”
“我的情況你就不用多想了，你可以把我看成護道人，外面天地大變，未來大世界會變成什麼樣，實在難預料。與天抗衡的人都死了。當年大千世界如此強大，可依然經不起大破滅的摧殘。但這小子不同，他一直在逆天而行。開始我還不太相信，但隨着接觸的時間變長，我所瞭解的越多，對他越是期待。或許他的境界超越現在的我只是時間問題。而他未來的路雖然難走，但卻非常可能踏出一條我們想不到的路來。我自己很難去爭，但我卻能當個見證人，看着這小子一步步走向崛起。”
玄龜顯然沒想到小不點竟然會這麼誇獎姜凡。
他道：“能得到你這樣的肯定，實在太難得了。可惜我恐怕沒機會見證了。這個聖土我不會再打算開啓，我只想陪在那些傢伙身邊，用最後的壽命來守護這聖土。所以你也可以放心，我會傳他傳承，而且還要給他更大的機會。”
聽到這話，小不點倒是有些期待：“更大的機會？說說看！”
“彆着急啊，等他感悟完之後，你就知道了。”
姜凡在這壁畫面前一坐就是一週時間，他一動不動，衆生泉在那壁畫上不斷遊走，體積也變大了不少。
姜凡的眼神逐漸恢復清明，短短一週，他受益匪淺。
他讓自己儘可能平靜下來，隨後起身尋找着玄龜的身影。
小不點正和玄龜聊着，看到姜凡醒來，他直接道：“感覺如何？”
“很好！讓我對這玄水祕術瞭解的更加深刻，手段也提升了不少。都謝玄龜前輩成全。”
玄龜笑道：“這算什麼成全？這只是小事情而已，那壁畫也是你自己找到的。除了我族血脈，其他客人來到這裏，也沒人能感悟出壁畫上的東西，所以這一切都是你自己爭取的，不用謝我。我這裏還有靈力傳承，你可敢接受？”
“有何不敢？”姜凡反問。
玄龜搖搖頭：“別回答的那麼痛快，並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