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命大哥，生來便被斬去五十年壽元，旁人活一世，至少有五六十年，而他，卻只有短短十餘年。”
“他所做的，只是爲了討回自己該有的壽元，有什麼錯？”
顧月心中閃過許多念頭，默默地聆聽。
當聽到顧修雲算計弱水宗跟離空門的鬥霄境強者，以開脈境之身，坑殺兩名鬥霄時，嘴角的笑意越發濃郁。
“弱水宗第三次入侵祕境世界，沒有再派遣鬥霄境……”全冥祭司仔細述說，“千鈞一髮之際，惜命道友竟以陣法之力，將幾位大祭司全部壓制，並救下了言素情姑娘。當時我等還戲稱，他們兩個青梅竹馬，也是一段趣事。”
“言素情，青梅竹馬？”顧月皺眉問道。
全冥祭司擡起頭，忍不住看了眼面前的素衣白髮女子。
他述說許久，對方沒有說過半個字，偏偏對言素情如此在意，莫非？
“這個……”
全冥祭司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沉默片刻，他才繼續開口，“言素情是言素詩的姐姐，我等也是後來才知道，惜命道友早年時，便在家族的要求下，跟言素詩成了親，只是這段姻緣似乎有名無實。”
顧月面色微冷，“繼續說吧！”
全冥祭司鬆了口氣，繼續講述八目神教的經歷。
足足兩個時辰後，全冥祭司才全部講完，一直說到顧修雲成爲鬥霄境，才戛然而止。
他知道的很有限，連顧修雲建立人族國度都不清楚，更不知道無相天的局勢。
“聽你的意思，言素詩跟言素情都在神教總壇，能否帶我去見見那兩位姑娘？”顧月說道。
“讓前輩失望了，據教內弟子所說，早在幾年前，言氏姐妹就已經隨兩位大祭司離開了神教，至今未歸。”
全冥祭司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已經確定，眼前的素衣白髮女子跟顧修雲關係非同一般，否則怎麼會在意言氏姐妹？顧月沉默不語。
片刻後，一顆丹藥出現在全冥祭司眼前。
“服下此丹，可以彌補你的根基缺陷，並助你突破鬥霄瓶頸。”
可以彌補根基缺陷的靈丹？
全冥祭司瞪大眼睛，連忙接過丹藥吞入腹內。
剎那間，無盡靈力涌動，生命本質似乎都得到了彌合，遲遲沒有動靜的修爲瓶頸也開始顫動起來。
全冥祭司趕緊閉上眼睛，盤膝端坐。
靈丹深處涌出無盡清流，將他的身體仔細沖刷了一遍，許多雜質都被排出去，天關跟靈魂也在急劇增強。
不知不覺，全冥便破開了鬥霄境的瓶頸。
與此同時，一道青色身影出現在顧月身旁。
“全冥道友修行數百年，早就該踏入鬥霄境，如今總算得償所願，”顧修雲讚歎出聲，“我那人族真身前往玄甲城，也買了幾顆彌補根基創傷的丹藥，可惜被人攔在無盡虛空，丫頭你倒是幫了我一個忙。”
“一顆清靈丹，算不了什麼，”顧月微微搖頭，“惜命大哥，方纔我聽全冥道友說了許多你的過往。”
顧修雲面露好奇。
“先前你與我述說往事時，沒有提過言素詩，”顧月一雙杏目望向青年，“也沒說過你還有個妻子。”
“世俗間的鬧劇，沒什麼可提的。”顧修雲面色淡然。
在四極殿時，兩人分別講述了各自多年來的經歷，顧修雲將自己這些年的修行歷程大致說了一遍，特別是八目神教的傳承，以及庚陽尊者、白空澤等等。
至於言素情跟言素詩，他隨口提了一句，言素情也能施展天機演算法門，其他的便再未說起。
顧月望着身旁的男子，片刻後，心中恍然。
她差點忘了，如今的顧修雲心境有問題，除了修行路，其他一切很難引起他的注意。
“丫頭，雷殤劍煉化的如何？”
“已經完成了大半，”顧月說道，“再祭煉三個月，想必就能徹底掌控。”
“先將它留在此處，咱們得去一趟無相天，”顧修雲沉聲道，“暗月山的老蜃龍請了兩名頂尖上妙出手，準備攻打楚郡，此事頗爲緊急。”
三名頂尖上妙，已經不是顧修雲所能對付的。
何況無相天內只能施展鬥霄境手段，他更加不是三頭老妖王的對手。
“好，我先封印了此劍，然後出發。”
顧月雙手揮舞，風雷劍氣化作紋絡覆蓋劍身，片刻後，雷殤劍徹底沉寂下去。
“暫且將它留在此處，神教內沒人能破開你的封印。”
二人前往聖地內層的傳送陣。
……
暗月山。
老蜃龍仔細述說了一遍計劃，便帶着衆妖王從地底潛行，悄然來到楚郡下方。
人族國度被神陣籠罩，無論是地面還是地底都難以侵入。
地底萬丈，早已佈滿陣法紋絡，靈力壁障堅韌之極，再加上五行地脈的增幅，強行攻打神陣，勢必會引起地脈崩壞，沾染極大因果。
這是人族國度最大的依仗之一，但老蜃龍不懼。
無相天內，它是少有的幾個能掌控十萬裏地脈，並精通五行手段的頂尖上妙。
隨着一聲輕微的龍吟。
千里地脈被蜃氣籠罩，並迅速瀰漫出去，直至十萬裏大地。
“諸位，還不出手？”
兩頭絕世妖王揮舞寶鏡，遮掩四周景象，其餘妖王全力轟擊神陣。
此外，老龍鯨跟冰靈巨獸也動手了。
老龍鯨的血脈神通極度強橫，不僅保命手段近乎離譜，殺伐神通也接近頂尖層次。
隨着一聲響亮的龍吟，萬丈身軀轟然砸向靈力壁障。
蓬！
陣法壁障瞬間崩塌。
與此同時，冰靈巨獸張開巨口，千里大地盡數被冰封，無論是世俗生靈，還是修行者，幾乎都失去了意識。
冰靈巨獸的天賦神通——冰雪世界。
世間萬物，都無法抵擋這一招，即便是絕世妖王，也會被冰封，除非對方的肉身達到真意境，才能抵擋神通威能。
“冰靈道友的神通，堪稱冰屬性的極致。”老蜃龍忍不住讚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