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灃不以爲然:“什麼?”
秋景柔道:“皇后娘娘好像不喜歡我,我想是不是因爲我的出現,時時刻刻提醒着她的出身,原本十幾年過去了,可能不會再有人提起秋振宇,可是我和哥哥卻……”
項灃面含笑意,雲淡風輕地說:“是你想得太多,不要這樣去想皇后,她與衆不同。我不知道你和你哥哥如何看待過去的宰相府,但是那對於皇后而言,興衰榮辱都毫不相干,你一定要有個說法的話,那就是碰巧,你們都姓了秋。”
秋景柔呆呆的,而項灃根本沒在意,轉身喚宮女準備熱水盥洗,又說肚子餓,傳了宵夜。那之後,她便不敢再糾纏這些話,怕丈夫會起疑,溫柔體貼地陪在一旁,夜深時同牀共枕,血氣方剛的年輕人自然是貪戀溫柔鄉。
然而,不知是不是秋景柔每每雲雨時都不能專心,成親數月,人人都見小兩口恩愛和睦,但太后期盼的好事卻遲遲沒有音訊。太后的性情幾十年不變,如今更因期盼殷切,時不時就當面問孩子,秋景柔好脾氣才得以應付,可私底下難免心中憋悶,可偌大的皇宮,她竟連一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好在皇子府經過數月打點,終於一切妥當,且皇后已順利分娩,再不忌諱什麼遷動,如是未及小皇子滿月,項灃就帶着妻子搬出了皇城。
他們正式離開的這天,遠離京城的淑貴妃剛剛收到他們要離宮的信函,再前一封信得知秋珉兒母子平安時,她氣得渾身打顫,叫爾珍很擔心,這一次再守着娘娘看信,淑貴妃終於不再那麼激烈,只是含淚道:“灃兒那孩子,真真是成家立業了,可我的兒子,卻不是我養大的。”
可是,她有什麼錯呢。難道皇后的爭就是理所應當,貴妃的爭,就天理不容?
皇城裏,項灃帶着妻子正式離開了皇城,但安樂宮並沒有空出來,尚未成年的三皇子還要繼續留在宮中,聽罷宮人們的回話,還在坐月子的珉兒淡淡道:“選些穩當的人去照顧三殿下,不要讓三殿下因爲安樂宮一時寂寞,被小太監們勾去廝混胡鬧。”
這裏的人剛剛退下,另有人來稟告:“娘娘,大公主出宮去了。”
珉兒微微皺眉,在過去,這是最尋常不過的事,可如今,宮外有那個人。
皇城門下,項元大搖大擺地走出來,迎面遇見沈家父子,撇開沈雲不提,她從小就崇拜叔父沈哲,便歡快地跑上前,嬌然笑道:“皇叔是來接我去玩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