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漆漆的水道內,崑玉激動地喊了一聲。
想起外面的百姓,此時正在遭受妖獸羣的屠殺,崑玉極力壓抑着自己的聲音,低聲哭泣起來。
凌天辰嘆息一聲,心裏也是非常的難受。
如果放在地球上,凌天辰一人的法力,也足以對付那些兇殘的妖獸羣。
但是,在崑崙上界,這些妖獸的法力,比地球上的妖獸,強大了數倍,凌天辰對付幾十上百頭,還勉強能自保。
如果,讓他出去對付這數萬頭妖獸,他根本就沒有這個能力
“我們能從妖獸羣中,救出祁蘭和祁秀兒,就已經盡力全力了,別難過了,唉”
凌天辰一邊說,一邊找來兩塊石板,堵住了水道的入口。
被堵住的,還有洞外一些妖獸,以及遠處哭天喊地的慘叫聲。
地下水道足有一人多高,裏面散發着濃烈的惡臭。
不過相對於外面煉獄一般的殺戮場,這裏簡直就是天堂了
凌天辰和崑玉,把祁蘭、祁秀兒二人,輕輕地放在地上。
然後,凌天辰出手如電,飛快地點了二人周身十幾處穴位。
凌天辰又掏出銀針,在黑暗中準確無比地刺進了祁蘭和祁秀兒的各處穴位上。
過了幾分鐘,祁蘭和祁秀兒咳嗽了兩聲。
“噗”
二人幾乎同時張口,突出了一大口污血。
凌天辰才舒了一口氣,“好了,她們的性命算是保住了”
又過了片刻,祁蘭和祁秀兒慢慢甦醒,聲音疲憊地問道:“怎麼這麼黑啊,這是哪裏”
崑玉急忙回答:“三小姐,這是石頭城外牆根下的地下水道內,是我師傅把咱們救到這裏來的。”
“大祭司,謝謝你。”
祁蘭和祁秀兒感謝了一聲。
“西塔老先生呢,他們也逃過來了麼”
祁蘭又問道。
“他們.估計已經被妖獸羣包圍了”
凌天辰臉色黯然地說道。
“石頭城的藍月鐵衛呢,他們還沒把妖獸羣趕走麼”
凌天辰搖頭苦笑,“我們進來之前,我只看見了藍月鐵衛在屠殺想要逃進城中的百姓,根本沒見他們和妖獸羣廝殺”
“不可能”
祁蘭一臉的不信,對着凌天辰嬌斥一聲,“你胡說八道”
“藍月鐵衛是我們祁氏家族,專門培養起來,用來對付妖獸的利器。
他們的職責就是抵擋妖獸羣攻擊百姓,怎麼可能屠殺百姓,任由妖獸羣肆虐呢”
凌天辰不願和祁蘭爭辯,把一枚增元丹塞進口中,以恢復法力。
崑玉對着祁蘭說道:“三小姐,我師傅纔沒有胡說呢,不信我帶你去看一下,上面有個窗口,可以看到外面的情形。”
祁蘭看了崑玉一眼,微微點了點頭,“好”
於是,崑玉把祁蘭扶了起來,凌天辰則扶着祁秀兒,四人向前摸索着一路向上來到一個洞口處。
各種妖獸的嘶吼,難民的慘叫哭喊在遠處響起,地上滿是密密麻麻的屍骨。
眼中看見的,是什麼真實的地獄嗎
難民拖家帶口,驚慌地向着城牆處奔逃,似乎那裏能救他們於危難。
豈不知,他們早已被奉若神明的藍月鐵衛給放棄了。
就因爲他們是出身貧賤的普通百姓,這就是原罪,他們一輩子,都無法擺脫的原罪
只看了一眼,祁蘭和祁秀兒二人,就震驚地呆在了那裏。
瞬間,她們全身被無邊的憤怒充滿,嬌軀微微顫抖。
“藍月鐵衛呢,他們幹什麼去了,爲何不保護百姓啊”
祁蘭低聲怒吼道。
妖獸們所過之處,一切生靈被快速的吞噬。
血腥,遠不足以形容眼前的煉獄。
凌天辰、祁蘭、祁秀兒和崑玉四人,憤怒、自責、絕望.
他們恨這些妖獸、更加痛恨自己的無能。
他們胸膛有一股火焰在瘋狂地燃燒,像要把他自己都給吞噬掉一般
祁蘭和祁秀兒都快要瘋掉了,嘴角咬出了鮮血,雙眼血紅,“我不信,藍月鐵衛會放任這上萬人被妖獸吞噬掉,我不信”
祁蘭努力在妖獸羣中,仔細搜索藍月鐵衛的身影,心中還有一絲希冀,或許他們在某個地方抵禦妖獸,搭救難民吧
然而,修羅地獄中,根本就沒有一個藍月鐵衛的身影。
模糊的視線中,城牆上值守的藍月鐵衛平靜、冷漠,彷彿城牆下的殺戮,只是電影裏的虛幻場景。
他們高高在上,視萬千生靈如螻蟻。
藍月鐵衛堅守在城牆之上,只是把那些試圖飛進城堡的飛行獸射殺,把地面上破壞城牆的妖獸趕跑。
“混蛋,畜生,可惡”
祁蘭銀牙咬碎,憤怒地嬌罵出聲。
“我要稟告大族長,殺了這些不顧百姓死活、可惡的混蛋”
說着,祁蘭掙扎着,就往外走。
“這個主意挺好,你走出這個地下水道,估計不到一分鐘,就會被嗜血鬼蝠撕咬成一堆白骨的,呵呵”
凌天辰呵呵一笑。
祁蘭忽然停了下來,身軀僵在了那裏。
是啊,自己現在法力全失,別說能回去給爺爺報信了,就連走下這個水道都很困難
“大祭司,你一定可以的,對不對那些飛行妖獸,根本就不敢靠近你,你立刻返回北荒城,給大族長報信好不好”
祁蘭一臉期待地看着凌天辰。
凌天辰看向祁蘭,“你開什麼玩笑,你覺得憑我一個小小的神境,能從這成千上萬的妖獸中殺出重圍,安全到達北荒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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