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嬌寵攝政王 >第66章莫不是怕被將軍揍
    少年微怒,眉眼桀驁無雙。

    議政殿上羣臣憋了半響,沒個吱聲的。

    老皇帝失笑道:“所有官員的薪俸都是按照品階發的,戶部在這方面從未出過錯,謝愛卿若是手頭實在拮据,儘管同朕說便是。”

    謝珩同帝京城裏這些出身高門的臣子不同,大老遠從長平郡那種小地方來,府裏上有老下有小,加上之前賜下去的小廝小廝,光是喫穿用度就是一筆不小的開銷。

    “臣謝過皇上。”

    謝珩也不和趙毅客氣,直接了當的說:“臣府裏確實缺銀子,日前我家姑娘想買個鋪子還同人賒了銀子。”

    衆人議論紛紛,這謝將軍也就是個長得好看又運氣好的草包。

    尋常人都是拼命的裝點自家門面,即便是府裏窮的喫鹹菜清粥了,面上也得擺出一副我們是世家大族的氣勢來。

    哪像謝珩,跑到議政殿桑和皇帝哭窮來了。

    偏生老皇帝聽了,眉頭還舒展了不少,當下就賞下不少金銀,外加綢緞玉器。

    謝珩來者不拒,收完賞賜,面色如常的道了聲謝恩。

    衆人都以爲這事就算完了。

    偏偏少年又繼續道:“可俗話說救急不救窮,臣還是想向楊尚書討教討教,怎麼錢生錢,能生出幾千幾萬倍來?”

    衆人這才聽出這話裏頭的深意來。

    這少年哪裏是來哭窮的,分明就是衝着楊建誠來的。

    老皇帝的面色漸漸沉了下來,“朕也想問問楊卿是怎麼做到的?”

    “臣惶恐!”

    楊建誠跪在地上就沒起來過,“此事臣好不知情,府裏用度一直都是臣的內人在操持……”

    謝珩不緊不慢道:“楊尚書這話的意思是讓我去向楊夫人討教?”

    衆人:“……”

    這人到底是真沒聽出來這是推脫之詞?還是故意爲難楊建誠?

    這少年……真是惹不得啊!

    楊建誠恨聲道:“謝將軍!莫要逼人太甚!”

    謝珩面朝龍座,目不斜視,“啓稟皇上,臣要參工部尚書楊建誠,獨享一人之富貴,不管同僚死活!”

    一衆大臣們目瞪口呆。

    趙毅頭疼的扶額,“楊建誠留下,衆卿退朝罷。”

    跪在地上的衆人起身回列,沒出列的已經整理衣冠準備行禮告退。

    身姿卓然的少年依舊站在原地,嗓音朗朗:“皇上。”

    趙毅面色難看的打斷他:“此事朕會徹查!謝愛卿靜等結果便是。”

    “臣領旨。”

    謝珩面色如常的補充,“臣方纔只是想提醒皇上保重龍體。”

    趙毅一時無言。

    一衆人這才反應過來,異口同聲道:“請皇上一定要要保重龍體啊!”

    趙毅罷了罷手,王良高聲道:“退朝!”

    羣臣躬身退出議政殿。

    這天的朝會不知不覺就拖到了中午,老皇帝留了楊建誠單獨問話,一衆大臣們出宮的時候已經是飢腸轆轆。

    一幫內侍捧着賞賜之物跟在謝珩身後,少年步調緩緩的走着,時不時有人同他打招呼,他也只是不鹹不淡的點個頭。

    “謝將軍。”

    王益昌加快腳步走到了謝珩身側,“上次的壽宴未能同謝將軍痛飲,今日再聚一回如何?”

    “真是不巧。”

    謝珩看着王首輔這張皺紋叢生的老臉,實在提不起什麼興致,隨口找了個由頭道:“府裏還等着我拿這些回去換米糧下鍋呢,首輔大人,咱們改日再聚。”

    王益昌笑了笑,“既然將軍有急事,就下次吧,下次!”

    “告辭。”

    謝珩微微頷首,先行一步,出宮而去。

    身後,王益昌看着他的背影,久久沒有前行。

    身後幾個門生聚了上來,“恩師,這個謝珩到底是什麼意思?”

    “他在這個時候同楊建誠叫板,應當是在向恩師示好。”

    “既然是示好,他爲何拒絕恩師的相邀?難不成真是因爲將軍府窮的無米下鍋,得等着他把這些賞賜送回去纔有飯喫?”

    “鬼才信這話!”

    一衆熱低聲議論着,在這官場上也算是閱人無數了,偏偏誰也看不透這個尚未及冠的少年。

    “長平郡被洗劫一空,謝珩這種出身富貴的公子哥兒,一夜之間從富乍貧,這日子自然是難過的很。敢在議政殿上哭窮,也算是個奇人了。”

    王首輔撫着長鬚,微微笑道:“手頭拮据好啊,人總是要有弱點,才容易掌控。”

    衆人齊齊拱手躬身道:“恩師所言甚是。”

    ……

    將軍府。

    謝珩早朝還沒回府,宮裏來的賞賜先下來了。

    緊接着,朝中大半官員的管事差不多都已經來將軍府走了一趟,一個個的話不多說,送了銀子和物件就走。

    最會來事那幾個,還寬慰了溫酒幾句,“謝家如今有謝將軍支應門庭,日後定會門庭錦繡的!”“少夫人只管等着享福吧。”之類的話。

    不多時,大堂就堆滿了各家送來的箱籠,溫酒讓人從小到大的擺着,自己坐在桌案前,親自記錄這些人送來的禮品。

    金兒在旁邊幫她磨墨,“姑娘……這些大人是不是都怕被將軍揍啊?好端端給咱們送這些做什麼?”

    溫酒也不知道這些人抽的什麼風,隨口道:“等長兄回來就知道了。”

    就那少年的行李作風,你猜也猜不着他到底做了什麼。

    她下筆如風的寫着禮品單子,庭前人來人往,東西堆得越來越多。

    一幫小廝侍女忙的團團轉,光是送客領路都得跑着來,這是他們入住將軍府之後最忙碌的一天。

    這邊還沒完。

    剛剛出去送客的小廝侍女們急奔而來,“少夫人!少夫人你快出去看看吧,外邊……外邊好多人……”

    溫酒一顆心猛地懸了起來,不等他們說完,就起身快步朝大門走去。

    金兒小跑着追上她,急道:“姑娘,你慢些!我先去前頭看看,萬一是什麼麻煩事,你也好避着些啊。”

    溫酒深吸了一口氣,“沒什麼可避的。”

    自從和謝珩生活在一個屋檐下,她覺着自個兒的脾氣都急了不少,根本就沒辦法精心聽人說完。

    這個長兄真是……

    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一個少年。

    而此刻,將軍府大門口人滿爲患,聲音嘈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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