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阮往上撐了撐,從水裏探出頭呼吸了一大口夾雜着海水的空氣。
箍着自己手臂的手還很牢很用力,在海水退去的那一刻忽然往下鬆了鬆。
元阮立刻回神將被大浪拍昏迷的秦謝衣接住。
“秦謝衣?秦先生!”
她拍了拍秦謝衣的臉,試圖把人叫醒,但毫無作用,秦謝衣連吭聲都沒吭一句。
手底下摸到臉上的皮膚冰涼,往鼻口探了探,呼吸微弱。
元阮又試着叫了叫其他人,沒人迴應,大概都被浪頭打得半死不活。
她將秦謝衣攬在懷裏,又是拍背又是按肚子的,好容易將人嘴裏憋着的一口水控出來,稍微鬆口氣,忽然聽到了水聲。
從身後漆黑不見底的洞穴裏傳來。
元阮頭皮一麻,抓着秦謝衣衣服的手稍微收緊,她把人往自己身後藏了藏,有些緊張的往着黑暗裏看過去。
如果只是水聲她也不至於害怕。洞穴裏雖然退了潮但坑坑窪窪的依然積着水。這水聲響得有些怪異,像是有人踩在水裏,深一腳淺一腳的摸索過來。
撲騰嘩啦——
撲騰嘩啦——
水聲在距離元阮不遠的地方停了下來。
眼前還是黑漆漆一片,元阮嚥了咽自己跳到喉嚨的心臟,渾身發麻。有種強烈的被注視感,就像在她不遠的黑暗裏站了個什麼東西,正在偏頭打量她。
“咔噠”一聲,黑暗裏突然多了一抹強光,元阮被刺得閃了閃神。
接着,她聽到很熟悉的女聲在洞穴裏響了起來:“玫瑰?”
元阮猛地轉頭,盯着站在水中的人,那人一身漆黑的潛水服,背上揹着氧氣瓶,正舉着防水電筒照射着她的下巴。
元阮差點沒給她嚇得叫出聲:“小薔薇?!”
小薔薇一把扯了潛望鏡,手電在元阮和元阮身後一一照過,也有些懵:“你們這是,被鎖在這兒了?”
“你怎麼會在這裏?!”
元阮還是覺得無法理解。她又看了一眼山洞,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山洞裏讓人感覺強烈的波動已經消失了。
她又把視線放在小薔薇身上。
爲什麼哪裏都有她?!小薔薇到底是什麼人?
小薔薇也很迷茫,“這件事很難和你解釋……”
她嘀嘀咕咕了什麼,元阮沒聽清,大概聽到什麼規則什麼的。
小薔薇的出現總比出現其他黑衣人要好得多,元阮接受這個結果,並且有了小薔薇這個一點也不像女人的女人的幫助下,很快就將在洞裏昏死過去的人帶出了洞外。
秦謝衣安排在上面的人在大浪退出後已經找了下來。
時間過去不知道多久,天空還是灰濛濛的,大海卻平靜了。
元阮回頭看了一眼詭譎的山洞,又看了一眼死活不肯靠近秦謝衣隔得老遠的小薔薇,眼底閃過一道深色。
小薔薇的潛望鏡很普通,沒什麼夜視功能。那麼,在她開燈前,是怎麼看清自己人的呢?
小薔薇走後,元阮陪着秦謝衣住院,看着秦謝衣昏迷之後還緊鎖的眉頭心裏很難受。
她嘆了口氣,起身將窗簾拉了拉,忽然聽到身後傳來的嗚嗚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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