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檔案袋放在桌上，看着它的眼神驚恐不似作僞。
“我不記得我走了入職流程……也不記得去了茶水間，”元阮輕聲道，“看起來是不是很像碰瓷？”
“別擔心。”徐萌說，“昏睡四個月之後醒來，忽然發現丟失了一段記憶，你也肯定不好受。你是我點了頭才招進來的人，我看重你，也對你負責，所以我先和你聊聊。稍微晚點，行政那邊的人還會找你，你也不用有壓力。”
“嗯。”
元阮點頭，忍不住問道：“徐姐……我看了監控視頻，當時是你報的警嗎？”
“是小何。”徐萌說，“小何正好去接水，看見你昏倒還嚇了一跳，她以爲……一聲尖叫把大家都引過去了。”
以爲我死了。
元阮垂眸，在心裏補充完徐萌略過的話。
“帶你去醫院的是付醫生，公司的特邀醫師，不過他最近搬到頂樓去了，你要找他得打上頂樓的報告。”
“謝謝徐姐……”
“不客氣的小元，說實話，你能回來工作，我也很喫驚。”
徐萌沒說假話。
元阮醒來之後的反應是真的，看起來像是對公司有了什麼陰影，當然，那段時間公司流傳的謠言也很神奇，怪力亂神都出來了。
“好了，下去吧。”徐萌重新坐回辦公椅上，“我看了你上午的工作內容，做得很快，我眼光不差。”
元阮勉強笑笑，遊魂似的走出了辦公室並帶上門。
徐萌說的不錯，大概三點左右的時候，行政部的人就來叫她了。
元阮道了謝站起來，離開之前又想起什麼似的，轉頭問：“我可不可以要一張……上頂樓的條子？我想去見付醫生。”
行政的人面面相覷，最後還是主管點頭應了，親自帶她上去了一趟。
“你也不用多心，頂樓是老闆和試驗團隊的辦公室，涉及公司機密，是專門的小電梯，誰上去都要我刷卡纔行。”
主管把元阮送到電梯口，“祕書會在上面接你。”
一上頂樓，電梯門大開時，元阮就聞到了新鮮的機子味，然而這一層的保密措施做得很好，房間連接，部分牆面還做了隔音，元阮什麼都看不見。
門口站着一個笑眯眯的女祕書，接過元阮的條子看了一眼，將元阮往左邊帶過去，“付醫生正好在。”
還沒走近，元阮便從熟悉的味道里聞到了一點消毒酒精的味道。
接着，是一個男人的小聲抱怨：“你是不是有病？”
“……”
男人又說：“得，我有病我有病。”
祕書敲了敲掛着醫務室牌子的門，溫聲道：“付醫生，元阮來了。”
“誰？”
屋裏探出一個年輕男人的腦袋，越過祕書直接看到了有些手足無措的元阮，恍然大悟道：“是你啊，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