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嬌寵攝政王 >第136章 撞柱子撞得忒快
    趙毅的臉色一時難以形容。

    溫酒卻擡了頭,直視着眼前的帝王。

    這大晏到底還是有明白人的。

    即便滿座錦衣皆是隻知道自保的糊塗人,還有這麼幾個同同他們站在一處的,那便值得了。

    “來人。”趙毅開口道:“把完顏皓和大金一干人等全都收押……”

    老皇帝話還沒說完,完顏皓忽然擡了頭,打斷道:“既然皇上不信臣的一片赤誠之心,那臣只能以死明鑑了!”

    聲未落,他忽然起身朝廊柱撞了過去。

    內侍們猶豫着要不要去攔着的功夫,完顏皓已經撞在石柱上,整個人往後倒下,額間一大片的血跡。

    衆人都驚了驚。

    趙毅微愣,繼續道:“傳太醫!”

    一衆大金王族圍了過去,頓時哭作一團,也不知道是在罵人還是哭爹喊娘,個個放開了聲量嚎。

    趙帆頭疼欲裂,回頭道:“你們就別跪着了,都散了吧。謝珩!等謝珩明日酒醒了,再讓他進宮來見朕!”

    殺了假天女的那個醉成一灘爛泥,獻上假天女的那個還沒懲戒,自己先一頭撞柱子上了。

    老皇帝當即便散了夜宴,讓衆人先回去,宣了太醫來看完顏皓的傷。

    出宮的路上老郡公朝幾個年輕一輩拱了拱手,“以後大晏就靠各位了。”

    溫酒連忙道:“老郡公嚴重了。”

    周明昊連連罷手,“我還是當我風流公子就好,這樣重的擔子,還是讓別人來擔着吧。”

    “明昊啊。”大公主多看了他一眼,“本宮今個兒瞧你格外的順眼,同我回公主府喝幾杯?”

    “好啊。”周世子當即就應下了。

    他在帝京城的名聲和大公主的還真是不相上下,他們兩個反倒沒有什麼可忌諱的。

    謝玹在一旁一直沒說話。

    趙靜怡從他身邊走過去的時候,笑着說了聲,“三公子笛子吹得不錯,要不要一道同本宮回公主府啊?”

    三公子一張俊臉當即了黑了三分。

    “不去就不去,臉色這樣難看做什麼?你若是氣壞了,溫酒還不得同本宮算賬?”趙靜怡也沒有多看他,徑直往外走,“本宮今日算是見識了,就她打算盤那勁頭,若是記仇,豈不是一記便要記一輩子?”

    人逐漸走遠了,風裏只留下淡淡的檀香味。

    “現在這些後生啊,老夫真是看不太明白了。”

    老郡公站在原地,“這一個個的,莫不是都是神仙轉世?怎的這般精明?”

    謝珩還是那副醉的站沒站相的樣子,“你說什麼?風太大了,我沒聽清?”

    老郡公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靠近了,忽然在他耳邊提高聲量,“這一箭射的好啊!謝將軍真乃少年英雄!真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最後一句更多是感概。

    這些個在官場混久了的,哪一個不是在計較着說什麼樣的話做什麼樣的是,對自己能有多少好事?

    反倒是這些少年人。

    初生牛犢不怕虎,赤子之心爲家國。

    “這句我聽到了。”謝珩朝他作了個揖,“承蒙老郡公誇讚,那我就坦然受之了。”

    徐洪武愣了一下,“行,坦然受之好啊,比那些彆彆扭扭想讓人誇,誇了又要三推四推的爽快多了。”

    謝珩笑道:“那是自然。”

    “長兄既醉了,不宜吹風。”謝玹面色淡淡的提醒道:“早些回府吧。”

    “對,早些回府歇息。明日皇上召見你,還有的應付呢。”老郡公這話說的經驗十足。

    各自道了聲告辭,上了自家的馬車。

    謝珩王車裏一坐,眸裏的迷離之色瞬間就去了七八分,“完顏皓這廝撞柱子撞得忒快!”

    眼看着老皇帝要問罪,這麼快就給自己尋了脫身之法。

    溫酒不由得多看了少年兩眼,“長兄,你……”

    方纔還醉的眼睛都睜不開,人也站不穩。

    這一出皇宮,就啥事都好了。

    “他裝的。”

    謝玹淡淡扔出來這麼一句。

    溫酒扶額,忍不住揉了揉眉心。

    就她這點道行,和謝家這兩個少年真是沒法比啊,裝的像模像樣,竟然連老皇帝都騙過去了。

    謝珩清咳了一聲,“說點正經的,三公子有沒有法子,讓完顏皓這一撞直接死在這?此人若是回了大金,必然是後患無窮。”

    完顏皓和之前被帶到帝京的兩兄妹完全不同,這般出神入化的演技,明顯就不是什麼安分的人。

    “買通太醫,直接毒死他。”

    謝玹也是乾脆利落的。

    謝珩在問:“也不知道今晚召進宮的是哪位太醫?”的時候,溫酒明顯感覺到自己後背在冒汗。

    她上輩子到底是有着什麼樣的勇氣,纔敢同這謝家兄弟爲敵的啊?

    這動不動就要你命,而且還是一想到就去做,有十條命也經不起這般惦記啊。

    夜已深了。

    街上只留下馬車車輪滾動的聲音,溫酒默默的往車廂角落裏靠了靠。

    正說着話的兩兄弟,忽然同時停了下來。

    謝珩擡眸看了她一眼,有些尷尬的後頸。

    忘了還有少夫人在這。

    本來膽子就小,再聽些殺殺死死的話,只怕今晚又要睡不着了。

    溫酒想的是:長兄忽然看我幹什麼?

    她今天也就是打了兩把算盤,掀了張桌子,別的也沒做什麼……

    謝玹開口道:“你把耳朵捂起來。”

    “什麼?”

    饒是溫酒自認對這少年已經有幾分瞭解,此刻也反應不過來,這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謝珩見狀,不由得勾了勾脣,“不急在這一時,等回府了在商議不遲。”

    溫酒:我什麼都不知道。

    車廂裏,安靜了片刻。

    風從拂動的車簾出漏進來,有些冷。

    溫酒搓了搓手,只片刻,謝珩拿起邊上的披風把她從頭到腳都裹住了。

    少年這動作十分自然,暖意頓時從溫酒心口處,一路蔓延到了全身。

    “今日一出門就見了血,不太吉利。”謝珩坐回去,朝着謝玹笑道:“三公子,念幾句去去晦氣吧。”

    謝玹白了他一眼,嫌棄非常。

    片刻後,“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故常無慾以觀其妙。常有欲以觀其徼……”在溫酒耳邊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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