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特別。”
顧修雲說道，“這不僅是一座古老的混源祕境，更是一座誕生了至聖級妖靈的祕境。”
“至聖級妖靈？”烏啼尊主眨了眨眼睛。
“不錯，至聖級妖靈，”顧修雲沉聲解釋，“修行路，有兩種路線，一種是以生靈道爲根基，命運、因果、生死、殺戮、虛實包括你所參悟的吞噬體系，其實都是生靈道。”
“但除此之外，還有另一種路線。”
“那是一種不需要生靈道，完全依靠血脈天賦就可以登頂的路線，各大古界的神魔始祖就是那種路線，不曾想，古界之外居然也有類似的存在，而且同樣走到了至聖級別。”
顧修雲眼中滿是驚歎。
至聖，超脫一切，堪稱世間最偉大的生命。
在世人的認知裏，沒有任何生命可以在不依靠生靈道的情況下，打破瓶頸，成爲無量至聖。
不曾想，黑冥海居然就有一位。
“不都是至聖嗎？能有什麼區別？”烏啼尊主滿臉好奇。
“區別大了，”顧修雲連聲道，“你可知道，以妖靈之身成聖，意味着什麼？”
烏啼尊主茫然搖頭。
顧修雲解釋道：“混源妖靈，雖然出身非凡，但也受天賦限制，一輩子都不可能踏入更高境界，除非打破束縛，脫離原來的軀殼，但那樣的話，就會失去混源妖靈的種種神通。”
“比如洪桀域的烏靈魔尊，就是在嘗試這條路。”
“但黑冥海居然有一頭至聖級妖靈，這意味着這座祕境遠遠超越普通祕境，甚至有着媲美古界的偉力，所以才能誕生出至聖級妖靈，這樣的祕境，放眼整個混源虛空都找不到第二座。”
烏啼尊主眨着眼睛，還是有些茫然。
“算了，跟你說了你也不懂。”顧修雲懶得再解釋。
至聖級妖靈，只有觀讀過帝君手札跟至聖經卷，才能明白那種生命的偉大跟不可思議。
因爲那是理論上不可能存在的生命。
修行界跟源獸勢力如此重視黑冥海，恐怕也跟這一點有關。
至於黑玉冥石、冥魂花，只不過是明面上的噱頭，也就乾坤境的修行者會在乎，根本入不了無量至聖的眼。
……
顧修雲低下頭，繼續觀讀晶石中的訊息。
除了黑冥海的隱祕，天芒帝君還記載了不少事情，其中最讓顧修雲感興趣的就是那份兌換名單。
‘帝甲符，半份天級功勞。’
‘玄黃玉，一份天級功勞。’
‘冥魂古丹，一份天級功勞。’
‘始祖神紋，一份天級功勞。’
‘千絲闢界果，一份天級功勞。’
‘……’
‘須祖真形石，二十五份天級功勞。’
‘紅塵明心臺，三十份天級功勞。’
‘……’
越往底下，兌換名單上的寶物價值越高，有些甚至是傳說中的奇物，早就不存於世間了，也不知道青霄殿是從哪裏蒐羅過來的。
“好東西啊，居然連紅塵明心臺都可以兌換，那可是紅塵仙人的東西！”
顧修雲感慨道，“如今命運天穹跟誅天神矛都在我手上，如果紅塵明心臺也能兌換到手，我就湊齊了紅塵前輩的三件至寶，說不定參悟至聖祕傳也能容易些。”
當然，他也就想想。
三十份天級功勞，還是四倍的要求，那得殺多少源獸？
相比之下，倒是冥魂古丹更讓他看重，前往黑冥海之前，顧修雲特地查了一下典籍，以他現在的境界，想要繼續凝聚規則紋絡，單靠冥魂花已經不夠了。
必須藉助更高層次的寶物。
而冥魂古丹，就是以冥魂花爲材料煉製成的古丹，也是青霄殿特有的頂級神丹，據說每一顆都是太一仙帝親自祭煉而成，一顆冥魂古丹，可以讓帝君級修行者剝離體內所有的規則紋絡，並且可以持續上萬年。
“我現在已經凝聚八種規則紋絡，只差最後一門命運場域規則。”“單論根基，絕對不比乾坤帝君遜色分毫，普通的冥魂花對我肯定是沒用了，只有藉助冥魂古丹……”
想到這裏，顧修雲眼中露出殺意。
不管是爲了修行，還是給言素情報仇，那些源獸的命他都要定了。
與此同時，烏啼尊主也在小心翼翼的窺探着晶石中的文字，嘴裏還時不時傳出吞嚥口水的聲音，“老爺，青霄殿的寶物真多啊，連玄黃玉都有。”
“怎麼，你也知道玄黃玉？”顧修雲轉過頭。
“當然知道，”烏啼尊主深吸一口氣，“那可是源獸族羣最想要的奇珍，據說只有無量至聖才能找到，每一塊都價值連城，當初源獸勢力派我去古祖天域的時候，就是承諾了事成之後給我半塊玄黃玉，不然誰給他們拼命？”
說到這裏，烏啼尊主面帶猶豫，“老爺，我能不能換一塊玄黃玉，一塊，只要一塊就行了！”
“可以啊。”顧修雲應聲點頭。
“真的！”
烏啼尊主頓時露出激動之色。
“不過你得自己去湊功勞，”顧修雲說道，“同類相殘，你真的願意？”
“誰跟它們是同類，”烏啼尊主滿臉不屑，“我可是高貴的啼魂族，它們是什麼玩意，再說了，源獸一脈本就是相互殘殺，我殺它們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也對。”
顧修雲微微點頭。
這一點，源獸還真跟修行者不一樣，修行者大多是宗派出身，有師門傳承，而源獸是天生地養，所以談不上什麼歸屬，對源獸勢力更沒有什麼忠誠可言，說背叛，也就背叛了。
想到這裏，顧修雲心裏暗暗嘀咕。
以源獸的散漫，真不知道是經歷了什麼，居然會發了瘋的攻打修行界，甚至連那些源獸至聖都參與了。
其背後，必然有莫大的隱情。
念頭閃動間。
顧修雲揚身站起，“走吧，想要功勞，待在這裏可不行。”
“是，老爺。”
烏啼尊主眼睛頓時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