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現在就在這乾等死”
暴食看着眼前密密麻麻的黑影,也有些無力,說道。
“奶奶”
就在徐逸一籌莫展的時候,一個混身焦黑的高個子厲鬼在怨念堆裏撕開了一道口子,雙眼緊盯着地上昏迷的老婦人。
“她是你奶奶”
聽到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徐逸皺着眉頭,問道。
“你們把她怎麼了”
厲鬼聽到徐逸的話後,突然轉過頭,一臉怨恨的看着徐逸。
“她被鬼上身了,我們救了她,但是因爲她身體太虛弱了暫時沒醒過來”
徐逸時刻注意着鹽線,解釋道。
“你們救了她”
厲鬼半信半疑的看着徐逸臉上的表情,說道。
“你以爲我們幾個活人來這裏是爲了什麼”
徐逸一臉誠懇的看着厲鬼,反問道。
“徐逸,鹽線。。。”
暴食也一直在盯着鹽線,在一旁提醒道。
“我知道。”
徐逸的額頭上已經冒出了冷汗,腦子飛速運轉,在腦海中模擬着各種應對辦法。
“撕啦”
突然,剛剛跟徐逸交流的厲鬼直接將眼前的怨念撕碎。
“你救我奶奶,我也救你一命。”
厲鬼陰沉的雙眼看着徐逸,焦黑的雙手捏起一道怨念就直接將其撕碎。
“多謝”
徐逸見厲鬼竟幫自己擋住了怨念,提起鐵棍就往窗邊跑。
“老張,你還能跑嗎”
徐逸看了眼臉色發白的張曉,問道。
“不能跑也得跑啊。”
張曉面露苦色,說道。
“暴食快附身我們得從這裏跳下去”
徐逸朝暴食大喊了一聲,跑到窗邊向外面看了看。
院子裏的怨念還在不斷的往屋子裏擠,大部分怨念就像是行屍走肉一般,雙眼失神,身體的動作就好像是被提前設定好了一樣機械般的活動着。
“跳”
徐逸找準了一個土堆,對張曉說了一聲,直接縱身跳了下去。
雖然落在比較鬆軟的土堆上,但畢竟是二樓的高度,徐逸一落地就感覺雙腿一陣發麻,一臉痛苦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從包裏抽出鐵棍,直接將眼前的怨念打散。
“快走”
張曉和暴食都跳下來之後,徐逸掃了眼屋裏密密麻麻的怨念,朝兩人喊道。
“一定把我奶奶安全的帶出去”
三人剛衝出院子,身後就傳來了老婦人孫子的聲音。
徐逸下意識的回過頭,二樓的鹽線始終是沒能堅持住,二樓窗邊擠滿了黑壓壓的鬼影已經將老婦人的孫子淹沒。
“走”
徐逸看着厲鬼被無數的怨念分食,眼中閃過了一絲不忍,但大片大片的怨念已經從二樓跳了下來,徐逸一咬牙,掉頭就朝外跑去。
從院子裏掏出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微弱的月光被大山擋的嚴嚴實實,根本照不進來。
三人在漆黑的路上狂奔,在沒有光照的情況下,一時間竟在村子裏迷了路。
三人跑到一個三岔口,暴食一臉詢問的看着徐逸問道。
徐逸一時間也有些犯難,中間的路特別窄,同時只能通過一個人,很有可能是兩個房子中間還夾着一棟房子。而其餘兩條路在這種視野情況下看是差不多的,但毫無疑問的是都要比中間那條路來的安全。
“這邊”
來不及過多的思考,身後大片的怨念已經追了上來,徐逸直接硬着頭皮跑向了左邊的那條路。
突然,天上閃過一道閃電,將事業短暫性的照亮。
“轟隆”
隨後,一陣震耳欲聾的雷聲響徹天空,豆大的雨點打在徐逸身上,很快就將三人淋透。
雨水很快將路面打溼,本來村子裏就是凹凸不平的泥路,被雨淋溼了之後就變得特別難走,幾乎是一步一深坑,三人的速度瞬間慢了下來。
“這樣下去我們熬不過這個晚上的得找個地方避一避”
張曉一邊跑着一邊大聲對徐逸說道。
“我知道但是得先甩掉身後的那些東西”
雨聲夾雜着雷聲,讓說話的聲音顯得特別小,徐逸扯着嗓子對張曉喊道。
“我去把它們引走你們帶着她先走”
突然,暴食停住了腳步,肥碩的身影從老婦人的身體裏鑽了出來,老婦人身體頓時像失去了靈魂一樣朝後倒去。
“怨念太多了你應付不來的”
徐逸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老婦人的身體,對暴食說道。
“我可是你們口中的十二原罪之一,別太小看我了。”
暴食別過頭,一臉嚴肅的看了眼徐逸。隨後肥碩的身影直接衝向了身後的怨念。
“你可別死了”
暴食肥碩的身體直接將整個怨念羣擋住,轉過頭對徐逸大聲喊了一句。
“你別撐死了”
徐逸一咬牙,背起老婦人就朝後方跑去,身後不斷的傳來怨念的慘叫聲。
雨越下越大,似乎沒有停的意思。路面開始大量積水,每走一步都顯得特別費力,兩邊破敗的土牆經過大雨的不斷沖刷也開始坍塌。
兩人不知跑了多久,前方的路慢慢變得寬闊起來,一個寬闊的小廣場出現在兩人的視野裏。
“這個地方我記得西邊有幾棟磚房,我們先去那裏避一避”
張曉眯着眼仔細的看了眼廣場,突然眼前一亮,指着西邊的一片破平房說道。
“走”
聽到張曉的話後,徐逸根本不去多想,快速的朝西邊跑去。
“媽的,村子怎麼會建在這種鬼地方。”
揹着昏迷的老婦人,徐逸每一步都十分喫力。村子似乎沒有什麼排水系統,大量的雨水順着山體流下,此時整個村子像極了大山裏天然的蓄水池,雨水很快就已經沒過了腳踝。
“這裏”
張曉很快找到了一間還算完整的磚房,朝徐逸喊道。
兩人跑進屋子之後,徐逸直接將老婦人放了下來,從旁邊找了一些乾草給她蓋上。
屋子裏一片漆黑,滿是被大火焚燒過的痕跡,大半根被燒斷的房梁橫在地上,地上滿是碎瓦片和被雨水打溼的灰燼,空氣中充斥着一股難聞的腐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