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規則圖案跟沙海世界的毫無差別，運轉方式也完全一致，難道是意念空間的問題？”
“不，混源心界源自無上境，演化出來的黑暗跟光明規則應該不會有問題，我的命運規則都能顯化，何況是物質類規則？”
顧修雲眉頭緊鎖。
光明跟黑暗很特殊，世間的強者參悟了許久，也沒有一個能演化出來，彷彿冥冥中有股力量在阻止生靈的探索，但世間又明確地存在着這兩種規則。
比如蒼陽之心。
再比如各個古界。
“古界？”
顧修雲瞳孔猛然亮起。
對了，是古界。
問題就出在古界上，沒記錯的話，古界中一直有十個神魔始祖，分別蘊含五行、風雷、光暗以及一種比較特殊的大道規則。
太淵古界的是生命神魔。
其他古界則是吞噬、血腥、死亡等一些奇怪的神魔，但無一例外，那個特殊神魔必定是所有神魔始祖中最強大的一個。
輪迴聖界就更特殊了，居然孕育出殺戮神魔。
“十種大道……”
“如果將眼前的規則大陣看成古界，那它就缺少了一種規則，我的命運規則，可不可以填補空缺？”
顧修雲心中念頭剛起。
意念空間內便再次多出一種規則，而且以無比契合的方式融入到了規則大陣深處。
霎時間，整個混源心界劇烈顫抖起來。
轟隆！
混源心界居然出現了一條裂縫。
緊接着，規則大陣化作巨型圓球，將混源妖靈的氣息全部碾碎，整個空間竟然變成了一座小型的古界，還沒等顧修雲看清楚，混源妖靈的氣息如狂潮般轟然壓下。
蓬！
古界崩碎。
意念空間再次恢復原狀。
“剛纔……發生了什麼？”顧修雲臉上驚疑不定。
他感覺自己好像看到了一座新的古界。
不！
不是好像。
那就是一座古界，一座體型很小但五臟俱全的古界，顧修雲甚至能感受到到古界中的天地規則，雖然剛剛誕生，卻無比的玄妙，彷彿蘊含了世間一切變化。
咕嚕！
顧修雲嚥了咽口水。
“古界……規則大陣背後的隱祕竟然是古界……”
“不，準確說，還有那光明跟黑暗規則，那是古界成形最重要的基石，沒有光明跟黑暗的世界，永遠無法真正蛻變。”
“難怪世人無法掌握光明跟黑暗，這根本不是帝君可以觸碰的層次，即使是至聖，也得等到衝擊無上境，才能試着掌握那兩種規則力量。”
這一刻，顧修雲心中閃過無數念頭。
他不知道光明跟黑暗要怎麼樣才能領悟，但他知道，領悟了這兩者，可能也就找到了踏入無上境的法門。
當然，也只是可能。
顧修雲境界太低了，對這個世界的瞭解遠不如至聖，也許至聖們已經知道光明跟黑暗的祕密，也許還不清楚，但不管是哪一種，踏入無上境都一定很難。
“可惜，我雖然知道了這個祕密，卻使用不了它。”
“五行、風雷倒是不難，可是光明跟黑暗怎麼修煉？根本練不出來。”
顧修雲搖了搖頭。
下一刻，他猛然看向碧玉珠的邊緣，那裏正擺放着宛如烈日般的蒼陽之心。
當初離開混源遺蛻的時候，顧修雲沒有帶走蒼陽之心，而是留在了碧玉珠裏面，此物對他用處不大，氣息又太過濃烈，很容易引起旁人的注意。
而且蒼陽之心是戎皇之物，戎皇又跟噬天祖皇有關，萬一泄露消息，他的麻煩就大了。
“我真是白癡，”顧修雲拍了拍自己的腦袋，“黑暗跟光明規則沒法修煉，不代表不能借用啊，只要藉助蒼陽之心的力量演化出規則紋絡，再形成規則大陣，一座古界不就造出來了？”
“只是光明有了，黑暗怎麼辦呢？”
顧修雲擡頭看向意念空間。
可惜，這回意念空間沒有任何動靜。
顯然黑暗類的奇珍比單純的演化規則難度更高，已經媲美至聖層次，所以意念空間也幫不了他。
“也罷，既然混源心界無能爲力，我就自己慢慢找吧！”
顧修雲深吸一口氣，平復激動的心情。
不管怎樣，他能發現古界成形的祕密，已經算是無比巨大的收穫了。
……
此時，沙海世界邊緣。
顧修雲的主戰真身愣在了原地。
“竟然是這樣……”
“世人錯了，全都錯了，尋求光明跟黑暗根本就是個錯誤，那不是帝君們能觸碰的層次。”
“光明跟黑暗的真正祕密是開闢古界。”
顧修雲心裏震撼之極。
從來沒有人想過開闢一座古界，包括至聖，所有人都認爲只有衝擊無上境的時候纔會自然而然的形成古界，因爲那龐大浩瀚到恐怖的巨型世界，除了無上境，沒有人能支撐其運轉。
可如果，只是一個很小很小的古界呢？
“也許有人產生過這樣瘋狂的念頭。”
“但他們做不到，古界圓滿無缺，沒有任何規則大陣的痕跡，想要憑空造出一座古界，根本不可能。”
“至於地靈族，他們應該是最接近成功的一批人了，可惜，走錯方向，無數年的苦功最後卻便宜了我。”
顧修雲心裏哭笑不得。
當然，地靈族也不可能找對方向，光明跟黑暗類的奇珍太罕見了，在化聖之天更是舉世難尋，出現一顆蒼陽之心已經是奇蹟，還想出現第二個黑暗類奇珍？太難了。
片刻後。
顧修雲盤膝坐下，繼續參悟通用祕術。
既然已經明白規則大陣背後的隱祕，他也懶得繼續耗費時間，等哪天找到黑暗類奇珍，再去慢慢研究吧！
……
數日後。
沙海世界底部。
一座偏僻的摺疊空間內，兩道身影拖着疲憊的身軀，從虛空通道走出。
“青皇大人，您終於回來了！”
守在空間入口處的追隨者露出激動的神情。
“是回來了……”
“九死一生。”
青皇臉色異常難看。
側旁的海沙靈將也滿臉蒼白，似乎經歷了不少劫難。
“夜道友那邊如何，”青皇冷聲問道，“拜九老鬼應該不會輕易放過他，這些天肯定做了不少事情吧！”
“好像沒有。”
追隨者連聲搖頭，“那位大人一直在試煉之地徘徊，將整個沙海世界的邊緣都走了一圈，最近幾天正在閉目修行，似乎有所感悟。”
“沿着試煉之地徘徊？”
青皇跟海沙靈將彼此相視，都有些驚訝。
試煉之地有什麼好看的？夜道人該不會想學昔日的祭尊，從光暗規則中尋求大道機緣吧？
“算了，此人道途如何與我無關，我要的只是他那些劍沙而已。”
青皇擺了擺手，說道，“你快去安排一下，我要跟海沙兄弟抓緊時間療傷，以應對接下來的祭尊比鬥。”
“是，大人。”
追隨者立刻飛出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