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素情揚手一揮，將圖卷收起，“上品陣圖靈材，應該可以使用七次，也就你這丫頭開口，我才願意免費煉製，換做旁人，沒有十萬方神晶，想都沒想。”
“多謝言姐。”
周芷嘿嘿笑道，“言姐的陣法造詣越來越厲害了，我聽說虛空虹橋陣很難佈置，少說也得花上三年五載，你居然只用了半個月！”
“這話可別說出去，不然煩我的人更多，”言素情揮揮手，“先別急着給那位姚師姐，等個十幾年，免得她多嘴。”
“知道。”
周芷笑嘻嘻的離開了庭院。
“素情師妹，你又給周家丫頭煉製陣圖了？”顧修淑從側院走來。
數十萬年過去，顧修淑的修爲早已達到四難境。
到了這一層次，再往前寸步難行，餘夫人、顧寒楓、餘千湖等人都停留在四難境。
至今沒有一個人踏入五難。
“冰蘭宗上下，也就她跟我頗爲投緣，”言素情說道，“何況夫君欠她一個人情，幫一幫也沒什麼。”
“就怕那些陣法會被有心人看出問題，畢竟你的境界太高了，許多手段都不是普通陣師可以做到。”顧修淑面露擔憂。
“不會的。”
言素情微微搖頭，“我煉製陣圖時刻意掩飾了手法，而且都是低階陣圖，誰會注意？要說破綻，也就當年那位邢暝界尊讓我修復的陣圖，可能會被人發現問題。”
時間緩緩流逝。
言素情煉製的陣圖越來越多，名聲也漸漸大了起來。
周邊家族乃至好幾座宗派都知道，冰蘭宗有一位頗厲害的陣師，精通各類神陣，雖然陣法威力比不上六難真尊，但煉製的陣圖比普通陣圖更加穩定，維持的時間也遠遠長的多。
甚至引來不少陣師登門切磋。
當然，這些陣師境界並不高。
在他們看來，言素情的陣道境界最多五難，也就手法稍微獨特一些，並沒有引起太大關注。
……
直到這日，三位界尊跌跌撞撞的逃回戊陽海界。
“總算回來了。”
其中一位界尊喘着粗氣，“多虧了邢暝道友的鎖山陣圖，若非此圖發揮神效，擋住那羣瘋狂的源獸，恐怕咱們都得被困死在洪流深處。”
“可惜，我那幅鎖山陣圖已經被毀的七七八八，再想修復是不可能了，”邢暝界尊搖頭嘆息，“鎖山陣威力極大，更有保命奇效，一幅陣圖至少要千億方神晶，沒了此物，老夫又少一份底牌。”
“一幅陣圖算什麼，咱們採了四顆焚心果，哪一個不是價值無盡的奇珍？”
“這倒是。”
邢暝界尊臉上露出笑容。
焚心果，有磨礪心神、壯大意志的奇效，對八難界尊用處極大，特別是煉意境後期修行者，到了他們那個層次，心神意志難有寸進，絕對願意花大代價購買焚心果。
“邢暝道友，你這幅陣圖既已損毀，不如送給老夫，作價兩百億神晶，我與九真大師相熟，或許能讓他幫幫忙。”另一位界尊說道。
“兩百億？”
邢暝眼睛微亮，點了點頭。
兩百億神晶不是小數目，反正陣圖已經毀了，與其丟在一旁，不如換成神晶，買些神藥靈材。
沒過多久，三人來到懸寶宮，將焚心果寄售在山峯內，隨後離去。
數月過去。
落星州，一座宏偉的宮殿的內，兩位界尊各坐在玉質蒲團上，身前擺着一幅破爛的陣圖。
“此圖損毀嚴重，修復起來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幸好本身材質極爲堅韌，”九真大師望着陣圖，沉聲道，“看在你我交情頗深，三百億神晶，我可以幫忙。”
“好。”
那位界尊點頭微笑。
一來一去，憑空賺了五百億，也算是不小的收穫了。
九真大師低頭看向陣圖，忽然臉色一變，“這幅陣圖被人修補過，手法略顯粗糙，但是造詣極高，你之前是不是請過旁人？”
“難道此圖不是大師修復的？”那位界尊瞪大眼睛,“戊陽海界的陣道界尊只有兩位，不是你，莫非是亂陣前輩？”
九真微微搖頭，“我之前聽說，戊陽海界出了一位新的陣道界尊，應該是此人手筆，老夫有個規矩，別人修過的陣圖一概不碰，你拿回去吧！”
“大師！”
那位界尊臉色微青。
九真大師不肯出手，陣圖豈不是要爛在手裏，總不能爲了一幅陣圖，橫跨混源虛空去其他乾坤界！
一路上花費的代價都不止千億神晶。
“這是老夫的規矩，誰也無法改變，送客！”九真大師轉身離去。
“還以爲撿了一份便宜，”界尊低頭望着破爛的陣圖，臉色青黑不定，“兩百億方神晶，總不能白白丟進水裏，算了，賣給懸寶宮。”
……
時間緩緩流逝。
言素情渾然不知，那幅被修復過的鎖山陣圖，已經落入懸寶宮手裏。
一幅破爛的陣圖，不會有人在意，但誰也不知道，哪天就會有人透過因果業力找到她身上。
三萬年、五萬年、十萬年……
鎖山陣圖，一直襬放在懸寶宮。
這日，一個錦袍青年走入懸寶宮深處，身旁還有幾位家族子弟。
“短短數十萬載，晉公子便將因果玄妙參悟到極致，又領悟了玄仙道術，放眼世間，界尊之下還有誰是公子的對手？”一個真尊連聲奉承。
“我也是運氣好，得了些機緣，才能前往宗門禁地修行，說是幾十萬年，其實真正的修行歲月已經接近一道年。”
錦袍青年微微搖頭，“可惜，物質道修煉起來容易，生靈道就麻煩多了，想要破開瓶頸，領悟因果規則，必須得有大機緣。”
“公子可是得了兩位天君的獎賞，這還不算大機緣？”另外幾人眼中閃過一抹豔羨。
“那些只是外物，想要領悟因果規則，單憑一些外力可不夠。”
說着，衆人來到萬寶崖前。
崖壁上擺滿了各種奇珍、靈材、神藥，還有道符、神陣，每一件都極爲珍貴。
“咦？”
晉公子猛地瞪大眼睛。
“怎麼了？”另外幾人有些好奇。
“那幅破爛陣圖……有一股熟悉的因果波動，怪了，這明明是界尊級陣圖，出自界尊之手，我怎麼可能感應到因果波動？”
晉公子滿臉疑惑。
界尊的因果，只有領悟生靈規則之後，纔有可能推演窺探，他只有七品層次，應該什麼也看不出來纔對。
“或許是曾經被哪個真尊驅使過，那人正好與公子相識。”一名家族子弟猜測道。
“不可能，陣圖上的魂念烙印早就被驅除乾淨，”晉公子連搖頭，“而且那股波動來自陣法紋絡本身，難道陣圖出自真尊之手？沒錯，肯定是這樣。”
衆人彼此相視，都有些不信。
真尊怎麼可能煉製鎖山陣圖？
他們看向側旁的玉牌，‘鎖山殘陣，曾被一位陣道界尊修復，後來再次損毀，售價八十億方神晶。’
嘶！
衆位真尊吸了口涼氣。
一幅殘陣，居然也要八十億神晶，如果是完整的陣圖，又會是什麼價格？
“八十億，值得試試。”
晉公子暗自咬牙，一股神力注入寶物周邊的陣法禁制，下一刻，鎖山陣圖綻放光芒。
“公子，這幅陣圖要八十億方神晶，就算買到手，也得請人幫忙修復。”兩側的家族弟子連忙阻止。
“陣圖算個屁，佈陣之人才是關鍵。”
晉公子眼中閃過激動，“因果業力絕不會出錯，煉製陣圖的肯定是一位真尊，而且十有八九剛領悟陣道規則，機會難得，錯過就再也沒有了。”
晉公子瘋了……衆人心中暗暗評價。
世上怎麼可能有人領悟了生靈規則，卻不渡因果劫，物質道可比生靈道難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