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嬌寵攝政王 >第412章 你同他很像
    “你不是最不願意見着我麼?”趙靜怡拉着那道禪杖,緊緊的拽着。

    那一年,應無求拿起這禪杖,放下了她。

    如今連出手相救都這般忌諱,指尖半點不沾她衣角。

    可他眼中染血,這樣不顧生死的來救她,又是如何?

    應無求低眸,“公主言重了。”

    趙靜怡坐在石壁上,身後是殺聲震天的叛軍,寒風吹得青絲凌亂。

    她只是淡淡的笑,“你是不是又要說,無論今日落入險境的人是誰,你都會這樣救她?”

    應無求微微一愣,而後開口道:“是。”

    趙靜怡看着他許久,忽然道:“我受傷了,下不去。”

    她滿身是血,臉上亦是血色生花,微微一揚眸,帶着些許多年前的無賴狡黠,“這可怎麼辦呢?無求大師。”

    大公主,在還不是三嫁剋夫黑寡婦的時候,也曾是明媚飛揚的少女。

    一顰一笑傾人城。

    可惜,她喜歡的人,身似琉璃,心有菩提,唯獨不解美人意。

    應無求垂眸,掩去了所有的情緒,再開口,嗓音又是那般無波無瀾的模樣,“那請公主抓緊禪杖,貧僧……帶你下去。”

    趙靜怡閉上眼,終是什麼都沒說,伸手緊緊握住了禪杖的另一端。

    應無求再沒開口,帶着她躍下石壁之下,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而趙靜怡站在滿地橫屍之中,一愣神的功夫,衆人一窩蜂似得涌了上來,“公主,您沒事吧?”

    “怎麼流了這麼多血?可把皇上急壞了!”

    “殿下傷着哪了?太醫!太醫快過來給公主瞧瞧傷勢!”

    衆人噓寒問暖,緊張的不得了。

    而方纔在危急之時出手的應無求已經穿過人羣回到原先的地方打坐,閉眸誦經,好似方纔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

    趙靜怡隔着人羣看他,不由得低頭,自嘲一笑。

    明明十年前就知道,她與他之間,連碰觸都是一種罪惡。

    即便世上的每一件事都在提醒着她,不能再靠近他,不該再多同他多說一句話。

    可她偏偏不死心,不想認命。

    到頭來,終是咫尺天涯。

    “公主,先把這個吃了。”溫酒好不容易纔擠到大公主身邊,悄悄的遞上一顆藥丸。

    趙靜怡看了她一眼,什麼都沒問,直接就要藥丸吞了。

    溫酒有些詫異,低聲問她:“公主都不問這是什麼藥,就吃了?”

    趙靜怡有些站不穩,大半個身子都靠在她身上,退到祭天台邊的盤雲柱前坐下,“想本宮死的人很多,琢磨着趁亂下黑手的也不少,唯獨不會是你。”

    溫酒臉色微微發白,聞言也不知道該笑還是該哭。

    她看着趙靜怡,一雙杏眸微微發紅。

    同樣是公主,趙鈺就能心安理得的躲在人後。

    太子和太子妃也不見得往前衝,誰都想着要自己的性命的最金貴,危急之時,才見風骨。

    “你別用這種眼神看着本宮,不曉得的還以爲你同本宮有一腿。”趙靜怡笑着逗她,“話說回來,謝珩和謝玹是不是早就知道凌雲山會有這麼一遭禍事,竟讓把保命的丹藥和傷藥都帶上了?”

    溫酒道:“巧合,我這人貪生怕死慣了,但凡是要見場面,就想着要帶着保命的東西在身上。恰好……這時候就用上了。”

    趙靜怡似笑非笑道:“那本宮還真是命大。”

    溫酒點頭,接了一句,“公主殿下,洪福齊天。”

    趙靜怡一臉無奈,“本宮可算知道你爲何在謝府待得下去了。”

    溫酒道:“公主還是先歇會兒吧。”

    聲落,兩人齊齊看向那堵石牆。

    周圍吵吵囔囔的,那堵石牆雖然暫時擋住了叛軍的進攻,可止不住那些個人鍥而不捨的攀牆而上。

    一衆文臣爭吵着商量應對之策,場面一片混亂。

    於是,那位平日裏最不着調的周世子反倒拿着刀站在石牆後,叛軍過來一個,他就殺一個。

    灰頭土臉的吼着聲“弟兄們撐住!”、“今日護駕有功,明日必定升官加爵!”看似啼笑皆非,暗地裏時不時放個暗器,一時也叫瑞王的讓人難以近前。

    僅存的皇羽衛全聚在了那處,不知不覺竟變成了全聽他的調動。

    不多時。

    太醫慌慌張張的揹着藥箱過來給趙靜怡包紮傷口。

    趙靜怡腿上的傷口深可見骨,太醫處理傷口的時候,大公主疼的額頭冒冷汗,卻咬牙忍着,沒出聲。

    溫酒退到一邊,擡袖幫她擦了擦臉上的血跡,滿眸的心疼。

    趙靜怡擡眸看她,忍不住道:“溫酒,你說實話,你是不是對本宮有什麼非分之想?你再用這種眼神看本宮,恐怕你家那位以後要記恨本宮了。”

    溫酒伸手拭去她額間冷汗,低聲道:“公主有時候和他真的很像。”

    “什麼?”趙靜怡微楞,很是認真的問她:“你該不會……瞎了吧?”

    溫酒搖了搖頭,輕聲道:“明明是金枝玉葉,偏偏要衝在最前面。”

    趙靜怡揚眉道:“本宮只是不想同那些人膽小如鼠,若是一定要死,何不死的體面一些?”

    “不,公主不是這樣的,我看到的你同他一樣。”溫酒說:“見過人心涼薄世間險惡,仍舊懷一腔熱血報家國。”

    哪有人不想好好活着,而去想如何能死的壯烈?

    只不過是因爲,沒有人能扛事,只能自己站出來護着家人之輩罷了。

    趙靜怡愣了一下,美眸忽然有些泛紅,也不只是是傷口太疼,還是溫酒這話太過戳心。

    過了好一會兒,大公主開口道:“若是待會兒……趙智的人真的殺過來了,你記得離本宮遠一點,越遠越好。”

    溫酒不解,不由得問道:“爲何?”

    趙靜怡道:“本宮若是男兒身,哪有太子和瑞王什麼事?趙智自小樣樣都被本宮壓了一頭,積怨深千尺。他若帶人殺過來,定然第一個拿本宮開刀,你走遠些,說不定還能保住一條小命。”

    溫酒鼻尖發酸,“公主……”

    “行了。”趙靜怡伸手推了她一把,道:“你別在我跟前晃了,快走開,別擋着本宮看熱鬧!”

    溫酒:“……”

    真不知道該說這位大公主心大,還是真的不怕死。

    圍着老皇帝的那一衆大臣們吵得面紅耳赤,謝玹站在衆人中央,低喝了一聲,“吵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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