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聖虛影一臉不耐煩地望着顧修雲。
“小輩，急匆匆地喊我過來幹什麼？”
“該不會是你又創出了六絕境通用祕術，想要再選幾件寶物吧？”
“當然不是，”顧修雲尷尬的笑了笑，“晚輩得了些奇怪的東西，我見識短淺，不知道這些東西有何妙用，所以想請前輩幫忙瞧一瞧。”
“哦？”
幽冥至聖眯起眼睛，隨即嘴角微翹，“看來外面的敵人被你給解決了，哼，真是一羣廢物，連個小輩都對付不了。”
“運氣好而已。”
顧修雲沒有解釋，從懷裏取出一枚散發着古老幽光的符咒，“前輩，這枚道符看起來有點奇怪，像是九絕境，又像是至聖層次，您見過嗎？”
至聖虛影的目光掠過符咒一角。
隨即猛地瞪大眼睛，“雙體系吞噬因果符？”
“前輩見過？”
顧修雲頓時豎起耳朵。
“你這小輩究竟殺了什麼人，怎麼會得到雙體系符咒，”至聖虛影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觀此符氣息，應該是以吞噬爲主，因果爲輔，放眼世間，只有青江那個老怪物才能煉製出來，他的符咒絕不會輕易送人，你究竟是從誰手裏得到的？”
“一個大人物。”
顧修雲笑了笑。
與此同時，顧修雲暗自記下了青江的名字，沒猜錯的話，這肯定是源獸勢力的至聖，而且是極古老的存在，不然也不會被幽冥至聖冠以老怪物的稱號。
“不說也罷。”
幽冥至聖微微搖頭，“反正本聖已經死了，修行界跟源獸勢力的爭鬥跟我無關，至於你這枚雙體系符咒，我可以給你解釋一下。”
“你可知道，無量至聖修行的是什麼？”
不等顧修雲迴應，至聖虛影自顧自的說道，“無量至聖，修的是真靈、法則，除此之外，至聖們也在尋求無上境的道路，我們想了很多辦法，其中最有可能的就是一體雙聖。”
“所以從很久之前開始，混源虛空的至聖們就開始兼修第二種體系。”
“兼修兩脈，對你們乾坤帝君來說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但對我們至聖而言，卻沒那麼難，每一個至聖都能強行抵擋至高規則的壓迫，並凝聚出第二真身。”
“當然，不只是第二真身，只要我們願意，可以凝聚出三個、四個乃至無數個真身，畢竟所謂的第二真身，也就多一份真靈而已，無量至聖修的就是真靈，自然能輕易的凝聚真身。”
顧修雲眨了眨眼睛。
無量至聖，有無數真身？
這也太可怕了。
“別驚訝，我還沒說完呢！”
幽冥至聖嘴角微翹，“凝聚新的真身並不難，真正難的是修行另外一種體系，至聖們可以擁有無數真身，但是每一個真身都共用一個意識，也就是，一個道心。”
“因此，想要參悟第二種體系，就必須藉助至高規則，將凝聚出的真身送入輪迴，並且完全斬斷彼此之間的命運因果，乃至心神聯繫。”
“新的身軀，新的真靈，會在至高規則的引導下形成獨立的意識，從而參悟另一種道法規則。”
“而在這個時期，至聖們必須一直留在混沌世界，才能避開至高規則的觀察，所以你會發現，幾乎沒有至聖會出現在混源虛空，即使出現，也是極短的時間。”
“他們必須讓第二真身跟本尊處於不同的世界，才能儘量斷絕聯繫。”
難怪至聖們幾乎從不現世……顧修雲心中恍然。
除了那次前往太淵古界，以及常年居住在祕境山谷的碧玉，他就沒在混源虛空見過其他至聖，之前還以爲是至聖懼怕混源虛空的規則，現在看來，只是爲了修煉第二真身而已。
“前輩，至聖既然可以無限的凝聚真身，那是不是一個人就能抵得上一個修行界，幾萬個至聖級真身，誰也打不過吧？”
“白癡。”
幽冥至聖忍不住瞪了顧修雲一眼，“我只是說真身無限，又沒說每一個都能擁有至聖級戰力，其實這種手段你也有，武者的分身神通就是低層次的至聖，你自己想想看，你那三個分身都能維持巔峯戰力嗎？”
“這樣啊！”
顧修雲恍然。
敢情武者神通就是類似於至聖的手段，也對，他是有三個分身沒錯，但主戰真身只能有一個，其餘戰力都極低，因爲三個身體共用一個真靈，那是他自身的極限。
“原來連至聖也無法打破武者神通的限制，只是分身數量更多了而已。”顧修雲暗自搖頭。
照這情形，至聖也不是無所不能嘛！
同時，他也有點好奇。
他的殺戮真身怎麼沒有受到本尊的限制，兩具真身是兩個真靈沒錯，可是按照幽冥至聖的說法，真靈數量再多，也無法打破戰力限制，命運真身實力越強，殺戮真身就應該越弱纔對。
“或許，我根本就沒達到真靈的上限。”
“不光是我，只要是乾坤帝君，很可能永遠都達不到真靈的上限。”
“所以從來沒有乾坤帝君去修煉真靈。”
“我的武者神通受到的是至高規則壓制，而至聖們受到的是真靈本身的限制。”
顧修雲心裏暗自猜測。
真靈就像是一個超大型水缸，修爲戰力就是缸裏的水，乾坤帝君看似很厲害，可也許達到極限，也只有水缸百分之一的量。
這個數字不是顧修雲瞎想的。
是他跟元極古聖廝殺之後，從對方的意志力量得來的推測，古聖擁有着至聖級的意志，而那股意志差不多就是九絕境巔峯帝君的百倍。
由此說明，最弱的至聖，很可能就是九絕帝君的百倍修爲。
這也能側面解釋，爲什麼九黎古聖可以跟幽冥至聖抗衡？十一絕古聖，修爲正好比九絕高出兩個層次，也是百倍差距。
與此同時。
至聖虛影繼續說道：
“至聖可以分割出無數真靈，但是總量是一定的，那就是至聖本身的修爲。”
“所以這門神通對我們沒有多大意義。”
“一個弱小的真靈身軀，既不能在混源虛空行走，又無法探索混沌世界，也進不了化聖之天，有什麼用呢？”
“唯一的用處，就是讓我們可以無限制的修行第二體系，不管失敗多少次，都可以繼續重來。”
“確實。”顧修雲微微點頭。
一個弱小的真靈身軀，對行走混源虛空毫無意義。
至聖們境界何其之高，一眼就能望遍茫茫天地，需要分身去幹什麼嗎？再說了，分身留在混源虛空，反而會影響第二體系的修行。
至於混沌世界，危險至極，也不是真靈身軀可以探索的地方。
相比前兩者，化聖之天倒是不危險，但是至聖們進不來。
這座化聖之天太特殊了。
特殊到任何至聖只要敢進來，就會被強制性的開始衝擊無上境，哪怕進來的只是一個真靈分身，也擺脫不了破境的結局。
所以從來沒有一個至聖敢接近化聖之天。
只有那些蠢笨的混沌妖靈，纔會前赴後繼地飛入這座神祕世界。
……
「PS：下個副本即將開始，是時候揭開化聖之天的面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