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嬌寵攝政王 >第68章惡奴欺主
    楊沁的案子在帝京鬧得沸沸揚揚。

    王益昌和楊建誠兩派徹底鬧翻,連帶着太子黨和瑞王黨也鬧得不可開交,將軍府倒是因爲謝珩的緣故一直置身事外。

    溫酒輕點了一波各家送來的救濟,差不多夠將軍府三年開銷的,解決了眼前的難題,她便把茶館停業重新修正了一番。

    清晨,天色灰濛濛的。

    溫酒帶着一衆人提着燈盞出門,府裏頭的侍女小廝大多都閒着,她索性就把人帶到鋪子去幫忙,還省去了不少人手的工錢。

    起的太早,漫天的霧,看不見幾步開外的路。

    金兒在旁邊低聲提醒,“姑娘,外頭風大,再加件衣裳吧。”

    溫酒搓了搓手,呼出一口白色的霧氣,“北街離這也沒多遠,走走就不冷了。”

    一衆侍女們一開始還強忍着,連續幾天後,不由得怨聲載道,“少夫人,我們可是宮裏賜下來的,你這麼早讓我們起來做苦力,是不是不太好?”

    “就是啊,現在才四更天,雞都沒叫!就沒聽說過誰家這麼使喚宮裏來的人。”

    “這要是傳到宮裏,對您和謝將軍也不太好吧……”

    金兒急了,“你們說的都是什麼話?平素少夫人待你們還不夠好嗎?”

    其中一個應聲道:“喫飽穿暖就算好的話,那倒是挺好的。”

    “那是不是把你們當成千金小姐供着,纔算對得起龍恩浩蕩啊?”

    溫酒不鹹不淡的反問。

    “我們可沒這麼說過……至少不能像現在這樣,完全不把我們當人看吧?”

    說話的那個顯然是個刺兒頭。

    長得尚有幾分姿色,只是謝家的這兩位公子都不是什麼貪色之色,這姑娘一來就扔進了廚房裏,每日和財迷油鹽爲伴。

    也怪不得她怨氣這麼重。

    溫酒的目光落在刺兒頭姑娘臉上,微微笑了笑,“來人,送她回宮。”

    “你……”

    刺兒頭姑娘臉色頓時就白了。

    溫酒不等她說完,掃了衆人一眼,淡淡道:“你們若是吃不了這個苦就直說,送你們回宮也就是幾步路的事。我謝府用的都是辛苦賺來的乾淨銀子,不養光喫飯不幹活的奴才。”

    一衆侍女小廝當即就嚇得臉色發白,驚聲道:“少夫人,我們知錯了……”

    溫酒揚眸看了一眼刺兒頭。

    後者一臉的難以置信,“你們怕什麼?我們可是宮裏賜下來的,她怎麼敢……”

    溫酒攏袖,橫眉輕喝:“惡奴欺主,拖下去打三十棍,再送順天府。”

    十五歲的少女在這一刻,猛然迸發出滿身凌人的貴氣。

    “少夫人饒命!”

    一衆人齊齊跪下,怕的直髮抖,“我們不怕喫苦,只求少夫人不要送我們回宮,求少夫人饒命!”

    膽子小已經哭出聲來,天色纔剛剛透出一絲光亮,屋檐下的燈籠被風吹得微微搖晃。

    混在小廝中間兩個青衣衛立馬上前把刺兒頭拿下,“溫酒你……”那姑娘還在掙扎怒罵,兩人直接把人打暈了拖下去。

    不多時,杖打和哀求聲便傳到了耳邊。

    溫酒看着惶恐不安的衆人,脣邊勾起一抹冷弧,“你們若是有什麼想攀的高枝,也儘管說,好歹主僕一場,能成全的我儘量成全你們。”

    “奴婢不敢!”

    衆人哪還敢多言。

    這三十棍打下去,不死也得去半條命,再送順天府,這條小命算是玩完了。

    攛掇她們鬧事的刺兒頭和這些宮裏賞賜下來的隨從侍女,都認準了溫酒只是從小地方來的土包子,不懂宮裏的規矩,不知道帝京城裏這些彎彎繞繞。

    溫酒又一向好說話,這些人就以爲她是個好欺負的。

    殊不知,溫酒當女首富那些年,手底下的人不上萬,也有幾千,心懷叵測的人多的數不過來,區區幾個隨從侍女也敢班門弄斧,簡直是自找死路!

    “沒什麼不敢的。”

    溫酒接下披風往金兒那邊一拋,面色淡淡道:“既然話都已經說到這了,那不如說個明白。”

    衆人埋頭,禁聲不語。

    這少夫人年紀尚輕,平素笑起來溫柔和煦,誰曾想……竟是這般較真的人。

    溫酒道:“方纔開口說過話的,自己去管家那裏領出府文書。”

    衆人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苦苦哀求道:““少夫人……求少夫人不要趕我們出府,您這樣做,和要了我們的性命沒有區別啊……”

    謝珩是朝中新貴,從他府裏趕出去的人,沒有人會收不說,只怕那些人都恨不得再踩上一腳幫謝府出氣。

    “誰說沒有區別?”

    溫酒眸中墨色暈染,語氣極淡道:“你們死在這裏,會髒了我家的地。”

    衆人錯愕無聲。

    這謝家的少夫人果然不是什麼軟柿子。

    晨光微希裏,只有落花別枝的輕微響動。

    溫酒把一衆人的去留安排完,之前宮裏賞下來的那些人,便只剩下了十幾個,府裏一瞬間就安靜了許多。

    她點了一半人去鋪子幫忙,也沒人再抱怨。

    剛要出門,換了朝服的謝珩穿過長廊,朝她走來,含笑道:“少夫人好大的氣勢,真是失敬失敬啊。”

    “一般一般。”溫酒無奈的笑笑,“同長兄相比,我這點動靜着實不算什麼。”

    和第一天就拔劍砍了細作的長公子相比,她的做派可以說是很溫和了。

    這些從宮裏出來的人,本就諸多眼線,又仗着自己曾經服侍過宮裏的主子,難使喚的很。

    早就應該這批人清理一番的,溫酒一直忙着,也就一直任由他們待着,碰到這樣的時機,便直接解決了,以後夜裏也能睡得安穩些。

    謝珩一時無言,從袖裏掏出一個暖手爐遞給她,“不曾想,爲兄做事在你心裏還挺有分量?”

    溫酒:“……”

    這話是怎麼來的?他們說的是這個麼?

    少年說話雖然不着調,暖爐卻是不錯的,溫酒捧在手裏,整個人都暖了不少。

    一大清早被那些刁奴氣壞的心情也跟着緩和了幾分。

    她擡眸看了少年一眼,緩緩問道:“長兄今日上朝意欲何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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