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聲爆響。
東炎、龍央狼狽的回到顧修雲身側。
「感覺如何？」烏啼尊主嘿聲笑道。
「不咋樣。」龍央界尊連搖頭。
「差距太大了，」東炎界尊嘆息道，「我還以爲聯手之後能支撐三五十招，結果僅僅兩招，就被那名煉蠱山弟子轟了出來，他在神通祕術方面的造詣太高了，根本不是八難界尊應有的水準。」
「煉蠱山雖然比不上羲皇宮跟青霄殿，但也是帝君級勢力，」顧修雲淡聲道，「他們麾下的弟子本就是一方天域的頂尖人物，而且那些人能代表宗門出戰，在覈心弟子中也肯定是精英級的存在，你們怎麼可能是他們的對手。」
「不過你們也沒必要看低自己，祕術方面比不過，道法境界卻不一定，等你們成爲九難天君乃至乾坤至尊，實力自然會遠遠超越他們，上乘道法跟中乘道法，越到後期差距會越大。」
「那也得踏入乾坤境纔行。」東炎、龍央面露苦笑。
他倆一個是八難中期，一個是七難巔峯，想要成爲乾坤至尊難之又難。
光是法隨境跟唯心境的門檻，就足以讓兩人絕望。
顧修雲笑了笑，沒有多言。
說得再多，聽不進去有什麼用，修行路的真諦早就在萬法樓公開了，萬法樓最深處的石碑上，第一句話就是「道心是修行的關鍵」，可是有幾個人真正在意過，又有幾個人真的做到了？
做到者，鳳毛麟角，滄海一粟。
像東炎、龍央這樣的界尊，已經算是修行界的精英，可在顧修雲看來，他們一輩子的極限很可能是九難天君，又或者是演真至尊。
想要踏入演法境，除非道心方面有驚人的蛻變。
……
荒蛟族石臺上。
荒戎跟黑天魔尊也在悠然的談論着平臺戰場的景象。
「黑天道友，你覺得那些散修界尊實力如何？」
「還行，」黑天魔尊淡聲道，「沒有頂尖勢力的支持，單憑他們自身就能領悟百鬼夜行、萬毒術等祕法，也算是天賦超凡了，不過相比他們，我更看好那兩個領悟了上乘道法的小輩。」
「你是說被煉蠱山弟子轟出去的命運跟生死體系的界尊？」
荒戎長老應聲笑道，「他們確實不錯，上乘道法參悟起來難度極高，這兩人若能更進一步，成爲九難天君，在羲皇宮跟青霄殿也會有一席之地，我沒猜錯的話，他們應該是來自三大天域，也只有那裏才能培養出上乘道法修行者。」
黑天魔尊微微點頭。
從羲皇天域到洪桀域，說近不近，說遠也不遠。
以八難界尊的速度，走個幾十萬年也就到了，何況如今的第一空域已經被修行界完全掌控，虛空中再也找不到界尊級以上源獸，有幾個八難界尊遊歷到洪桀域，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荒戎跟黑天魔尊的對話，引起了鹿氏兄弟的注意。
「上乘道法修行者？」
「咱們洪桀域居然還有參悟命運道跟生死道的界尊，在哪裏？」
兩兄弟好奇的望向周圍。
片刻後，他們目光猛然一滯，落在烏啼尊主身上。
「大哥，那個石頭巨人……是不是有點眼熟？」
「你也這麼覺得？」
「沒錯了，肯定是他，那個叫烏提麻花的古怪修行者，真是冤家路窄，居然跑到我們洪桀域了。」
兩兄弟眼中頓時露出濃濃殺機。
黑冥海的帳，他們可是記得清清楚楚，那些冥果本該是屬於他們的，卻被顧修雲、烏啼等人橫插一手，全部搶走了
這等機緣，多少年才能碰到一次，卻被人活生生的從眼前拿走了。
兩兄弟心裏怎麼可能不怨恨？
「好啊，踏破鐵鞋無覓處，既然到了我們眼前，就別怪我們兄弟心狠手辣了，」鹿大面露獰笑，「二弟，咱們一起出手，別讓此人有逃命的機會。」
「現在就出手？」鹿二眉頭微皺，傳音道，「神宗盛會還沒結束，我們一會就要登場了，現在出手，會不會讓師尊跟荒戎大人不高興。」
「放心吧，」鹿大低哼道，「一個域外來客而已，三兩招就能解決，荒戎大人不會在意的，再說了，現在不出手，等我們一登場，說不定就會嚇得那傢伙逃出天域，到時候再想找他可就難了。」
「也對。」
鹿二微微點頭。
以演法長老的實力，沒人阻攔的話，片刻就能衝出天域範圍，那時再想找到石頭巨人，難度不亞於海底撈針，鹿氏兄弟又不是命運跟因果體系的修行者，沒有尋蹤定位的本事，怎麼可能找得到對方？
「動手！」
鹿大身形一晃，便準備衝出石臺。
鹿二也跟着運轉神力。
「你們幹什麼？」黑芒敏銳的察覺到了兩人的動靜。
黑天魔尊跟荒戎長老坐在石臺的最前方，與他們隔了將近百丈，自然不會注意鹿氏兄弟的動靜，但是黑芒跟他們離得很近，兩人的悄聲談論全都被黑芒聽進了耳中。
「師叔，還記得我們兄弟之前跟你說過的冥果那件事嗎？搶我們寶物的仇人就在下面，」鹿大神情陰狠，「此仇若是不報，我與二弟絕不甘心。」
「搶你們冥果的人？」
黑芒順着兩人的目光望去，只見一個石頭巨人站在人羣中，巨人身側聚集了不少修行者，其中有男有女，所有人都隱隱以青衣道人爲首。
「搶你們冥果的是哪個？」黑芒沉聲問道。
「就是那個渾身宛如石頭一般的人形巨獸，」鹿大連聲道，「此人名叫烏提麻花，當初就是他跟寧遠、黑鴉等人搶走了本該屬於我們兄弟的冥果。」
「哦？」
黑芒皺起眉頭，「他在那羣人裏的地位似乎不高啊，依我看，那些人都圍聚在青衣道人身側，如果我沒猜錯，青衣道人的實力很可能不亞於你們那個仇人，如果你們冒然出手，恐怕不會有什麼好結果。」
「那怎麼辦？」
鹿氏兄弟面露焦急。
難得在洪桀域遇上此人，如果就這麼放棄，以後很難有更好的機會了。
「別急，」黑芒笑道，「既然是你們的仇人，那也就是我的仇人，我跟你們一起出手，三人聯手，再配合戰陣，任他們有滔天能耐也別想逃出洪桀域。」
「多謝師叔。」
鹿氏兄弟驚喜不已。
有黑芒相助，對付石頭巨人可就容易多了。
黑芒雖然也是演法二重境，但早已達到二重境巔峯，而且在祕術上的造詣遠勝過鹿氏兄弟，三人聯手，就算是當年的黑鴉小隊全部過來，他們也毫不畏懼。
「走吧，速戰速決，免得惹大哥跟荒戎長老不高興。」黑芒低聲道。
「弟子明白。」
鹿氏兄弟身形一晃，跟着黑芒飛出石臺，朝着顧修雲跟烏啼尊主所在的方向衝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