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音滾滾。
鯤皇跟冥暗帝君完全沒有遮掩的意思，龐大的鯤獸身軀沿着虛空雲層極速前行，僅僅幾個時辰，就跨越了上萬座空間。
當然，他們也遮掩不了。
鯤皇清楚，想要在一位九絕境命運帝君的眼皮底下探查因果，還要避開對方的感應，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命運跟因果都是最擅長尋蹤探跡的體系，而且命運帝君精通天機推演，稍有動靜，就會引起對方的注意。
所以他們也懶得遮掩，直接奔着九色湖行去。
“冥暗兄，那位夜道人能在地靈族的追殺下保住性命，並且一路逃進混源遺蛻，實力想必也非同小可，稍後你儘量自保，別被他的意志祕術給坑了。”
“放心，我與太淵曾經交手過幾次，也參與過針對酒聖的圍殺，修行界的意志手段早已瞭如指掌，此人傷不到我。”
冥暗帝君滿臉自信，周身籠罩着數十層虛實幻象，體內還有一件極爲特殊的意志類頂尖至聖靈寶。
有至聖靈寶跟意志防禦祕術的配合，就算是再厲害的命運帝君，也休想摧毀他的意志，此外，他還有五枚九絕巔峯的雙體系符咒，那些符咒也不是尋常之物，一旦施展開來，即使是地靈族的因果祭尊，也很難在短時間內傷到冥暗帝君。
至於鯤皇，更不用說了。
因果本就是最擅長意志祕術的體系，不管夜道人有多大能耐，也休想在意志方面壓制鯤皇，兩位帝君聯手，鎮殺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命運帝君，的確不是什麼難事。
轟隆！
雲空翻涌，冥暗與鯤皇的身影宛如雷霆閃電，短短几步就越過了一座空間。
片刻後。
他們終於看到一座散發着九色光芒的巨型天幕。
那是九色湖的空間壁壘，越強大的祕境，空間壁壘就越堅韌，眼前的天幕更是厚實到了難以想象的地步，且天幕本身還有一股無形的法則威壓，除了九絕帝君，尋常祖皇別說穿過去，連靠近都非常艱難。
“冥暗兄，動手吧！”
鯤皇厲聲道，“顧惜命就在九色湖邊緣，我來替你護法。”
“好。”
冥暗帝君擡起手掌，掌心出現了一柄形狀怪異的蛇形兵刃。
隨着虛實神力涌動，兵刃中的法則之力開始復甦，與此同時，混源遺蛻的氣息也更加狂暴，如滾滾狂潮涌向冥暗帝君，似乎要將蛇形兵刃碾碎。
“真是麻煩。”
轟隆！
虛實神力環繞虛空，凝聚成一座鋪天蓋地的大道法相，硬生生將周圍億萬裏的混源氣息逼散出去，蛇形兵刃的威能也開始節節攀升。
“在混源遺蛻體內就這點不好，”鯤皇呵呵笑道，“只要是涉及到法則層次的力量，都會被混源氣息死死壓制，好在冥暗兄練成了渾天虛空神相，應付起來倒也不難,換做我，還真得費一番力氣。”
“你我道法體系不同，自然各有優劣。”
冥暗帝君嘴角微翹，渾天虛空神相籠罩億萬裏空間，宛如一尊毀天滅地的神靈。
這是真正的法相天地。
即使在混源遺蛻體內，也能達到億裏方圓，如果是在正常虛空，百億裏、千億裏都不在話下，其威能也強大的近乎恐怖，單是法相本身散發的神力波動，就不亞於任何一個九絕古聖。
“開！”
冥暗帝君一聲低喝。
蛇形兵刃瞬間化作沖天巨蟒，兩顆碩大的獠牙朝着九色湖壁障撕咬過去。
嗤拉！
龐大的天幕被直接洞穿，露出了後方的湖泊與那湖邊的青色身影。
“你就是夜道人。”
冥暗帝君眼中兇光一閃而逝，毫不猶豫的殺向前方。
此時，顧修雲也擡起手掌，三道劍氣橫劈過來。
九色湖空間非常小，劈開空間壁障之後，兩位源獸帝君跟顧修雲之間便只剩下數十億裏距離，這點距離對九絕帝君太短了，所以壁障崩碎的剎那，雙方就直接動起了手。
但冥暗帝君沒有發現，此時鯤皇的臉色卻異常難看。
作爲因果帝君，他怎麼可能感應不到顧修雲體內的因果波動，那股波動太熟悉了，卻讓他有種難以置信的感覺——夜道人跟顧惜命是同一個人。
不，準確說，根本就沒有夜道人。
只有顧惜命。
“該死，這次麻煩大了。”
鯤皇瞬間想到了至聖們跟自己說過的話，以及關於顧惜命的傳言，臉色急轉直下。
而此時，冥暗帝君的渾天虛空神相已經碾入九色湖空間，蛇形兵刃也化作撕天巨蟒，殺了過去。
面對此景，顧修雲除了擡起手掌劈出三道劍氣，再沒有任何動作，只是隱約間，可以看到一條黑色縫隙出現在兩人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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