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當這個消息從段海天的口中說出來的時候,衆人頓時再次被震驚的倒吸了一口冷氣。
趙乾坤那可是狠人啊,在場中有不少人是聽着他的故事長大的,此時爲了替兒子報仇,段海天居然要將他請出來了,這未免也太過於可怕了吧。
沒有理會震驚的衆人,段海天吩咐了幾句之後,便是帶領一些人去了後山禁地,而這些人中,就有鍾靈陽以及呂文成。
他們兩人之前跟隨段興修在日國時就見過林立一面,這次聽說林立竟然讓自己的手下將已經入了化境的段興修打傷了,心中的情緒是一直翻涌不止的。
奔雷閣的後山,一直是禁地,如果沒有閣主的同意,沒有任何人有資格來到這裏。
跟隨着段海天走了不少的距離,衆人便是見到後山的真正面目。
只見奔雷閣的後山並不像前山那般存在着許多樹木,反而還顯得荒蕪無比,無論是草還是樹木都長的很低很低,彷彿這裏有什麼東西隔斷了他們的生機一樣。
乾燥,荒蕪,風一吹就是漫天的黃土,典型的西北氣候。
而就在他們的視線盡頭,矗立着一座巨大的山包,這座山包足足有着五層樓那麼高,在這片荒蕪的地帶中,是顯得如此突兀,荒涼,所有人走到這裏,內心深處不由得升起了一股孤寂感。
“你們在這裏等我,我自己過去。”
在距離這座山包大概還有一百米距離的時候,段海天就讓其他人衆人停下了,而後自己獨自前往了山包處。
“難道趙乾坤就在這座山包閉關?”
衆人停留在原地,心中不由得泛起了一絲疑惑。
在他們的目光下,只見段海天一步一步走到了巨大的山包前。
注視着眼前的這座山包,段海天臉上浮現出一抹追憶的神色。
他與趙乾坤兩人是好友的關係,因爲趙乾坤的年齡比他要大二十多歲,所以段海天一直稱呼他爲趙大哥。
兩人相識於幾十年前,那時趙乾坤正好敗於葉擎蒼之手,心灰意冷之下,敗走西北,正好遇到下山的段海天。
雖然相差二十多歲,但是兩人卻是一見如故,在一家酒館中,喝的大醉,最後兩人結爲了兄弟,正好趙乾坤答應葉擎蒼永不出山,所以就留在了奔雷閣的後山中,開始潛修武道了。
要知道在當年與葉擎蒼約戰的時候,他就已經是神境中期的修爲了,現在過去了這麼多年,那他的修爲將會到達什麼的地步呢?
段海天並不知道,但是他卻知道現在整個奔雷閣中,也唯有他才能夠對付林立,爲自己的兒子報仇了。
回過神來,段海天看着眼前的這座山包,說道:“趙大哥,我是海天,我來看您了。”
他這話說出,面前的山包卻是根本就沒有任何的迴應,彷彿裏面沒有人一樣。
見此,段海天繼續說道:“趙大哥,海天如今有難了,想要求您出手了。”
然而,他這話說出,面前的山包依舊是沒有任何的反應,甚至連一絲一毫的聲音都沒有傳出來。
段海天的臉色變得難看了下來,繼續說道:“趙大哥,難道你就真這麼絕情嗎?我知道您在裏面閉關,如果不是沒有辦法,我是絕對不會找您出手的啊。”
“對方是能夠斬殺神境的高手,就連是讓我們奔雷閣齊上,也不是人家的高手啊,我是真的沒有辦法了啊……”
說着,他就已經是跪在了山包的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了起來:?
“趙大哥,你我結拜多年,我段海天從來就沒有求過你什麼,但是這次不一樣,我的兒子被對方打成植物人,我要是不爲他報仇,我還配做一個父親嗎?”
“所以您一定要出手啊……”
段海天跪在地上,一句一句的說着,將這些年的所有事情都說了出來,最後千言萬語匯成了一句話,那就是一定要爲自己的兒子報仇啊。
然而面前的這座巨大山包依舊是矗立在這裏,冷寂,無聲。
只有遠處吹來的風沙聲時不時的響過,這座山包中彷彿從來就沒有任何人存在過。
遠處的衆人見到段海天竟然跪在這座山包的面前,臉上的表情頓時震驚至極。
要知道這可是他們奔雷閣的閣主啊,放在外面那可是一等一的大人物啊,就算是一些古老家族的家主見到他也得恭敬有加啊。
但是誰能想到就是這樣一位人物如今卻是跪在了這座山包前,這無疑是驚爆了一地眼球。
也不知道段海天跪在地上過去了多久,見到眼前的這座山包仍舊是沒有任何的聲音傳出,段海天頓時急了。
只見他目光注視着眼前的這座山包,說道:“趙大哥,難道您真的不念我們兄弟多年的感情了嗎?”
他這話問出,過了良久,面前的山包依舊是沒有任何的聲音傳出。
而不回答就是最好的回答,段海天如何不懂?
只見他慘笑了一聲,閉上了雙眼,絕望的說道:“‘趙大哥,小弟,我懂了。”
說完,他便是對着面前的這座山包重重的磕了一個頭,這個頭磕下,就代表兩人從此恩斷義絕了。
“砰!”
當他的額頭碰撞在地上的時候,他的內心中就已經是冰涼一片了,他已經決定自己就算是拼了這條命不要,也要找林立報仇了。
而就在他磕完頭,準備起身離開的時候,突然之間,這方天地便是狂風大作起來,漫天的黃沙隨風而起。
一道蒼老的嘆息聲在段海天的耳邊響了起來。
與此同時,站在遠處的奔雷閣衆多弟子則是在這漫天的黃沙之中,隱隱約約的看到了一道人影,自山包中走了出來,將跪在地上的段海天扶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