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嬌寵攝政王 >第383章 大師真是有心了
    溫酒眸裏笑意流轉,徐徐問道:“嗯,那你練好了麼?”

    謝珩聞言,臉色頓時變得有些微妙。

    小六小七捧腹大笑,一個喊“肚子疼!”一個喊“沒眼看!”

    花廳裏一片熱鬧喧囂。

    溫酒夾了一塊牛肉放到少年碗裏,笑道:“快些用飯吧。”

    謝珩微微挑眉,沒說話,脣角卻不自覺的上揚了幾分。

    夜幕悄然降臨,庭外狂風驟起。

    廳裏燭火明亮,冬日裏依舊溫暖如昔。

    ……

    豎日一早。

    溫酒剛洗漱完,非要留在風荷園過夜的謝小六和謝小七就跑到她門前來了,地上積雪尚存,霜色不減。

    “跑慢些!”

    溫酒生怕她們摔着了,連忙伸手去扶,笑着問道:“怎麼起的這樣早?”

    謝小六仰着頭,盯着熊貓似的黑眼圈,委屈道:“小七一直在我耳邊說什麼香囊若是被乞丐撿去了,我以後就要嫁乞丐了。嫂嫂,他這個烏鴉嘴該不會說中了吧?”

    到底還是個小姑娘,竟爲了這樣一句話愁的睡不着。

    溫酒啞然失笑。

    昨天那小和尚可不是什麼乞丐,妥妥的人間龍鳳,九五之尊。

    她摸了摸謝小六的頭,溫聲道:“他誆你的,不過一隻香囊而已,上頭只有一個謝字,既無閨名也無其他,被旁人撿去了也不妨事的。”

    謝小六聞言還是不放心,當時爲了找人靈機一動,現在卻是後悔都完了。

    偏生謝小七還在一旁幸災樂禍,“萬華寺旁邊有好多叫花子,除了叫花子便只剩下那些個禿驢了,謝小六,你喜歡叫花子還是禿驢?”

    小六氣得追着他打,“你給我站住!站住!”

    溫酒站在檐下,忍不住笑,眉心的琉璃珠子微微晃動,“小心些,別摔着,等你們長兄醒了讓他去一趟萬華寺,有他在,還怕香囊找不回來麼?”

    謝小六頗覺有理,也不追着小七鬧了,提着裙襬往回走。

    小七站在原地做了個鬼臉,“區區一個香囊,長兄才懶得去呢。”

    “可閉嘴吧你!”謝小六回頭瞪他,“若是那香囊找不回來,我邊說是你丟的,反正上頭只有一個謝字,其他的什麼都沒有。到時候不管是叫花子還是小禿驢,你自個兒嫁吧!”

    謝小七頓時笑不出來了,愣了半響,才憋出來一句,“哥哥們說的沒錯,果然最毒婦人心啊。”

    溫酒笑道:“好了,別鬧了,去用早膳吧。”

    兩個小的互相做了個鬼臉,一左一右拉着溫酒往外走,一衆侍女們跟在身後。

    風聲疏狂,吹得衣袖飛揚。

    謝小六穿着毛茸茸的粉色立領夾襖,越發的襯得粉雕玉琢,溫酒忍不住伸手掐了掐她的臉。

    謝家人都生的極好看,謝小七同小六是龍鳳胎,兩人生的八分像,都是一笑便含情的桃花眼,眉若遠山,只是現下年紀尚幼,帶着嬰兒肥,再過幾年妥妥的多情公子似玉美人。

    也不知以後會禍害誰。

    她思緒有些飄遠了。

    剛穿過拱門,到了庭前,兩個小的便齊齊止步。

    溫酒不由得擡眸看了過去,只見積雪滿屋檐的庭院之間,站着好幾個……光頭。

    她險些被晃花眼,緩了片刻,纔看清站在最前面那人是應無求。

    這位傳聞中一年到頭都在閉關參禪的大師,穿着白色的僧袍披着袈裟,手裏握着一串佛珠,朝溫酒微微頷首,道了聲“阿彌陀佛”,“許久不見,溫施主別來無恙否?”

    溫酒心道:這年頭連大師都要上門同人套近乎了嗎?

    她開口便道:“昨日說好的十萬香火錢,我正要吩咐底下的人送到貴寺去,怎麼敢勞動大師親自來這一趟。”

    應無求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溫和道:“貧僧正是爲此事而來。”

    溫酒面露不解,“?”

    應無求不緊不慢道:“溫施主心存善念,爲救濟災民所耗甚多,貧僧特地爲貴府講經,以表謝意。”

    溫酒聞言,頓時額間微汗。

    敢情過了這麼久,這位大師還惦記要給謝珩唸經去晦氣?

    這可真是太執着了。

    她剛要說謝珩不在,還沒來得及開口。

    拱門後,傳來少年飛揚散漫的嗓音,“大清早的,都站在這做什麼?”

    聲未落,謝珩已經緩緩走到了溫酒身側,一擡眸就看見應無求和他身後一衆小禿驢,一張俊臉頓時有些發黑,“萬華寺的禿……”

    他一句禿驢差點就脫口而出,只不過當着人家大師這點面子還是要給的,當即笑着改了口,“無求大師來我風荷園,有何貴幹?”

    溫酒側目看他。

    謝珩這人也是個能裝的,早些時候恨不得一把火把那些個寺廟都少了,看見禿驢就說眼睛疼,這不舒服那不舒服,反正就是渾身都莫名的難受。

    現如今對着應無求,也還能笑得出來。

    後面兩個小的捂着眼睛當做什麼都沒看到。

    我們家長兄啊,笑起來真是要人命。

    應無求輕輕轉着佛珠,嗓音溫潤,“貧僧爲答謝溫施主,特來爲公子講經。”

    謝珩聞言,側目看向溫酒,眼裏滿是:這人吃錯藥了吧?

    還是我沒睡醒?

    小閻王如今沉醉溫柔鄉,看起來半點不問朝堂事,怎麼也想不通應無求這禿驢爲什麼還要盯着他。

    溫酒上前一步,笑道:“天寒地凍,不便來去,大師一片好意,我們就……”

    她話未說完,應無求忽然擡眸,笑了一下,微微側身,露出身後的小少年趙曦。

    溫酒頓了一下。

    謝珩卻渾不在意,拂去肩頭梅花瓣,隨口道:“上次大公主說要過來同阿酒煮茶品酒,今日正好得空,來人啊,去請公主來。”

    應無求眸色微變,隨即壓低了聲音,有些不好意思道:“貧僧同謝公子說實話吧,其實是因爲寺中全力救濟災民,幾個小師弟正在長身體總是喫不飽也不好,所以貧僧才把人送到風荷園來,順帶搭個佛堂長住在此時常講講經,給謝公子去去戾氣。”

    “順帶?長住?時常?”

    謝珩聞言,神色越發的微妙,“大師真是有心了。”

    應無求連忙道:“應該的應該的。”

    溫酒見狀:“……”

    帶着趙曦送上門來,這位大師到底到底是知情還是不知情?

    到底打的什麼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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