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者來來往往，很快便建立起宮殿閣樓。
海邊，顧修雲負手而立，身旁站着餘夫人、顧修淑、言素情等人。
“這裏就是天外世界？”
望着碧海藍天，顧修淑面露好奇。
自從離開天機盤世界後，他們一直住在內世界，直到前幾日，才終於走了出來。
“這裏是戊陽海界的浮靈海域，相比無盡虛空，戊陽海界靈氣稀薄，天地規則混亂不堪，修行難度遠遠高的多。”
說着，顧修雲在地面刻畫出一座陣法。
隨着靈力注入其中，陣紋璀璨如白晝一般，但僅僅剎那之後，就徹底崩潰。
“不僅規則混亂，連陣法都無比零亂，好在這裏沒有壽元限制，只要肉身跟靈魂足夠堅韌，可以一直存於世間。”
說着，顧修雲看向言素情，“言姑娘，你猜的沒錯，諸天界域的功法確實有問題，踏入尊者境後，如果沒有生靈道維持，就會喪失心性，變成傀儡。”
“我在浮靈海域走了一圈，找了幾本還算不錯的功法，你們可以試着修煉。”
“三弟，這裏一個生靈都看不到，以後我們就住在這裏嗎？”顧修淑眨着眼睛。
遼闊的海島空空蕩蕩，連一個凡人都找不到，除了神教弟子跟武宗門人，以及衆生域的異能者，島上再無旁人。
“戊陽海界的生靈遠比你們想象的強的多，神教弟子實力太弱，暫時不宜跟他們接觸。”顧修雲微微搖頭。
青墨書樓最差的弟子也是尊者境，由此可見，這個世界的生靈達到了什麼地步。
八品大能如同野草，九品祖師隨處可見。
餘夫人、顧修淑、言素情都只是鬥霄境，神教弟子中還有一羣開脈境，如果跟那些族羣接觸，下場可想而知。
他雖有滔天實力，卻也不可能時時看顧。
……
數日後。
整座島嶼被靈光籠罩，天外世界的陣法體系雖然跟諸天界域不同，散亂且複雜，但原理是相通的。
顧修雲在此待了三年，早已將諸多法門摸索純熟，別的不說，佈置一座簡單的空間神陣，問題不大。
……
宮殿中央，青色身影凌空而立。
神教祭司、武宗弟子全都聚集在下方，包括衆生域的異能者。
“你們都已經知道，此處是天外世界，只要達到鬥霄境就可以長存於世，但不要以爲……真的這麼容易，”顧修雲凌空而立，“實際上，戊陽海界缺的不是壽元，而是靈力。”
“這裏的生命，每一個都在爲靈力而奔波，沒有靈力維持，哪怕是尊者……都有隕落的一天。”
“貧道可以供應爾等靈力消耗，但同時，你們也要竭力修行，實力越強，纔有資格保住性命，我不可能永遠庇護着你們。”
“謹遵大祭司（祖師）令諭。”無數生靈躬身跪地。
顧修雲微微點頭。
掌心翻轉間，一座足有千里方圓的超大型書樓出現在島嶼南側。
“從今日起，異能者全部居住在南部島嶼，貧道蒐集了不少煉體方面的修行典籍，或許會對你們有些用處。科技文明達到極致，足以跟九品祖師媲美，爾等不可懈怠，也不必羨慕旁人。”
只是記名弟子？
神教祭司臉上有些茫然。
他們卻不知，戊陽海界的尊者太多了，如顧修雲這般存在，一旦開口收徒，會有成羣結隊的尊者趕過來。
諸天界域尊者數量稀少，因此真尊跟尊者之間顯得差距不大，彼此也是同輩論交。
戊陽海界不同。
普通生靈只要有足夠的資源，都能成爲尊者，悟透一條大道而已……十萬年不夠，那就一千萬年，一億年，總能成功。
真尊境之後，纔是真正的磨礪。
生靈道對修行者的要求可就高多了。
“從今日起，每隔萬年，我會開壇講道一次，其餘時間爾等各自修行，散去吧！”
顧修雲揮了揮手，除了餘夫人、顧修淑、顧修涵、言素情等少數幾人，其餘衆人全部消失。
“母親、大姐、二姐，你們的天資悟性不夠高，道心也不夠堅韌，參悟起來怕是頗爲喫力，我會在你們體內留下一道命運烙印，如此一來，十萬年內，應該可以踏入尊者境。”
顧修雲指尖輕輕一彈，三道光芒融入餘夫人等人識海深處。
命運烙印，對他也有一定的負擔，不僅要承擔因果，還要損耗自身心神，所以他也不敢輕易賜下。
神教弟子數量太多了，以百萬爲單位，怎麼可能全部賜予烙印？
那樣的話，他也不用修行了，每天維持數百萬烙印，就能耗盡所有心神。
緊接着，顧修雲看向言素情。
數萬年過去，言素情跟往昔比起來，臉上多了幾分淡泊，常年修行武道，她已經達到鬥霄九重境，若非心神意志不夠強，甚至已經踏入真意境了。
“言姑娘，有一件事情我想了很久，還是得告訴你，”顧修雲深吸一口氣，“關於你的前身——”
“你若不成爲尊者也就算了，一旦踏入尊者境，前世心神就會影響自身，到時候很可能變成一個殺戮滔天的魔頭，貧道不想跟你兵戎相見。”
“殺戮滔天……”言素情嘴角微微一笑，“其實早在很久之前，我就已經想到了，這些年，我時常會夢見一些奇怪的畫面，特別是靠近顧公子之後。”
“不錯，我的前身是命星盤器靈，命星盤出自你手，算起來，咱們前世確實很有淵源。”顧修雲正聲道。
或許也是這種冥冥中的牽扯，纔會讓他們在無相天相遇。
至少從天機祖師的謀劃中，並沒有看到言素情的身影。
“命星盤器靈？三弟，你的前世是器靈？”顧修涵瞪大眼睛，“器靈也可以輪迴轉世？”
“不可以，所以我遇到了很多麻煩，這些事情稍後我給你們解釋,”顧修雲搖頭，“言姑娘，你若想修行……只有一條路，繼續走武道，並在尊者境之前領悟生靈道規則，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我的前身……是不是做了很多惡事？”言素情問道。
“很多很多。”
顧修雲眼中閃過悲涼，對於言素情的前身，他比誰都要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