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嬌寵攝政王 >第654章 本座壽命將盡
    “我哪知道啊!有話好好說,你先把手給我鬆開!”

    謝萬金手腕上剛在椅背上磕的那一下還沒緩過來,就被夜離拽的傷上加傷,一張俊臉痛的幾乎泛起青紫之色,連嗓音都變了。

    夜離聞言,連忙鬆開了手,語氣仍舊有些急,“你怎麼會不知道我師兄在哪呢?今日你同他一起來的回鸞灣,你們、你們先前肯定也是在一處的!”

    小姑娘也不知道在外頭找了多久,這會兒額頭都是汗,連呼吸都有些不太順暢,語氣卻十分的肯定。

    殿中衆人原本就猜誰在寫完幾萬手腕上咬了這麼一個牙印,見狀紛紛把目光落在了他身上,等着他說出個所以然來。

    “這什麼跟什麼啊!”饒是謝萬金一貫都臉皮極厚,這會兒也有些扛不住了。

    他一邊輕輕揉着手腕,一邊道:“回了西楚皇宮之後,我就一直跟他們在一起,片刻都沒有分開過,怎麼可能知道容生去了哪?”

    夜離瞪着他,氣鼓鼓的,一時接不上話。

    謝萬金又道:“再說了,現下反賊都已經被清剿了,這西楚之地是容生的地盤,他想去哪就去哪,誰也管不着啊。你也別跑來跑去了,安生喫點東西睡一覺,你那師兄啊,八成是看我們看久了覺着有些不順眼,所以找地方躲清靜去了,他想出來的時候自然就會出來的。”

    說實話,四公子在國師府石洞裏看見容生的時候,還真以爲那廝快死了,揹着一路摸黑到了西楚皇宮,結果容生又像沒事人能打能飛,厲害的能就地昇天似的。

    若不是容生今日幫了長兄和阿酒,謝萬金其實真的挺想掐死他的,偏偏容生又在關鍵時候壓下西楚重臣的氣焰,促成了兩國合併之事,搞得他這滿肚子的火發也不是,不發也不是,都快憋出內傷來了。

    謝萬金是真的不知道容生究竟想做什麼,也不大想去搭理那人。

    可夜離顯然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小姑娘蹙眉道:“可是我師兄的傷……”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謝萬金打斷了,“他能有什麼事啊?他好得很,真的,你快去睡覺吧,別鬧了。”

    四公子說着,轉身問衆人,“方纔說到哪來着?”

    衆人面色微妙看着他,皆不應話。

    唯有謝玹面無表情道:“你手腕上的牙印。”

    謝萬金頓了頓,無奈的喊了聲:“……三哥。”

    而一旁的夜離則轉身喊:“謝琦!”

    五公子應聲而出,走到了小姑娘身邊,面容清和的朝謝萬金溫聲道:“離離也是太過擔心國師了,四哥就辛苦些去幫她找一找吧。”

    “你這……”謝萬金還沒來得及感慨弟大不中留,便聽溫酒柔聲道:“夜離都急成這樣了,四哥就去幫着找找吧。”

    謝萬金左看小五弟,右看阿酒,真真是一個頭兩個大,忍不住道:“你們一個個的都這樣,我還能說不去嗎?”

    “不能。”

    “不能。”

    謝珩嗓音徐徐,謝玹語調清冷,兩人的聲音恰好重疊在了一起。

    謝萬金擡手掩面,無奈道:“一個個站着說話不腰疼,什麼亂七八糟的事都得我來做,這個家沒我可怎麼是好?”

    他一邊說着,一邊轉身出殿而去。

    周明昊追出了兩步,高聲道:“要不侯爺悄悄告訴我,那個牙印是怎麼來的,我同你一道去找啊!”

    謝萬金頭也不回道:“用不着!”

    殿中衆人強忍着笑,仍舊有一兩聲不小心漏了出來,謝萬金加快了腳步往前走,全然當做什麼都沒有聽到。

    夜離說到處都找不到,那定然不會在明處。

    謝萬金沿着東倒西歪的宮牆走了兩圈,行至帝君寢殿前,繞過守靈的臣子們,從側門進去行到了鳳榻前,又從殿中取了一盞六角宮燈,沿着白日裏出來的暗道進去。

    他一邊走一邊想:最多再找半個時辰,找不到就算了。本公子大半夜願意出來找就已經夠給面子了,再找一會兒,回去也算有個交代。

    哪知走了不到一盞茶的功夫,謝萬金手中的燈盞火光微晃,就把眼前的暗室照亮了,先前他揹着容生在這地下摸黑走了好幾個時辰,摸到都是石牆石壁,不曾想竟然還有這樣的暗室。

    暗室之中古董珍寶陳列滿牆,皆是世間難得之物,中間擺了一張六尺寬白玉牀,那個夜離怎麼找也找不到的容生就盤坐在上頭雙眸緊閉,不知道是在養神還是真的睡着了。

    謝萬金提着六角宮燈走過去,在白玉牀兩步開外的地方站定,清了清嗓子道:“喂,容生,你這又是唱的哪出啊?”

    白玉牀那人依舊雙眸緊閉,一語未發。

    謝萬金心頭微驚,當下把手中的宮燈放在地上,走到白玉牀前,伸手去探容生的鼻息。

    然而,他還沒探出個所以然來,手忽然被容生握住了。

    國師大人渾身寒涼,連手也冰的過分。

    謝萬金被他凍得一個激靈,當即便開口道:“大半夜的,你想嚇死本公子嗎?”

    這人身上一點鮮活氣都沒有,手比那婚規九天的慕容淵還冰,着實把四公子嚇得不輕。

    容生緩緩睜眼看他,“你怎麼來了?”

    “你還好意思問本公子怎麼來了?”謝萬金把容生的手指一根根掰開,而後收手回袖,面帶微笑道:“若不是國師大人忽然跑到這種地方來躲清靜,你那小師妹怎麼找都找不到你都急哭了,本公子用得着大半夜的跑這種地方來?”

    容生微怔,低聲道:“你是來尋本座的?”

    “你這不是廢話嗎?”謝萬金越生氣,臉上的假笑越發像真的一般,說話卻免不了夾槍帶棒的。

    他有些無語道:“不然你以爲本公子喫飽了撐的沒事幹,半夜提燈遊覽暗道?”

    容生看着他,眸色微微泛起一絲異色,卻什麼都沒說。

    謝萬金居高臨下的看着他,沒好氣道:“行了,別在這坐着想東想西的了,反正想的再多也沒用。趕緊起來,出去哄哄你那小師妹!”

    他說着,一邊轉身去提那盞宮燈,一邊道:“我告訴你啊,就算你現在反悔,不想讓阿酒當西楚當嫁妝嫁給我長兄也來不及了,男子漢大丈夫一言九鼎,說過話做出來的事,不能說反悔就反悔的……”

    “本座壽命將盡。”

    謝萬金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容生這麼一句徹底打斷了。

    四公子忽的愣住,剛剛提起的燈盞脫手而出,重重的落在了地上,宮燈底部的流蘇珠玉崩裂開來,四下飛濺。

    燭火猛地竄上來,吞噬了宮燈上的美人圖。

    謝萬金有些僵硬回頭看向容生,“你剛纔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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