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空被不斷撕開。
憑着融合了五種真形的古聖神通，顧修雲的修爲絲毫不亞於演法三重境，再配合空間絕學，他開闢的虛空通道甚至比演法三重境還要遠上一些。
唯一的問題就是真氣消耗太大。
所以他之前一直藉助靈寶飛舟遁行，直到臨近古祖天域，纔開始施展道法。
嗤拉！
又一條虛空通道被撕開。
顧修雲踏步走入，再現身時，已經來到連綿無盡的陸地邊緣。
前方是一座座懸空的山脈，每一座山脈都聚集了大量生靈，還有不少界空跟小型祕境依附在周圍。
“前輩，這裏就是古祖天域？”
寧遠站在顧修雲身後，一臉好奇的望着四周。
“闞蘭州，古祖天域三千四百州之一，”顧修雲淡聲道，“是一座很普通的州域，可即使如此，這片州域的範圍依舊達到了聖光海的七成左右。”
“這麼大？”
寧遠忍不住驚呼。
在他看來，聖光海已經是非常遼闊，從東到西走一遍都要好幾年，可是跟古祖天域比起來，就顯得極爲狹小了。
“聖光海畢竟是古聖創建的勢力，而古祖天域的背後是三位無量至聖，”顧修雲解釋道，“論實力，古聖或許已經接近真正的無量至聖，但論道法跟境界，兩者依舊有天壤之別，所開闢的疆域自然也相差極大。”
“古聖？至聖？”寧遠一臉茫然。
顧修雲沒有解釋。
以寧遠的修爲，至聖層次離他還很遙遠，起碼也得達到乾坤境，纔有資格探聽這些消息。
“闞蘭州只是一座普通州域，沒什麼好看的，我們直接去亂海城。”
顧修雲揚手一揮，再次劈出一條虛空通道。
與此同時，他掃了眼身後。
透過命運之力的感應，他已經發現有人在探查自己，但顧修雲本就沒打算隱藏身份，自然也懶得遮掩。
“敢這麼明目張膽的探查，應該是古祖臺麾下，正好，也省了我去尋找羲皇宮分殿的功夫。”
呼！
青色身影消失無蹤。
……
兩個時辰後。
又一道身影出現在闞蘭州邊緣。
此人身形龐大，周身繚繞着氤氳霧氣，口鼻中不斷有赤色氣流來回涌動。
“空間波動還沒有完全恢復，看來是剛離開不久。”
霧氣巨人環顧四周，目光如毒蛇一般，掃蕩闞蘭州每一片區域，同時還有絲絲縷縷的因果之力籠罩虛空。
很顯然，這是一位演法三重境的因果至尊，也是古祖臺麾下的執法長老。
以因果至尊的保命能耐，即使面對源獸尊主，也能輕易保住性命。
至於更高層次的源獸帝君，根本不敢來古祖天域撒野，那等層次，只要敢出現在天域範圍內，立刻就會有至聖出手，將其化作飛煙。
“沒有隱藏蹤跡，也沒有遮掩神力波動，此人十有八九是一位修行者，不過還是得謹慎一點，免得真出了岔子。”
霧氣巨人揮動手掌，沿着虛空通道追了上去。
……
古祖天域最西邊，石泉州上空。
一條虛空通道悄然出現，青色身影從通道內走出，身後還跟了個白袍青年。
轟隆！
兩人剛一現身，就有陣陣殺伐之音從遠處傳來。
“咦？”
寧遠好奇的望向周圍，只見百萬裏外，一羣修行者正在相互廝殺，其中不乏四難真尊，還有許多停留在一難、二難層次的普通尊者。
“看樣子，這裏也不太平靜。”
顧修雲瞥了眼遠處，神情淡漠。
“前輩，那些尊者的實力好弱，四難真尊居然連真仙道術都施展不出來，全是依靠靈寶跟神通在廝殺，”寧遠觀察了片刻，面露疑惑，“都說仙道修行者實力不如聖光海，可是這未免弱的太離譜了。”
“他們不是仙道體系。”
“祭天一脈？”
寧遠眨了眨眼睛，這是什麼流派？
“祭天一脈，是古祖天域特有的修行體系之一，也是最低等的修行法門，”命核中傳來烏啼尊主的聲音，“香火道、吞噬道、祭天道，都是低等體系，修行難度很低，但實力也比同層次的修行者弱的多。”
“香火道跟吞噬道，你應該都聽說過。”
“一個靠的是衆生的香火念力，一個是模仿源獸族羣。”
“而祭天道，則是以生靈氣運爲主要修行方式。”
“據說他們可以通過建立國度、城池或者幫會，從而聚斂生靈的氣運，然後將氣運融入己身，形成類似於神力的力量。你看那些修行者，背後都有一層金光，就是氣運加身的情形。”
烏啼尊主侃侃而談。
“還真是。”
寧遠望向戰場。
那些廝殺的尊者跟真尊背後都有一層淡淡的金光，修爲越高，金光就越凝實，到了四難境界，金光甚至形成了具體的輪廓，時刻籠罩周身。
“世上居然還有這種修行體系，”寧遠感慨道，“難怪這片州域有那麼多的國度跟城池，而且每個國度的凡俗生命都比其他州域多的多。”
“你以爲這是好事？”
顧修雲漠然迴應，“借氣運修行，說到底還是依靠外力，如果哪天國度崩塌或者生靈滅絕，他們立刻就會身隕道消，即使沒有遇到這些事情，以他們的魂念跟意志，也不可能闖得過三災九難。”
“這種修行體系，反而讓凡人徹底失去了晉升上境的機會。”
寧遠眨了眨眼睛。
聽顧修雲這麼一說，他也發現了祭天體系的弊端，以一國之氣運修行道法，意味着整個國度都不可能再誕生第二個尊者。
而且成爲尊者的那人，天資悟性也未必能高到哪裏去！
仙道體系，從最初的洗脈境，就開始考驗道心跟悟性，悟性不高者，連兩禁制祕術也練不成，更不用說開闢一重重天關，踏入鬥霄境乃至真意境了。
所以每一個仙道體系的尊者，都絕對是人傑中的人傑。
而祭天體系，到了尊者境纔開始考驗道心跟悟性，可想而知，他們的悟性會有多低，一萬個尊者，也不可能有一個成爲真尊，更不用說成爲界尊乃至乾坤境了。
“祭天體系，根本就是修行界的毒瘤。”
“香火道好歹還需要衆生去信仰、供奉，彼此之間互有牽絆，而祭天道，完全沒有任何顧忌，只要不斷掠奪凡人，壯大國度，就能修煉到極高層次。”
“可這樣一來，那些凡人不就成了他們蓄養的牲畜？”
顧修雲的聲音格外冷厲。
如果這世上只有祭天道一種修行方式，也就罷了，可現如今的修行界，早就是百花齊放，除了仙道、武道之外，還有數百種修行體系，這裏的修行者偏偏選擇了最差的一種。
這不得不讓顧修雲懷疑，他們究竟居心何在？
“前輩，祭天體系問題這麼大，爲什麼沒有人阻止他們？”寧遠好奇道。
“不是沒人阻止，只是都失敗了。”
顧修雲微微搖頭，“古祖天域終究不是羲皇宮跟青霄殿，這裏龍蛇混雜，聚集了太多的源獸族羣，他們雖然明面上保持中立，但也不願意看到修行界繼續壯大，所以一個個暗中搗亂。”
“據我觀察，古祖天域的祭天體系至少覆蓋了數百個州域，能有如此規模，背後肯定有帝君級強者在暗中支持，甚至是古聖那樣的存在。”
說到這裏，顧修雲嘆了口氣。
他若實力足夠，絕對不會容忍這些毒瘤在修行界橫行，但如今的他，實力還遠遠不夠。
“我若能踏入帝君境，一定要將祭天體系從古祖天域徹底掃除。”
顧修雲心中低語，朝着亂海城的方向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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