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晚笑了笑,掂量了一下手裏的匕首。
“你說呢?”
話落,她眼中的笑意一凜。
手中的匕首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甩了出去。
“啊——”
這一聲是陶知敏不小心叫了出來,她的臉色瞬間被嚇得煞白。
陸簡也嚇得握緊了拳頭。
劇本上有這一幕,但是紀晚她怎麼能……?!
就算是接受過專業訓練,沒有個幾年的功夫,誰敢這樣玩兒?!
……
桑陌愣在原地。
匕首穩穩地貼着他的頭皮飛了過去,扎進了他後面的石柱上。
有驚無險。
卻並非毫髮無傷。
紀晚一笑。
“禿頭西洛。”
徐路眼珠子平穩的落入眼眶,他怪異的看了陸簡一眼:“這就是你說的,紀晚沒練過武?”
一臉懵逼,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陸簡:“……”
別問我,我什麼也不知道。
桑陌緩緩地擡起了自己的手,摸了摸自己側邊的頭皮,剛剛那把匕首飛過的位置,甚至帶起了一縷風。
?
!!
“你你你,你幹了什麼?!”
桑陌這下也沒忍住,他撩起自己側面的頭髮,裏面摸到了順滑的感覺。
再一看地上,幾十根髮絲老老實實的平躺着。
“我不是說了嗎?薅光你的頭髮。”
紀晚漫不經心地聳聳肩,對面的人一愣,黑着一張老臉,開始流暢地講起了臺詞。
……
徐路及時喊卡,紅光滿面。
“太讓人驚奇了,簡直毫無表演痕跡!”
“那把刀飛出去的一刻真是太帥了,後期特效恐怕也絕對做不出這種感覺。”陳霆對着紀晚微笑,剛剛那場表演讓他也很驚豔。
“對呀,紀晚你練過嗎,那刀子飛出去我心臟都停了,不過沒開過光的應該沒事兒吧……桑陌?”
副導剛想跟他說話,就看到桑陌從懷裏摸出了一把鏡子,對着自己的頭比過來比過去的。
陸簡注意到,紀晚眼底有着不懷好意的笑,她有些可憐的看了一眼桑陌。
“那怎麼可能……有事呢。”
因爲假髮跟髮型的原因,看不到那一塊裸露的並不算大的頭皮,桑陌眼底的興致更濃了,咬牙切齒地,“紀小姐真是好功夫啊。”
“過獎。”
紀晚當真是非常的謙虛。
“紀小姐,中午有空的話,一起喫個飯吧。”
“桑少,晚晚學業比較繁忙,中午還要準備……”
桑陌注視着紀晚,眼底似乎有着深意,陸簡下意識地就想替紀晚拒絕。
這個娛樂圈有名的花花公子,老牛嫩草都被他吃了個乾淨,現在又想來招惹晚晚了?
“我想喫火鍋,那就有勞了。”
紀晚還真是不客氣,就連陸簡也沒有想到她會這麼不客氣。
“……咳咳。”陸簡暗地裏蹭了蹭她的手,結果紀晚此刻就是完全不鳥她,別人主動要請的飯,不喫白不喫。
“太好了!”
徐路一拍大腿,指着剛剛重放了一遍的鏡頭,“這段不用掐掉,也不用再拍了,直接用上!”
副導演跟他一拍即合。
“我剛想說呢,我覺得也是,不說紀晚這功夫,桑陌也是毫無表演痕跡啊,東笙跟西洛初遇這一段必須掐一段花絮出來……”
聽着副導演的分析,徐路也有些樂不思蜀了。
馬上中午的時間了,兩人約定的飯局馬上就到了,紀晚跟桑陌分別去了兩個化妝間裏去卸妝。
陸簡屁顛屁顛兒地跟了進去。
“你怎麼回事,怎麼跟桑陌鬼混到一起去了?那飛刀你什麼時候練的我咋不知道?”
“你中午不是要跟曹老師通視頻嗎,不搞你的青英賽了?”
陸簡此刻就像十萬個爲什麼,跟在紀晚後面咧着個大嘴就一直問。
化妝師在給紀晚卸妝。
那化妝師叫紅蓮,是陸簡要求歡娛公司給配的,都是自己人,陸簡也就不拐彎抹角的了。
紀晚原本正閉着眼睛假寐,聞言只是微微的眯開一條縫兒,“你問那麼多問題,想讓我先回答哪個。”
又懶散,又舒服。
陸簡發現自己總是不太鎮定,要麼是被嚇得哆嗦,要麼就是氣的跳腳。
她發現紀晚不僅又懶又矯情,而且還饞的可以,聽着別人要請客,屁顛屁顛的就跟去了。
“那不是你自己說的嗎,答應爲了粉絲考清大,要做一個正能量偶像的……”
紀晚勾了勾脣角笑了,陸簡還是太天真了,說什麼她都信。
那不過是她爲了逃脫大聯盟的搪塞之詞,而已。
一開始之所以要參加極星訓練營出道,也主要是爲了給自己找一個掩人耳目的好身份。
畢竟誰也想不到,她無論是哪一層身份,都不會被人想到是如此大張旗鼓的娛樂圈的明星吧。
紀晚自認,她這種人最愛的就是自己,那麼自私的人,怎麼可能爲了別人做這麼多事……
“陸姐,你覺得桑陌這個人如何?”
陸簡見紀晚並不正兒八經地回答自己的問題,她只能無奈,“富家少爺,一看就是沒經歷過什麼磨難,一直順風順水的,雖然人張揚了些,不過沒什麼壞心眼兒……”
陸簡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好端端的,紀晚問這些做什麼?
好像聽到了什麼笑話一樣,紀晚忽然搖頭失笑,“是吧,連你也這麼認爲。”
不得不說,他挺成功的。
陸簡越來越覺得不對勁,紀晚這是在胡說些什麼?
“等等!我勒個乖乖,你不是看上他了吧?!”
卸完妝的紀晚起身,瞥了她一眼,“你給曹老師打個電話,理由隨你編吧。”
言外之意,我要拍拍屁股走了。
剩下的你自己看着辦吧。
眼看這人已經走了,陸簡在後面捶胸頓足,紀晚這是怎麼了,難不成也被桑陌那個狐狸精給勾住了?
……
中午十二點。
兩人準時出現在了花城劇組不遠外的火鍋店裏,點好了菜之後,桑陌又叫了幾罐啤酒。
“紀小姐果真是天姿國色,怪不得網友都說,你刷新了娛樂圈的顏值高度呢。”
他開口間還挺客氣,並沒有介意上午紀晚差點兒削禿了他的頭髮。
多少還帶了點兒客套的意味。
“事實而已。”
紀晚託着下巴,點點頭,看着對面桑陌的眼睛裏星星點點的。
“怪不得說奧古斯特是憤青,敢情是屎盆子扣到頭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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