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一瞬間，不僅肉身、神魂融爲一體，連意志也彼此交融，殺戮真身感受到了命運的道法，命運真身也感受到了殺戮的道法。
這是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
要知道，在此之前，兩具真身雖然能透過意識交流彼此的規則，卻無法施展出來，就像水與火……一滴水，永遠無法像火焰那樣燃燒，一團火，也永遠無法像水滴那樣變化。
但真身融合之後，命運真身卻能清晰的感受到殺戮的種種變化，甚至可以輕易施展出來。
顧修雲無法想象，如果自己同時施展出命運跟殺戮，會是什麼情景？
一掌劈出，同時蘊含命運扭曲跟殺身、殺魂？
“難怪至聖們都想要修煉第二真身，掌握兩種聖境大道，對實力的提升近乎恐怖，只可惜他們走錯了，兩種大道的融合必須在成聖之前，否則根本沒有融合的可能。”
“此外，那種狀態下，我似乎可以藉助命運規則推演殺戮規則？”
顧修雲不敢確定。
但那種感覺切切實實的存在。
融合的一剎那，他對命運跟殺戮的感悟貫穿心神，一切變化都在心間，如果那種狀態可以一直持續下去，那他完全有可能借助命運規則去推演殺戮道！
“顧惜命，我想起了師尊曾經說過的一句話。”朱紗帝君忽然開口。
“碧玉至聖的話？”顧修雲擡頭看去。
“師尊曾經說過，道心法訣第二卷完美無缺，只是作爲代價，青霄殿也有不少損失，”朱紗帝君說道，“我當時以爲是那些死去的修行者，如今看來，師尊說的可能是另外一種東西。”
顧修雲揚起眉頭。
他也想起了碧玉至聖的一些話，按照至聖所說，道心法訣第二卷絕對沒有問題，這意味着曾經有人嘗試過，既然嘗試過，就一定知道這門法訣修煉到後面會有什麼變化。
可爲何碧玉至聖什麼都沒說？
除非，不想說，或者是沒必要說。
“師姐，我想我明白了。”顧修雲沉聲開口。
“哦？”
朱紗帝君面露好奇。
“道心法訣第二卷肯定沒有問題，”顧修雲說道，“如果有問題，單是命運長河跟殺戮晶石的異變，就足以讓我身毀人亡了，既然如此，問題肯定出在別的方面。”
“什麼方面？”朱紗帝君好奇道。
“應該是缺了某種東西，”顧修雲說道，“一種能維持真身融合狀態的東西，而且這種東西在化聖之天就能找到，所以碧玉至聖纔沒有開口提醒。”
這一刻，顧修雲想起了自己最初的感覺。
真身被撕裂的瞬間，他就有種缺失了某種物質的感覺，包括兩具真身被抽空力量，也源自於那種感覺。
如果道心法訣沒有出錯，世間就一定存在這種物質。
“你這話倒也沒錯，”朱紗帝君微微點頭，“我家師尊最喜歡賣關子，十句話有七句都是假的，剩下的三句還只肯說一半，不過道心法訣關係重大，師尊也不會太過分，她沒開口提醒，說明這東西你自己就能找到。”
朱紗帝君的話，讓顧修雲更加堅信了自己的想法。
道心法訣沒有問題，他自身也沒有問題，說明問題一定出在別的方面。
最大的可能，就是他缺少了某種能維持真身融合的物質！
“師姐，我準備離開暗陵。”顧修雲說道。
“離開？這麼着急？”
朱紗帝君皺起眉頭，“你現在才三絕境，領悟的道心法訣也只有兩千多種，何必這麼急着離開？”
“不，只是主戰真身出去，”顧修雲搖頭道，“師姐莫非忘了，我修的是武道，可以留一具分身在本源之地修行，此外，我能感覺到真身融合對我的好處，如果能找到那種物質，或許我的修行會更快一些。”
真身融合，可以讓他用命運規則推演殺戮道，也可以用殺戮規則推演命運道，不同體系的規則，對道法感悟必定有不少好處。
“那也很危險。”
朱紗帝君眉頭緊鎖，“白骨魔帝死在我們手上，你體內的真靈符咒烙印一旦被古聖察覺，後果將難以預料。”
“師姐放心，我不會拿自己的性命冒險，”顧修雲笑了笑，“我只是去各地的洲陸看看，至於那些頂尖祕境，我暫時不會前往，那位古聖總不會待在洲陸裏面吧？”
“再說了，我身爲命運帝君，趨吉避凶的能耐總是有的。”
“也好。”
朱紗帝君沉吟片刻，微微點頭。
不管怎麼說，顧修雲如今已經是三絕帝君，憑藉着意志祕術跟至聖錘法，實力絲毫不亞於霸主級人物，只要不前往頂尖祕境，化聖之天幾乎沒有能威脅他的存在。
“那你準備什麼時候離開？”朱紗帝君問道。
“等悟透六品規則吧，到那時，估計我就能踏入四絕境了，至於七品規則，對我實力的提升估計不會太大，等離開以後再慢慢參悟。”
顧修雲沉聲決定。
他現在一身戰力都是依靠至聖錘法跟意志祕術，至聖錘法看的是修爲，修爲越高，肉身承受力越強，古聖神通的威力就越大。
而意志祕術靠的是命運規則。
六品命運規則已經融合了內修三法跟基礎三法，意志方面的攻擊幾乎達到極致，再往後，就是融合外修三法，對意志方向的提升已經不多了。
除非顧修雲能創出屬於自己的祕術。
比如羲皇至聖的八門絕學，同樣是命運體系，八門絕學幾乎都是物質方向，可見羲皇至聖對外修三法的感悟極深，同時也說明，命運道並不是不擅長物質廝殺，只是大部分帝君都是以基礎三法爲主，所以物質手段弱了些。
“誅天神矛對我已經失去意義。”
“單憑命運規則，最多隻能對付霸主級帝君。”
“我若想更進一步，必須得創出屬於自己的祕術，否則道法境界再高，實力也提升不了多少。”
顧修雲口中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