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修雲口中一聲聲低喝，手裏的劍氣如潮水般劈出，不斷落向至聖級妖靈本源。
但那顆本源球體實在太龐大了。
哪怕被玉髓祕境完全包裹，依舊有數十億裏方圓，宛如一顆活生生的熾烈太陽，其中蘊含的至聖級法則又格外強悍，即使是九絕層次的殺戮劍氣，也只能劈進去百里。
“還好我提前向千重殿索要了一批道神玉髓，不然想劈開這座本源簡直是妄想。”
顧修雲手中的劍氣源源不絕。
百劍、千劍、萬劍，殺戮劍氣與本源球體劇烈碰撞，形成的散亂劍氣融入風暴中，維持領域祕術的穩定。
與此同時，羲皇絕學也在極速運轉。
至聖級妖靈本源帶來的衝擊太強了，每一瞬間都有大量本源之力伴隨着至聖級法則撞進顧修雲的體內，而且是劍氣風暴一層層阻擋之後的力量，即使如此，那股力量還是能不斷撕開他的肉身。
好在羲皇絕學也不是擺設。
生門最擅長保命，生門之力席捲周身，時刻恢復體內傷勢，讓顧修雲始終維持在巔峯狀態。
終於，至聖級妖靈本源被洞穿。
轟隆！
玉髓精氣宛如滾滾潮水，在道心法訣的吸引下，朝着融合真身極速涌來。
咕嚕！
僅僅數息，他體內的玉髓精氣就增加了一倍，而這只是妖靈本源深處很少的一部分精氣。
“不枉我劈砍了這麼久，頂尖祕境中的玉髓精氣果然比高等祕境龐大的多。”
顧修雲面露興奮。
高等祕境，其實是混沌妖靈很不起眼的一部分身軀，其中連至聖級妖靈本源都沒有，或者只是極少的一些，蘊含的道神玉髓自然也很稀薄，就算以前有不少，也在漫長的歲月裏流失殆盡了。
而頂尖祕境不同。
至聖級妖靈本源將玉髓精氣完全包裹，其中精氣浩蕩磅礴，宛如一座無邊的海洋。
千重殿不敢觸碰那座本源，只能靠着時間慢慢蒐集溢出本源之外的玉髓，但顧修雲可以，他的劍氣在融合真身、羲皇絕學跟劍氣風暴的加持下，比九絕古聖的全力一擊還要霸道，而且施展速度極快，每一息都能劈出十幾劍。
終於成功劈開了這顆本源球體。
咕嚕！
咕嚕！
無窮無盡的精氣涌入體內，數量之多，他自己都快算不清了。
那數字已經超出了漫長歲月以來化聖之天的所有玉髓精氣，而妖靈本源深處的精氣還有將近一半。
“有了這些精氣，再劈開另一座頂尖祕境，我體內的道神玉髓怕是比雙生石的數量還要多了，不過無妨，化聖之天的雙生石極多，隨便找幾家店鋪就能湊齊。”
“至於地靈族……有膽子你們就來，除了十大祭尊，有多少我就殺多少。”
顧修雲眼中殺氣瀰漫。
劈開玉髓祕境之前，他或許還會擔心對方出現的太早，擾亂他的計劃，如今卻是絲毫不懼了。
頂尖祕境中的玉髓精氣實在太龐大，龐大到了顧修雲可以肆意廝殺的地步。
更重要的是，有了這些玉髓精氣，他推演殺戮規則也會更加容易，融合真身的狀態下，命運規則才能毫無阻礙的推演殺戮體系的變化，再加上至聖級真靈，他的進步速度將超出以往任何時期。
足足數日，頂尖祕境中的精氣才被全部抽乾。
而此時距離他開始劈砍至聖級妖靈本源，已經過去大半個月了。
嗖！
顧修雲解除融合真身，隨即身形一晃，挪移出了數百億裏，朝着朱紗帝君等人飛去。
數十息後。
他來到朱紗身側。
“師姐，我們前往另一座祕境。”
顧修雲直接抓起幾人，飛向遠處虛空。
兩座蘊含道神玉髓的頂尖祕境，一座在北天極境邊緣，另一座在洲陸跟極境中間，彼此相隔了很遠，即使以顧修雲的速度，也得飛上一段時日。
青色身影消失在原地。
……
“大人，顧惜命的因果線正在極速遠離。”
五絕神皇忽然開口。
“哦？”
重央古聖眯起眼睛，瞥了眼遠處的玉髓祕境，“看來那位虛實祖皇已經辦完事情了，他朝着哪個方向走的，我帶你追上去。”
“那邊。”
五絕神皇立刻指了個方向，同時連聲道，“大人恐怕得快一點，他的因果線移動的太快，簡直快到不可思議。”
“此人是虛實體系祖皇，速度自然快的驚人。”
重央古聖臉上沒有絲毫驚訝，同時也更加確認顧惜命不是那位祖皇。
顧惜命是命運帝君，就算真的能遮掩規則波動，僞裝成虛實祖皇，速度也不可能那麼快，那已經超出常理了。
呼！
千重殿開啓第二形態，但卻不是一座座雲團了，而是合併成了一柄雲團長梭。
隨着長梭劈落。
眼前虛空直接裂開，露出悠長的通道。
重央古聖立於雲團之上，乘坐着長梭飛向前方。
“千重殿的鎮殿至寶居然還能遁行？”看到此景，因果神皇驚訝不已。
“你懂什麼？”
重央古聖冷笑道，“本殿至寶是九絕古聖大人請源獸至聖竭盡全力煉製而成，在威能方面沒有太高的追求，但用途一定要多，而且祭煉的門檻很低，只要配合特殊法訣，五絕神皇都能開啓第二重形態。”
“當然，就算能開啓，普通神皇也催動不了這件至寶。”
“千重殿唯一的壞處就是神力消耗極大，除了古聖，一般人很難施展。”
“原來如此。”因果神皇面露恍然。
難怪那麼多頂尖勢力，只有千重殿穩坐在第一的位置，有着鎮殿至寶的七絕古聖，實力的確比同輩強悍得多。
嗖！
雲團飛梭速度極快。
可是在五絕神皇的感應中，他們跟顧修雲的距離卻越來越遠，“大人，虛實祖皇的速度太快了，再這樣下去，我可能會失去對因果線的鎖定。”
“什麼？”
重央古聖臉色一變，“不可能，本聖已經將鎮殿至寶的遁速催到極致，他怎麼可能比我更快！”
“那位虛實祖皇能與千重殿抗衡，遁行方面肯定也更厲害……”因果神皇連聲解釋。
“廢物，”重央古聖怒道，“他能比我快多少，肯定是你自己本事太差，才隔了一點距離就無法推算因果線的蹤跡，我要你又有何用，你若是敢把此人弄丟，就給我去死吧！”
五絕神皇低着頭，心裏滿是無奈。
此刻他們離顧修雲已經很遠很遠，連這位神皇都推算不出準確距離，只知道接近因果感應的極致了，所以因果神皇也沒辦法反駁。
片刻後，因果感應徹底斷開。
五絕神皇卻不敢開口提醒，說出來的話，重央古聖肯定會殺了他，還不如硬着頭皮繼續追趕。
幸好顧修雲的遁行方向一直沒有改變，就這麼追過去，說不定真的能再次鎖定對方的位置。
時間緩緩流逝。
重央古聖與五絕神皇漸漸飛出了北天極境的範圍，朝着洲陸方向行去。
“此人還在往前走？”重央古聖皺眉問道。
“是。”
五絕古聖口中迴應，“大人，他的目標也許是另外一座玉髓祕境，那座祕境恰好是咱們行走的方向。”
“哦？”
重央古聖微微點頭，臉上的怒氣散去些許，“你做得很好，只要鎖定此人方位，事後自有你的好處。”
“多謝大人。”
因果神皇悄悄抹了把汗。
他哪裏知道顧修雲要去何處，不過按照現在的方向計算，確實會經過另外一座玉髓祕境。
與此同時，重央古聖又一次向殿內傳回訊息，命令所有駐守在第二座玉髓祕境的古聖帝君全部離開，免得死在虛實祖皇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