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修雲看了眼聖地空間外面，心裏五味雜陳。
一門古聖神通，耗費了將近十一個月，雖然最後成功演化出了至聖大道，但他卻不知該高興，還是該遺憾。
這條大道很簡單。
簡單到三兩句話就能詮釋清楚。
所以演化的難度也極低，大部分時間是浪費在融合神魔真形，實際上，融合任何一種神魔真形都可以，根本不影響最後的結果。
但同時，這條大道也難的離譜。
十二萬九千六百種真形，別說乾坤帝君，就算是至聖都不可能成功。
“古聖道……”
“不曾想，它居然真是一種大道，就是修行難度太高太高了，高到讓世間的所有人都絕望。”
“或許，只有無上境才能去修習吧！”
顧修雲心中感慨莫名。
這條大道對道心的要求太高了，也難怪，它不需要修行任何規則，只要不斷的融合神魔真形，就能一路突破到至聖層次，但越簡單，就意味着越不可能成功。
世上沒有一件事是真正容易的。
何況是成聖。
如果對道心沒有要求，豈不是一頭豬都能閉着眼睛成聖？
“最後一點時間，參悟一下命運規則吧！”
顧修雲嘆了口氣，開始演化自身的規則紋絡。
對於命運的演化，他沒有絲毫期待，那條路他早就看清楚了，差的只是通用祕術的積累。
只要時間足夠，踏入九品沒有任何難度。
呼！
規則紋絡在祭祖雕像的推動下緩緩運轉，一道道紋絡出現在前方，每一種紋絡都源自於顧修雲自身，也就是說，他日後參悟出來的規則很可能就是那樣。
這一點跟九十九洞天的至聖雕像不同。
至聖雕像的規則再怎麼圓滿，也是別人的規則，只能用來借鑑，沒辦法直接參悟。
時間緩緩流逝。
虛空中的規則紋絡越來越多，最後終於打破了某種壁壘，一舉躍升到九品。
與此同時，顧修雲眯起眼睛，仔細觀察面前的紋絡。
“終極規則？”
“原來這就是終極規則，跟我猜測的一樣，九大命運長河交融，形成完整的命運大道，到了這一步，再也沒有內修三法、外修三法以及基礎三法的區別，只有命運。”
“不過祭祖雕像演化的終究不是我自身的感悟。”
“其中肯定會有細微差別，靠它來突破，反正會對我的修行路產生影響。”
顧修雲閉上眼睛。
他不是青皇那些人，不需要完全藉助祭祖雕像的力量。
再者，顧修雲也不敢確定祭祖雕像到底有沒有問題，這些規則確實跟自身的感悟如出一轍，但不是自己的，終究不屬於自己，他不想去賭，也不需要去賭。
“修行聖地……真是很誘人的機緣啊！”
“以我現在的道法境界，只要沿着雕像中指引的路走下去，用不了三五百年，就能領悟九品規則，踏入真七絕。”
“可惜，我已經找到了自己的路，它的指引，對我毫無意義。”
片刻後。
一陣銅鑼聲自空間外面的通道傳來。
“命運帝君，你的時間到了，出來吧！”
那是鎮守在聖地外面的祭尊的聲音。
顧修雲揚身站起，朝着通道行去。
……
數日後。
青皇的行宮內。
“夜道友，你要那麼多黑暗類的靈材幹什麼？”
青皇皺着眉頭，“此事確實不難辦，無數年來，本族的採礦殿積累了海量的黑暗靈材，我又是分殿殿主，可以隨意支配那些靈材，拿走一批，也不會有人察覺。”
“但你若是想靠它們參悟黑暗規則，就太異想天開了。”
“在下明白，”顧修雲搖頭笑道，“可是青皇道兄也應該清楚，至聖之路何等艱辛，我既然得到了那份試煉之地的典籍，當然想仔細參研一番。”
“又是那份典籍！”
青皇面露怨色，“道友怎麼就看不懂呢？那份典籍肯定是拜九的陰謀，祭尊比鬥前，你跟我提起的時候，我就勸過你了，趕緊把那份典籍扔掉，那就是個禍害。”
“不急，等我研究一番再說。”顧修雲依舊是一副鬼迷心竅的模樣。
對於試煉之地的典籍，他沒有絲毫隱瞞。
反正那是拜九的陰謀，就算捅出去，也不是他的責任。
“唉。”
青皇嘆了口氣，“道友實力不凡，如果潛心修行，未來不是沒有成聖的可能，但你要是將心思放在光暗規則上，日後就難說了。”
“也罷，你想試就試吧！”
“不過我得提醒你，按照本族記載，族中曾有好幾位祭尊參悟了光暗規則，那時候他們手裏不只有大量的黑暗靈材，還有許多光明靈材，可直到最後，也沒有絲毫收穫。”
顯然，青皇對顧修雲的想法不抱任何希望。
地靈族無數強者的失敗，已經證明了光暗規則是一條死路，顧修雲想要成功……除非整個世界翻過來。
“光明靈材？”
顧修雲卻注意到了青皇話語中的訊息。
地靈族居然也有光明類靈材？
“那是很久以前了。”
青皇擺了擺手，“按照典籍所述，當時族內確實有很多光明類的靈材，可不知從何時起，族中就再也沒有光明靈材的蹤跡，祭尊們對此也沒有任何解釋。”
“哦？”顧修雲有些好奇。
不管是光明還是黑暗，在世間的痕跡都非常少，凝聚出的靈材數量也低到髮指，地靈族能找到一座可以挖掘出黑暗類靈材的礦山，已經算是洪福齊天。
可除了黑暗，他們居然還能找到大量的光明類靈材？
這絕不是運氣可以解釋。
然而，青皇對此事並沒有多少興趣，下一刻就直接移開了話題，“夜道友，我派遣的族人已經跟蹤碧煙祖皇許久，她進入修行聖地的時間比你還要早些，按理說，現在該離開地靈族了。”
“可是她沒有任何離開的跡象。”
“我懷疑，她也在等你。”
說着，青皇眯起眼睛，“你倆怕是真的要打一場了。”
“等我？”
顧修雲啞然失笑。
合着他跟碧煙祖皇還是一次雙向奔赴，也好，郎有情妾有意，就早點把事辦了吧！
“既然碧煙姑娘也在等我，貧道就不多留了，”顧修雲笑道，“青皇兄，煩請你幫我弄一批黑暗靈材，到手之後，我便會離開地靈族。”
“好，你小心點。”
青皇沉聲叮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